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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后记:漫长的道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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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深秋,我上高中一年级,第一次听说的名字。

就叫他吧,起名字是很累的。暗恋故事中的男主角本来就不应该有名字。

无法大声讲出来的名字,叫就够了。

高一第一次期中考试前,我后桌的女孩忽然看上了一个体育特长生,忍不住拉着我们几个去体育场看他跑圈。体育特长生发现居然有女生观摩,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百米冲刺跑出了吃奶的劲儿。

后桌忽然冷了脸,大失所望的样子。

回班后,她就宣布自己不喜欢这个体育特长生了。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你没看到吗?他冲刺的时候,迎风跑,脸抖得丑死了!他!脸!抖!”

对后桌来说,“喜欢”不过就是一种寄托,青春期的少女幻想长着翅膀在空中盘旋,时刻寻找着真实的躯体作为落脚之处。只可惜体育特长生这个宿主不够完美,对不起她的期望。

放学后坐在公交车靠窗的座位上,从远在郊区的学校一路颠簸回到市中心。我看着外面灰头土脸的街景,脑海中还在无限循环“他脸抖他脸抖他脸抖……”,一边笑着,一边也有些跃跃欲试。

好想找个人用来喜欢。

但也只是想想。这个念头瞬间就被肩膀上的重量压了下去。书包里沉甸甸的满是练习册,新同学中那么多竞赛生,每个看起来都好厉害的样子,我自己初中时成绩也不赖,如果在新班级第一次考试就排名倒数,岂不是丢死人了……

少女的心思化成一声叹息,和街景一样灰头土脸。

期中考试结束后,我在班主任办公室帮忙整理学年分数段统计表,这张表格将在放学后的家长会上发给所有的人。我正准备拿着打印好的一张原始稿去复印,忽然被班主任叫住了。她指着题头的那片空白,说:“你在这儿写上,班,,数学150,物理98,化学……”

我一笔一画,因为是听写,所以把的名字写错了。班主任本能地感到不对劲,拿着那张纸朝另一个老师挥舞,问的名字到底该怎么写。

那位老师坚决不同意我们班主任用来做典型范例。那位老师教语文,而的语文成绩……呵呵。门门成绩都漂亮,只有语文丢脸,如果我是他们的语文老师,也不会乐意树这种典型。

看完了热闹之后,我重新打印了一份表格,复印了许多份,而那张写着名字的,本来想团了扔掉,不知怎么就折好留起来了。

这次的第一名其实是另一个女生,但备受瞩目的是隔壁班的。在我们这所以理科见长的高中,更受关注的永远是数理化,而这位,在这三门科目上几乎没扣分。

我刚回到班级,就听见后桌女生在念叨着的名字,听说初中的时候就如何如何,他平时更是如何如何,他……

那天起,彻底取代了体育特长生,成了一众少女幻想的宿主。

我当时转过头问后桌,万一这个长得像大猩猩该怎么办?

后桌不屑地哼了一声:“才不,我去他们班门口围观过了。”

我那时可是个浑然天成的装逼少女,淡淡地一笑,就转回头去做题了。

女生们对这个的好奇与崇拜,更加衬托出我遗世独立的卓然风姿、冷静自持……总之就是,我真是太他妈的特别了。

我有过好几次机会见到的庐山真面目。

比如,后桌女生站起来说:“他们班在外面打球,我们去看吧。”

比如,我的学霸同桌捏着一本字迹极为丑陋的笔记说:“这是的竞赛笔记,我请假回家,你能帮我把它送到隔壁班吗?”

我的答案都是:“不去。”

说来也怪,其他风云人物我都会心态平和地去跟着围观,但到了这里,竟然别扭上了。

可能是有点儿忌妒吧。我忌妒聪明的人,从小奥数就是我的噩梦,直到考上重点高中,我也不曾对自己的智商放心,总觉得只是因为勤奋刻苦才有机会和好头脑们平起平坐,稍一放松就会跌落谷底,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平。

内心的自卑感在这里蔓延起来。

好希望他长得像大猩猩。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我在班级旁边的教室坐了一整年,他们班的同学几乎都混了个脸熟,但我没有见过他。

还因为他差点儿和后桌女生闹翻。

初夏的下午,我和后桌一起去小卖部买冰激凌吃。穿过操场时,对面走过来一排男生,七八个人,不是三两搓堆儿,而是真的排了整齐的一横排,气势惊人地迎面走过来。

我从不盯着别人看,和后桌说笑着,与他们错身而过。

后桌却心不在焉,等到这排男生走过很久了才说:“那个穿白衣服的是。”

我本来是不想回头的,但也懂得装逼要适度的道理,就很自然地转身瞟了一眼。男生们已经走远了,变成一排“养乐多”。里面至少有四个男生穿着白色的衣服,其他人穿的是白色的衍生色。

“请问,你是在玩我吗?”我好笑地看了一眼后桌。

后桌忽然变得出奇地沉默,我赶着在上课前吃掉冰激凌,所以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走进教室时,她忽然轻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一愣。

想想那一排男生的背影,看起来资质都好愁人的样子。

“矮了点儿吧?”我笑着说。

后桌忽然发飙了:“你有病啊!他不比你高啊?故意挑毛病,有意思吗?!”

好多同学都在看着我们。我脾气也上来了,冷笑着说:“比我高也算优点?”

我们各回各位,赌了一堂课的气。

本来也不是朋友,只是表面亲热,所以一旦撕破脸,说软话都找不到落脚点。

我那时的性格还不像现在这么自我,推崇以和为贵,于是拉下脸写了张字条传给她。大意就是我开玩笑的,本来以为你天天念叨也只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在乎,对不起。

后桌姑娘回复道:“我不该那么冲动。可你不要这样说他了,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忽然好奇了。

“哪儿好?”一下课,我就转身趴在她的课桌上问道。

后桌矜持了一下,才轻声开口讲道:“我跑去跟他上了同一个英语补习班,坐在他旁边。每次他的橡皮掉在地上了,我帮他捡起来,他都会说‘谢谢’。”

我:“……。”

看到后桌眉毛又要竖起来了,我连忙狗腿子地补上:“成绩这么好,又这么有礼貌,真好。”

夸就等于夸她,看着后桌眉飞色舞的样子,我把那句贱贱的“他做数学题时会不会激动得脸抖”咽了回去。

话很少,很讨厌语文课,最喜欢睡觉,其实是个很有冷幽默感的人……

总结一下,如果流川枫的爱好不是篮球而是数理化,那么他就变成了好看版的。

我始终记得那天下午,天气很好,我倚着窗台,歪着脑袋看着外面湛蓝的天,一朵云飘过去了,又一朵云飘过去了……她絮絮地讲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人,全是边角料,全是废话,全是臆测,全是一厢情愿。

全是最好的年华。

依旧保持着骄人的战绩。理科班卧虎藏龙,但他总能出现在前三甲,考第一的时候居多。

高二时,我去学文了。

终于体会到了做老大的感觉,果然还是考第一比较爽。

也因此减轻了对的忌妒。

我妈跟我讲过我三四岁的时候在公园里和他们玩游戏的故事。广场的地砖按照颜色从里到外排成一圈一圈的,我们一家三口沿着最外圈玩追逐游戏,她和我爸在后面追我,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我忽然一步跳到里圈,理直气壮地跟他俩说:“我过关升级了。”

后来还有一次是在大家打雪仗的时候,我忽然搬起石头打人,并声称“我吃了一颗星星,所以换机关炮了”。

再后来,我妈就禁止我玩红白机了。

总之我耍无赖的这个习惯是从小养成的,理科班生活艰辛,就往里圈一跳,学文去,自立山头称霸王。

可惜,理科崇拜在文科班依旧存在,所以我也依旧没有停止听到的名字,只是这次的狂热粉丝换成了我的前桌。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文科班的第一是我,可大家还是觉得最牛逼?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时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每个人的高中生活概括起来都很像:上学放学,考试排名,合唱表演,篮球联赛,有朋友有对头,有快乐有忧愁。但是铺展开来,各有各的动人。

我们学校在郊区,属于封闭式住宿管理。我常常偷看邻床女生的言情小说,看得眼泪倾盆再偷偷放回去,聊天时继续冷淡地表示对这类无逻辑发春故事的不屑。

然而,高一时被沉重的理科班气氛压迫下去的少女心思,被这些故事撩拨得松动起来,抖抖翅膀上的尘土,就飞上了天。

有一次为一个同学庆祝生日,大家在食堂把桌子拼成长长的一列,正在点蜡烛时,旁边走过一群男生,前桌女生忽然兴奋地小声说:“哇,。”

我条件反射地侧脸看他们,一个男生也转过脸来看我们。

……大猩猩。

果然长得像大猩猩!苍天有眼!

我微笑着和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嘻嘻哈哈地打闹,忽然有点儿失落。

好吧,不是有点儿,是很失落。

可这是为什么呢?

她们的少女幻想都落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只有我的,落在了一个名字和一堆传说上。

即使万般不愿意承认,我也的确很难过。

对于我毫无理由的忧郁,我爸妈的评价是:“啧啧,孩子长大了。”

别以为他俩多开明。他们只是喜欢看少女怀春,更喜欢看少女怀春而不得。我要是成功了,他们能打折我的腿。

再听到别人念叨时,我心中不再有忌妒和好奇交杂的奇异感觉,只觉得可惜,更为自己之前愚蠢的小心思而羞愧。

真可惜。

我并不是真的希望你像只大猩猩的。

每个周五大家都会带着一周的换洗衣物回家,我拎着一个大行李包在站台等车,身边站着我的铁哥们儿。

他的戏份不重要,随便用字母代替就好。

正在和我闲扯淡,不知怎么往我背后望了一眼,立刻换上了一副狗腿子的嘴脸:“啊呀,今天真荣幸啊,能跟文理科第一一起坐车呢!”

我一开始只是条件反射地绽放一脸“哪里哪里,大家那么熟就别见外了,你看你这小子总是这么客气”的谦虚笑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文科第一和理科第一?

我怔怔地回过头去。

这是?长得还不赖嘛,那么大猩猩去哪儿了?

我这才意识到,之前是我认错人了。

的衣着打扮很清爽,个头的确不高,但是也不算矮,神情很冷漠。

我写小说写过这么多角色,至今无法描述清楚的样子。

大概就是那样吧,你们也不用知道得太清楚,反正你们又不需要喜欢他。

或者你也可以这样想,我喜欢的人和你喜欢的人,都长着一张同样的面孔,一张只有我们觉得特别好却永远都羞于仔细描摹出来获取他人认同的面孔。

拖着行李箱走过来,就站在离我们五米左右的地方,抬头去看站牌。

我大方地侧过头去打量了一下他的背影。

那应该是高中阶段我最后一次大大方方地看这个人。

后来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一边和继续谈天说地,一边看着外面暖洋洋的夕阳,阳光特别好。问我今天吃错药了吗?笑得这么开心,我没回答。

我记得那天从车站走回家的一路,连地砖和垃圾站都变得比平时好看。车站在坡上,而我家在坡下,我需要穿过一条僻静的小路,下一段长长的台阶。

站在台阶上方,俯视着下面错落有致的一栋栋房子,还有远处没入都市丛林的夕阳,忽然胸口被一股奇怪的情绪充满了。

不仅仅是高兴。

像是发现了人生的奥秘、生活的乐趣,整个世界都在我脚下铺展开。

我扔下旅行包,张开手臂,踢踢踏踏地跑下台阶,飞快地冲下一个缓坡。风在耳畔,心跳在胸膛,书包一颠一颠地拍打着屁股,不知道是在劝阻还是怂恿。

我和我的少女心,一起飞了起来。

然后像个弱智一样再次爬上坡去拿扔在地上的旅行包。

发现了吗?我们rama ueen(假面女王)活得都很辛苦。

我从不觉得暗恋是苦涩的。

对一个人的喜欢藏在眼睛里,透过它,世界都变得更好看了。

我会在每次考试之后拿数语外这三门文理科同卷的成绩去和比较;会特意爬上班级所在的楼层去上厕所;会在偶然相遇时整整衣领,挺直后背,每一步都走得神采奕奕;会竖着耳朵听关于他的所有八卦,哪怕别人只是提到了的名字,我都高兴。

当然,作为一个资深的装逼少女,我不能表现出来一丝一毫对的兴趣,只能绞尽脑汁、笑容浅淡地将谈话先引向理科,再引向他们班,最后在大家终于聊起时假装回短信或看杂志,表示不感兴趣。

连这种装模作样都是快乐的。

夏天来临时,天黑得晚,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很多男生拥上操场去打球。我不再抓紧时间读书,而是独自一人去篮球场散步。十六个篮球架,我慢慢地绕着走,每走过一个都看看是不是他们班在打球。一旦发现真正目标,我又绝不敢站在旁边观战。

好像只要一眼,全世界就都会发现我的秘密。

我说了,车站相遇之后,我再也没能光明正大地打量过他。

一脸平静地装作在看别处,目光定焦在远处的大荒地上,近处的篮球架就虚焦了,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群人。

这群人里有他。

只有一次见到过他投三分,空心进篮,唰的一声。大家欢呼的时候,我把脸扭到一边,也笑了。

想起高一后桌女生说,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高二的暑假去国外玩,趴在酒店前台写明信片,给他写。写一句画一句,写一张撕一张,最后我拿着厚厚一沓撕碎的明信片去大堂的垃圾桶丢掉。我们导游看到了,笑着调侃我:“小姐,炫富吗?”

那是我第一次想要实际地做点儿什么去接近他。

之前我喜欢他。现在我希望,他也能喜欢我。

一旦这种念头浮上来,我就变得不快乐了。

最后还是写好了一张,被我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我自然不敢真的寄一张明信片给他——没头没脑的,盖着国外的邮戳,大家一打听就知道是谁,恐怕他还没看懂,别人就全懂了。

但是我还能做些什么吗?高三的晚自习常常被我一整节逃掉,去升旗广场乱逛,坐在黑漆漆的行政区走廊窗台上,想着一万种可能被他认识的方式。

我们两个班是同一个语文老师,所以我作文写得特别认真,每次考试之后,优秀作文都会被教研组复印传阅。我至少能先混个脸熟,让知道知道我是多么多么的,嗯,才华横溢。

转念一想,他这么厌恶语文课,不会顺便也觉得我是个矫情的酸文人吧?

少女型拧巴成麻花,做人好难。

直到有一天,我妈从书桌旁的地上捡起一张明信片,问我,是谁?

如我所料,我妈依旧对少女怀春而苦求不得的故事喜闻乐见。

她当然问了我一个经典问题:“你喜欢他什么呢?”

高三上学期,各个高校的保送生和自主招生选拔开始了。他是竞赛生,参加保送选拔;我是普通少女,希望能努力争个自主招生加分。

广播让大家去教导主任办公室填写资料,我去得晚,意外地看到了他……和他的妈妈。坐在沙发上,一脸漠然。他妈妈拿着表格去问东问西,我心不在焉地坐到茶几的另一端,拿着表格低头填,写几笔就紧张地往他那边瞟一眼——我期待着无意中眼神交会,我会笑着向他点点头,说:“你是吧?你好,我叫……”

我并不是个怯场的人。

可他自始至终就是没有看过来,只是一句句地听着他妈妈的指导,按部就班地埋头填表。

我们都通过了第一轮材料初审,一同参加在省招生办举行的笔试。我考得并不好,走出考场时人还蒙蒙的,等远远地望见人群中的我妈妈时,整个人一激灵。

我妈,和的妈妈并肩站着,乍一看上去,相谈甚欢。

我的家长会都是我爸爸去开的,我妈从不与其他家长有过多交流,甚至连我班主任的名字都记不住,现在却笑容满面地在和的妈妈聊天!

这位女同志,您是怎么回事?您想玩死您亲生女儿吗?您听说过“虎毒不食子”吗?!

我全身僵硬地走过去,我妈一脸无辜地拉过我介绍道:“这是的妈妈。”

废话,我当然知道!

的妈妈是个利落又热情的人,寒暄了几句,我就看到面无表情地走近,无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拉了拉他妈妈的胳膊,说了两个字:

“走吧。”

……走吧。

他妈妈朝我们笑着点点头,接过的书包,母子俩亲亲热热地走开了。

我妈意味深长地朝我微笑,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

“你未来的婆媳关系会很难处啊。”

“你到底想干吗?”我的脸已经抽筋了。

“在外面站着无聊,听到她提起‘我们家’,我就走过去跟她随便聊了两句,”我妈笑得如沐春风,“你喜欢的就是那个?怎么像个机器人?”

我依稀听到我们的母女关系发出了“咔嚓”的断裂声。

其实我知道我老妈的意图。她觉得并不值得喜欢。然而她不能回答我的是,“喜欢”究竟是什么?情感的发生是一定能找得出缘由的吗?喜欢就是一个坏掉的水龙头,理智告诉你不值得,可怎么拧紧都是徒劳的,感情覆水难收。

那天晚上,我挽着妈妈的胳膊,慢慢地走回家。头顶上是灰沉沉的天空,孕育着一场初雪。

妈妈感觉到了我低落的情绪,忽然捏捏我的手,说:“他妈妈早就认识你,知道你学文、以前是哪个班的,还知道你作文写得很好。”

“真的?”

“嗯。”妈妈笑道,“真的。而且,她说是和她说的。”

即使知道这些基本信息很可能都来自妈妈密布的情报网,与毫无关系,我还是瞬间开心起来了:“还有吗,除了作文呢?”

“没有了。”

“啊……”我很失落。

“哎,对了,他妈妈说你很好看。”

“真的?!”

“……我编的。”

母女关系第二次发出“咔嚓”的断裂声。

我妈妈从未停止拿的事情取笑我。甚至连一起去超市买书包,我们意见不同,她也一定会指着自己看中的那一款说:“这款看上去像是会背的风格。”好像这么一说我就会听她的似的。

是的,我的确听她的了。

我一直很想知道她敢这么肆无忌惮,是不是因为确信不可能搭理我。

越好,我就越乐于单纯地欣赏他;的形象越普通,我反而越想要接近他,像是要亲手通过实际例证来残忍地使自己的幻想破灭似的。

所以这年冬天,当我妈妈陪着我去北京参加自主招生的面试时,我第一次鼓足勇气和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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