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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问也看着太子,见他张着口却不说话,只好摆摆手:“表哥你好,千问第一次见你呢。”
就像多年熟稔的朋友,千问习惯了在山里打招呼的方式,很亲切地说话。
宜臼缓过神来,急忙从马上跳下来,惊喜地跑过来上下打量千问,惊叹道:“天啊,早听母亲说妹妹你长得人见人爱,今日见了,当真是天下无双的容貌。千问妹妹,你这样的姿容,比宫里所有的美人都要胜过数倍,是我见过的最好看最好看的人儿。”
千问捂嘴轻笑:“多谢宜臼哥哥夸奖,千问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镐京城里那么多的大户人家,胜过千问的不知凡几呢。姑姑身体可好?”
“好着呢,就是在宫里闷得慌,着急让我来接你。”
千问这才打量了一下宜臼:“前些时日才听说姑姑做了帝后,还以为你最多是个娃娃大小,怎么年岁竟然跟我相当了?”
申侯从舆车出来,哈哈大笑:“傻丫头,你姑姑早就嫁给了幽王,不过当初幽王还是太子,并未选定帝后的人选,那时早就有了宜臼。现在不过是定下了名分而已。”
千问恍然,只微笑不语,静静站在一边,不张扬也不怯懦,就像亭亭玉立的兰花,淡雅而不显眼地独自幽香。
宜臼太子着急道:“舅舅,母后等得急,说让千问今日就入宫陪她说话,不需要跟您到舍馆去了。”
申侯理解地点点头:“听说千问回来,你母后先后催了我快十封信了,如今定然耐不住心思了。也罢,女儿你就跟着表哥去吧,今夜就好好陪姑姑聊聊天。”
宜臼大喜,赶忙挥手道:“快把轿子抬过来。这些可救了我的大急,母亲说了,我若不能把千问妹妹带过去,就罚我三日不得外出寻猎,那才叫受不了。”
这话引来申侯畅快大笑,千问也被太子毫无保留的贪玩心给惹笑了。拜别父亲上轿,跟着明晃晃的铠甲车队一路进了镐京城。
再次来到这边,依稀还记得四年前的一幕,也是这般坐在车子里,在车队中缓缓前行。
神情一恍,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一个扎着冲天小辫眼神明亮的男孩,古铜色的皮肤总会在梦境中跟她相间。
“喂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才不叫喂,我叫千问。喂,你又叫什么呀?”
“我也不叫喂,我叫掘突。你要吃榛子吗?”
“好啊,我要吃……”
这个画面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梦中,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画面,却似乎有种永远扎根在心里的样子。忘不掉,抛不开,也看不真切。
哒哒哒,宜臼骑着马金光闪闪地来到千问的轿子旁边,笑呵呵掀开帘子,将眼睛盯在了千问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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