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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治信放下手,徐徐抬眼看着卫栩,静静地注视着他,良久,意味深长道:“有的事情,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兆治信的眼神太过复杂,令卫栩觉得有些尴尬,而且自己似乎过多干预兆治信的事情,明明对于他来说,兆治信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个熟识而已。
然而兆治信头疼得厉害,又不愿意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闭上眼睛靠在床头,不再说话。
见到兆治信这副模样,卫栩有些窝火,不知不觉气氛变得奇怪,“我就是看在跟你相识一场的份上过来看看,你要是死了我好准备参加你的葬礼。”
“我累了,你走的时候帮我叫一下医生。”兆治信疼到极致,人也变得烦躁,语气带着隐隐的愠意。
卫栩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又换上一副寡淡的神情,语气疏离,“兆总您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卫栩毫不犹豫地起身快步走出房门,兆治信望着卫栩的背影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何况,现在这种关系有什么好说的呢?
卫栩气冲冲地出门之后恶狠狠地踢了一脚房门,“砰——”的一声,卫栩生气的样子引来过往的病人频频侧目。
偏偏赶巧,这时保镖回来了,见到卫栩便绷着脸过来盘问卫栩,那口气就像卫栩不说出个合理的解释就要把卫栩给活劈了一样。
卫栩没吭声,自己理了理情绪,换上友好的微笑,“大哥,兆总让我去叫医生。”
保镖显然不信,穿得这么可疑,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东西,“你站在这里别动。”然后敲门,“兆总,门口这个人说您让他叫医生是么?”
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半晌,门里兆治信低哑的嗓音响起:“嗯,我让他去叫医生。”
保镖依旧不给卫栩好脸色,横眉怒目,“快去。”
卫栩在心底给他骂了一千遍,但是也不敢跟这个大块头叫板,再怎么不愿意给兆治信叫医生也只能勉强自己去。
重点是他不知道找哪个医生。
“去哪儿找啊?”卫栩硬着头皮问大块头,尽可能地维持脸上的微笑。
“自己找。”
卫栩只觉得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恨不得分分钟把这个大块头切碎了喂狗。
往前走了几步,见到陈越跟个白大褂一起迎面走过来,卫栩也不知是应该迎过去还是调头离开,正犹豫着,陈越已经走到跟前。
“栩哥也来看阿信么?”
“呃,路过,路过。”
陈越对白大褂悠然一笑,“大夫你先进去看看,我一会儿再进去。”
白大褂进去之后,陈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栩哥你先别走,我接个电话。”
“哦。”
陈越接起电话,一点也不避讳卫栩,“外公。”
“表哥已经醒了,情况还算稳定,你不用过来,这里有我就够了……”
都不用听后面的话,光前面两个字就已经把卫栩给整懵了,表哥?陈越不是兆治信的新欢么?怎么就表哥了?
转念一想,赵飒当时说的那些事情发生在表兄弟之间也合情合理,也许是赵飒对兆治信没有好印象先入为主才会误会陈越是兆治信的新欢。
不是新欢的话,曲辰发神经打人家搞什么?这不是自掘坟墓么?
话又说回来,如果陈越只是兆治信的表弟的话,那曲辰的位子是不是还坐得挺安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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