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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
一路狂奔出门,等陈轻后知后觉地发现尖叫的人是潘安安时,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她扯住陈瑶,“姐,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当然要看看才知道了!”
没读懂陈轻动作里的潜台词,陈瑶拉起她继续朝泳池狂奔。
看着陈瑶那股兴奋劲,陈轻上气不接下气地想:姐啊,我的意思是咱能不去凑潘安安的热闹吗?
可哪有人理会她呢。
矩形泳池的一条长边旁聚满了人,潘安安站在里圈,尖叫着寻求帮助,“你们谁能下去把那个疯子抓上来,卫城快被打死了。”
天气还冷,泳池水浅,淹不死人,加上事出突然,人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之间竟也没人反应。
陈轻站稳脚跟,没来得及好好地喘口气,便被凭空而下的一泼水溅了满脸,她“噗”了一口睁开眼,发现泳池里卫城倒也没死,只是真被揍得很惨,脸青了不说,还毫无还手之力。
刚刚的水花就是他倒在水里溅起的。
揍他的是谁啊?
她看向正挥舞拳头的人,发现是个梳着半寸的高个子少年。少年动作利落,咬紧的牙关让他的表情看上去肃杀慑人,看得出是真恨卫城,难怪没人敢上去帮忙。
身旁的陈瑶却兴奋地喊着“漂亮”,手跟着着少年的动作举起落下,不是陈轻拉着她,说不准陈瑶会跟着跳下去参战了。
“陈瑶,你什么意思!”收起哭腔的潘安安瞪向陈瑶,陈瑶却有恃无恐地双手叉腰,“没什么意思,看热闹啊,看热闹你也管?”
“你!”
“我怎么了?”
池里泼水,岸上起火,眼见着情势越发混乱了,终于有后知后觉的人跳下了池子。
“你相好上来了,你还不去看看?”指着有如落汤鸡上岸的卫城,陈瑶的心情别提多好了。
“妹,帮个忙,帮我把这位壮士送走,一会儿让潘安安逮到他又有得烦了。”高兴之余,陈瑶不忘嘱咐着陈轻。
“那你干嘛去?”
“我去看热闹。”
……
陈瑶的背影欢快的跳出了视线,等陈轻转头再找那少年时,哪里还有人影啊。
“去哪儿了呢?”陈轻挠着头,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清明的假期眨眼间便过去了,甚至没来得及帮陈瑶分析出那个少年的身份,陈轻便登上了返校的火车。
陈轻的老家最早只是一个城市分区,陈轻出生那年,据说因为上头一道改革促建的命令,这个有点土气的地方有幸改头换面,一跃成了地级市。
说是市,可市与市还是不同的,好比陈轻的老家和她读书的城市,两者间不过隔着两个小时的车程,一个就是普通的三线城市,一个就是祖国的经济枢纽大都会。
人也是如此,比如住在陈轻隔壁宿舍的姐妹四人组,因为是本乡人,说话的口气总是多了分距离感。好比此刻,来传达消息的四人组之一,说话就是过分的言简意赅。
“支书,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哪个老师,哪个办公室都没说,打开的门便砰然在面前关上了。木门的震颤声嗡嗡地响在耳边,陈轻握紧行李箱的手松了松,心里默然叹气:这个团支书可真不好当啊。
尽快安置好行李,她锁好房门出了宿舍楼。
想来想去,她觉得辅导员找她的可能性最大。
辅导员办公室在六宿一层,离女生住的八宿不远,才走到一食堂门前,陈轻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陈慢慢,我的姑奶奶,你倒是快点,一群人都在等你开会呢!”川天椒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拽起她便往六宿跑,手劲大的让陈轻直皱眉。
“不是才放完假吗?开什么会?”
“老赵跳槽了,咱们换了新辅导员,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是不知道新导这火怎么烧。”川天椒鄙视地看了眼陈轻,“你啊,消息太滞后。”
陈轻“哦”了一声,想起那个和她一同进到燕北大学的辅导员老赵,心里突然有些难过。那是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老师,整天扎着马尾辫,走路生风,说话脆生生的人,对她不错,让她当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团支书。
哎,老赵。
叹完气,陈轻想起了新导员,“新导人怎么样,和气吗?”
“和气不和气我不知道,但有有个特性是肯定的。”
“什么?”
“特别帅!”
“……”
可等陈轻站在导员办公室,透过层叠人头看见桌案后面那双细白的手,她也不得不承认,真的很帅。
“大一新生的军训定在节后一星期开始,各班班干安排好人去体育馆领军训服,另外,七班的班干是哪个?”
“喊你呢!”川天椒压低声音,捅了捅陈轻,“老师,她是七班支书。”
“系里有个转校生,教务处安排□□七班,班干注意下新同学的协调工作……有什么问题吗?”新导员的目光定在陈轻举高的手上。
他眼神明澈,看得陈轻有些不好意思,她放下手,扯着衣角,“老师,你是博士生,该是我们的兼职辅导员吧,什么时候卸任?”
“你怀疑我的能力?”辅导员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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