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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讲了。”林思忧此时神色颇为认真,掰着手指头对沈归说:“你在汇南支的银子,只有一半是我们三个出的,所以你用起来也不需要觉得别扭。”
“啥?我就使了那么点银子,你们还找了个合伙人?这汇南钱庄的生意不怎么样啊!”
沈归故作轻松的说道。
“汇南钱庄可还有许多别家股东呢!哪能供着你一个外人肆意挥霍呀?。”林思忧嫌弃的看着沈归:“你支的银子,有一半是你姐夫带着华延商帮,在海上跑船赚回来的;而另一半你用起来,也是理直气壮的,那银子都是你亲爹出的。”
沈归被一个“爹”字砸在头上,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爹这个字,近二十年中,除了为了占别人便宜以外,他就没再提起过。眼下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承了他的“人情”,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他……过的如何?”
无论怎样,沈归还是干巴巴的问了亲爹一句。倒不是他真的想知道答案,只是心中觉得,自己就该这么问而已。
“蛮好的呀,其他的现在跟你说也没用。他是沈家嫡系二少爷,掌管着整片华禹大陆最大的长安商帮,有吃有喝行动自由,手里又不缺银子花,不需要需要你来担心的。”
“那他为什么……我娘……”
沈归有些结巴,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提出这个问题,但也还是问了。
“别说得好像很熟一样,你与娘亲不过就是一面之缘而已,他们二人之事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他夫妇二人十分恩爱,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娘生前也从未怨恨过他。”
此刻的沈归心情十分复杂,但又无法说予任何人听。因为不会有人能理解,他,对于亲情如此淡薄的因由。
“明日我们便要回南康了,你有什么要带给父亲的话吗?”
林思忧看着神情复杂的沈归,语气轻柔的问。
“恩……没什么。等有机会我亲自说吧。”
“不然我们一起回南康去?”
“我在幽北还有事,等做完了就会去找你们的。”
沈归说到这里,齐格奇舔了舔满是羊油的手指头:
“你留在这不就是为了郭老王爷的太白卫吗?现在那些也配叫太白卫?这郭霜统领才去了几年呐,你看看现在的太白卫,还哪有一点郭家的影子?这样的军队就算你拿回来,也就是浪费粮食而已。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的太白卫,比海盗的战力也有所不如。”
沈归听完齐格奇的话只摇了摇头:
“你说的不全对。在我眼里,军队是军队,银子是银子,人是人。叔父郭霜死的不明不白,我总要给他一个交代;而太白卫就算是垮掉,也要在自己手里垮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也是亘古不变的。”
“罢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把。银子你随便取,反正华延与长安两大商帮合在一起,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走了!”
齐格奇说罢,朝桌上放了一枚五两小锭的金元宝,拍了拍许思东的肩膀说:”
“小胖子,你要能学得你师傅八成手艺,到了南康随便开个酒楼,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了。”
说完,四人便从后门而出。
小学徒许思东拿起桌上的五两金锭,献宝似得跑到宋行舟面前:
“师傅师傅,您看,居然是金子!南康人都这么阔绰吗?要不然咱们也去南康吧?这幽北的百姓穷还不说,那冬天也实在是太冷了。”
宋行舟罕见的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徒弟的脑袋,喃喃自语着说道:
“快了,就快了……”
沈归刚刚回到河中后街,便见到刘半仙正鬼鬼祟祟的攀吊在院墙以上,只露出了半个脑袋,双眼注视着前院的方向。沈归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挂在院墙外,只是为了偷窥自家宅子的。于是迈步上前,拍了下刘半仙的屁股:
“上仙,您这是练功呢?还是作法呢?偷窥自己家宅子是不是有种别样的刺激感啊?”
“嘘!”刘半仙用手指比了比自己的嘴唇,又指向了宅子里面。沈归见他如此小心,也是纵身一跃,双手扒上了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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