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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村将那块五花肉洗净,先放入开水里焯水,去除了血沫,捞出来,用凉水激一下,收紧肉质,然后切成了二指见方的肉块,用食盐,姜片,葱段,花椒,等调味料腌制了一会儿,锅里放上菜油,将秦地自制的豆瓣酱在锅里炒香了,然后把腌制好的肉块倒入锅里翻炒,两三分钟之后,将肉块铲起来,装入蒸碗里,锅里加水,放上蒸笼,将蒸碗放入蒸笼,水开了,蒸汽上来半小时,停火,焖蒸十分钟,一碗红艳艳香喷喷的东坡肉就搞定了。
李梅村开始洗肉的时候,姚文辉就摆好了棋盘,姚文辉出手就是当头炮,小梅急忙喊了一声“炮二平六”吓了姚文辉一跳。
“小梅,你说的是什么?什么意思,吓死我了,”姚文辉问道。
“岳父老爷,这叫棋谱,城里人学习下棋都是要背棋谱的,不像——”小梅突然自己觉得失言了,她想说不像乡下人胡来,但是一想自己原来也是乡下人,这样在姚文辉面前说,那可太不尊重了,所以吐着舌头就停住了,很不好意思的看着姚文辉。
“连小梅都比我有见识,惭愧惭愧,竟然连棋谱都不懂,以后我和小梅学习学习。”姚文辉呵呵的笑道。
“马二进三,小梅。”李梅村也随口打哈哈,急忙走了一步。如此这般,东坡肉还没有上笼,前后不过几分钟,姚文辉已经招架不住了,低头进入了长考。
“岳父老爷,你要输了,你可不准悔棋,小少爷,我帮你把岳父老爷盯着哩。”小梅是寸步不让的架势。
等到李梅村把肉碗放入蒸笼,姚文辉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道:“新姑爷这棋风很霸道呀,把我都逼得全军撤退到老将的四周了,这还咋下呀?梅村,以你的手段,我看把耆老干死也没有问题。”姚文辉赞许的说道。
“耆老是谁?下棋很厉害吗?”李梅村问道。
“耆老就是我们乡的父母官呀?你没有听说过吗?”姚文辉有点惊讶的看着李梅村,这么聪明的人,不知道什么是耆老?
李梅村恍然大悟,急忙在大脑里搜寻了一遍,才记起来耆老是大唐时的一个地方官员,和后世的乡长是一样的。
大唐有一千五百多个县,小寨的规模,在当时完全超过了一个普通的县。但是因为是京城,就没有设立县的机构,而是分成好多的乡。
五里一乡,乡以下还有‘里,村,保,邻,坊’等更小的机构。
姚文辉的家所在的这一片叫做小寨五里坡乡。耆老是一个叫周济亭的,四十几岁,经常在街坊里游走,偶尔卖弄几手刁钻的棋艺,很嚣张,但是一般人也是敬而远之,任凭他吆五喝六的土狗扎个狼狗势。
“有机会你教训教训他,就拿你的这个盲棋,还不唬死他!”姚文辉有点怨恨的说。
“下棋是个文明的事情,纯粹切磋而已,当不得真的,有机会我和他学习学习,毕竟是父母官,岳父大人,我们再来一盘,我半边的棋子不动,看你能不能把我将死。”李梅村说道。
李梅村一边开始煮饭,一边弄了介个小菜,这些做饭的手艺都是在家里的时候和老娘学的,现在用老娘的手艺给岳父岳母做饭,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感慨。
姚文辉很看好李梅村的棋艺,现在又开始佩服这小子还有心胸,女儿是走了一个好人家,嫁了一个好男人。李梅村半边棋子不动,有点小看他,但是姚文辉心里很舒服,立刻就重整旗鼓了,“梅村,你也不用让我,这一局一定要杀你个人仰马翻,最起码也要和你拼一个平局。”姚文辉说着就改口了,他知道自己好像和李梅村的棋艺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岳父大人,象棋是两军对垒,纸上谈兵的激烈游戏,我只会按规矩下棋,可不会让人,弄虚作假那才没有意思,岳父大人看好了,小梅,你也不准故意让岳父大人。”李梅村假意的说道,他心里早就想好了,这一局一定要给姚文辉放水,起码弄个平局,让老丈人高兴一次。
姚月华和姚氏在里屋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久,说得姚月华一阵笑,一阵嗔,脸羞得红到了耳根,话题都没有离开李梅村,从白天到夜里,从床下到床上,姚氏问得很仔细,关乎女儿的性福,姚氏一直以为,女人就要像她一样,嫁一个姚文辉一样知冷知热的男人,即使是卖菜卖肉,即使起早睡晚,心里是痛快的,这样的男人里里外外,床上床下都不亏女人,女人一生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有爱的日子。
“妈,你别说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羞死人了。我去看看梅村的东坡肉做的怎么样了,他哪里会做饭,还不是想讨你们高兴,真是的。”姚月华娇嗔的脱离了母亲的势力范围,急忙到了厨房,李梅村的四样小菜已经就绪,有香菇炒青菜,凉拌豆芽菠菜,凉拌土豆丝,一个辣椒小炒肉。两个热菜,两个凉菜,竟然搭配得很地道。
姚月华更加惊讶的是姚文辉和小梅用小马扎坐在屋角,认真的在下棋,李梅村一边弄菜,一边“炮五进八,车四进六,卒三进四、、、、、、”的在用口诀指挥小梅。小梅很投入,不时的按住姚文辉的胳膊,又要强吃,又要阻止姚文辉悔棋。
姚月华心情激荡,这个男人,一会儿就把老爸和老妈搞得定定的,一家人也这样的融洽有趣,当真让姚月华也为李梅村心旌摇荡了。要不是在自己的家里,恨不能立刻就钻进他的怀里、、、、、、
姚文辉不出意料的和李梅村打成了平手,小梅还很不服气,不停的说姚文辉耍赖,但是平局就是平局,姚文辉终于找回了一次自信,所以桌子摆开,酒菜上桌的时候,他一反常态,闹着要和李梅村喝一杯。
“梅村,就陪你爸喝一杯,往日我劝他喝酒他都是不喝的,今天难得高兴,你这个东坡肉真的有点好吃。”姚氏今天也像个小女孩一样的活泼欢快,脸白里透红,竟然也像二十几岁的女孩子。
东坡肉赢得了满堂彩,好看,软糯,香辣,爽口,一大碗很快就见底了,姚氏才突然说道:“哎哟,都忘了给月明留几块,都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学生哩。”
李梅村和姚文辉碰着酒,说道:“妈尽管放心,我给月明留着呢,一会儿,我亲自去接他下学。”
姚氏没有接话,反而嫉妒的看着姚月华,这个女婿,姚氏心里怎么越看越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