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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艳玲发现了孙长河情绪上的变化,怕直接问出来会引起孙长河难过,便在暗中观察着,希望在机会合适的时候劝导两句。
这天,孙长河吃完饭便一个人进了书房,保姆带着艾绫出去走路去了,王艳玲收拾了一下房间,便也进了书房,看见孙长河正坐在电脑前发呆,走过去,把手臂放在孙长河的肩膀上,笑着问道:“干啥呢?”
“没干啥?心里有点烦躁。”
“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烦躁?”
“唉,又要过年了,一想到过年了人家都是家家团圆,可是我们却……”孙长河说到这儿,便住了口,不忍再说下去。
“你是不是想爸妈了?”王艳玲双手揉捏着孙长河的肩膀,温柔地问道。
孙长河因为长期伏案工作,肩周炎比较严重,常常让王艳玲给他按摩按摩,以缓解疼痛。
“唉,也不算是想他们吧,就是一想到那些事情心里就烦。”孙长河尽量放松肩膀上的肌肉,幽幽地说道。
“要不,你让爸和妈来八河区过年吧。”王艳玲一边用力揉搓,一边斟酌着说道。
“这边,这边,对,就这个位置最不舒服,用点劲。嗯。”孙长河一边指挥着王艳玲按摩一边说道,两人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还叫他们来?你不怕他们一来就闹得鸡飞狗跳的?”
“他们是你的爸妈,你总不能老不理他们吧。”按摩是个体力活,王艳玲一会儿就觉得手发酸,有一种无力感。
“我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也可以几年不理我。说来很可悲,在人前人模人样的,感觉要什么有什么,其实就挣了个面子上好看。”孙长河自嘲地笑了笑。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王艳玲停止按摩,看着孙长河,认真地问道。
“唉,怎么说呢,他们是我爸妈,就这么一直不理他们,我也觉得不对。可是,我真害怕见他们,一见面就提这样那样的要求,他们的很多要求都是我达不到的;我要接受了,我可能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我要是不接受,就会影响我与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可能还真以为我无情无义,我忘恩负义,会因此责怪我、责备我、轻视我。近几年的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气着了我,肯定也气着了他们。”孙长河脸色黯淡、目光忧郁,不停地唉声叹气。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他们心痛长江、溺爱长江、惯适长江也是很多老年人的通病。如果我还有个弟弟,我爸我妈也可能那样去对待弟弟。唉,幸好他们只生了我一个。”王艳玲说着说着发现自己跑了题,说的话不仅劝不了孙长河,还可能起反作用,赶紧转移了话锋,问道:“你说你是不是想回老家了?”
孙长河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怕再见到与自己最亲的人怒目而视的情景,怕再经历亲情撕裂的疼痛,因此不想回老家。王艳玲也怕再面对那样让人伤心的场面。上一次,他们没有吃完饭,灰溜溜地连夜逃回了八河区。一路上要经过不短的一段山路,夜晚光线不好、路况也不熟,再加上孙长河情绪受了影响,心情极端难过,路途中几次出现险情,现在想起来还后怕。他们就那样走了,孙长河的爸爸妈妈、弟弟弟媳没有一个人关心过一下他们的安全,没有人打过一个电话,没有人发过一条信息,连陌生人都不如。当然,当时他们可能在气头上,也算是可以理解吧。但是,心里的伤痛却无法平复,三年了,依然隐隐作痛。
“你不想回老家,你看这样行不行?给爸妈打个电话,我们买些年货给他们寄回去,让他们知道我们想着他们。”王艳玲注视着孙长河,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唉,那就这样吧,这周末我们就去买,只能买那些不能摔坏的,不能寄酒。”孙长河想到爸爸妈妈弟弟都要喝酒,想到快递可能会摔坏酒瓶,心里有些遗憾。
“这样,我们周末去买一些不怕摔的东西邮寄回去,然后再在京东上下单买酒,写清楚地址,留爸或者妈的手机号码。”王艳玲突然想到这个办法,自我感觉这个办法还不错。
孙长河同意了王艳玲的建议。
“你出去吧,我给他们写一封信,在邮寄年货的时候一起寄回去。”孙长河的声音很低沉,很难过的样子。
“你在信里都说些好听的话,大过年的,就不要再让他们生气了。”王艳玲叮嘱道。
孙长河点点头,眼里尽是悲伤。
孙长河的爸爸妈妈收到东西后,给孙长河发了一条信息:“东西收到,也祝你们春节快乐!
这是几年来孙长河收到的老家的第一条信息,一看见就红了眼眶,那被伤害的亲情是那么的让人不能忘怀和疼痛。
而他的亲弟弟长江却没有给他任何的信息,难道就因为他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吗?仿佛亲情也不存在了一样,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了,哪怕他曾经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这种想法,让他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和长江变成今天这样子,我妈要负主要责任,如果不是她提这样那样的要求,长江可能会踏踏实实地过他自己的日子,而对我们就没有这样那样的奢望,也就不会因为我们没有满足他们的愿望而怨恨我们,我们俩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孙长河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痛苦。
王艳玲刚听到这句话时,觉得孙长河说得不对。她认为孙长河和孙长江之间的矛盾,就是因为孙长江不求上进,怕吃苦,想依赖人。仔细想想,又感觉他说得很有道理,他们家庭不和的根源在于家长,有多个方面的原因:溺爱、大包大揽,还有一条不能忽视的原因就是对兄弟俩的感情没有一碗水端平。因为感情倾斜了,天平就失衡了,矛盾也就自然而然地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