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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我心,第四十七场,一镜一次!”
郑遂心在饰品店赖着不走,东瞅瞅西瞧瞧。景知安除了在她进店时例行公事说过一句“欢迎光临”之外,就低头忙活去了,再没多余的半个字给她。
郑遂心伏在玻璃柜台上,两只胳膊肘撑在上边,托着腮,凝视着柜台内低头的女生。开口哎了一声。景知安正在绘图本上描着什么,现场有笔尖走纸的沙沙声。她没有回应,郑遂心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指节敲着柜台,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好像和着某种雀跃的节拍“书呆子,和我约会吧。”
沙沙声依旧继续。
“不如我把这里的东西都买下来,你提前下班。我们出去玩——这太闷了。”
景知安没有抬头。
郑遂心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卡片的尖角在柜台上哒哒点了点,“都要了。”
沙沙声停下来了,景知安放下手中的活计,打开柜台,替她将货品都包起来。将东西交给居心不良的“顾客”,她收拾东西,穿大衣,戴围巾。背着包出门,锁门。挎着包快步走人。
“……”郑遂心站在门口,提着一袋首饰傻了眼。她嗤了一声,投篮似的,将手中的袋子飞进了不远处的一个绿色大垃圾箱。
“卡——”倪俊擦擦额头。
化妆师上来给两个人补妆。
说实在的,孟璟觉得景知安这个角色与未婚妻有某种微妙的异曲同工之处。都口是心非到爆。对于郑遂心明明很在意,两个人亲也亲过了,大雨天还跑出去找人家,抱也抱过了,冷了嗖嗖的冰美人形象却并不因此改一改。她正准备找未婚妻搭话,李滔滔一路东张西望地过来了,在她跟前站定了问“小孟总,看到小季没?”
“谁?”孟璟挑眉。
侧边递过来一杯咖啡,孟璟抬头望望,是个面生的年轻女人,两道天生吊梢眉很惹眼。
李滔滔看见那人,哎呀一声,“小季,可算找到你了。导演叫你呢。”
季潇潇是《安知我心》的配角,这两天进组的,倪俊让她先观摩观摩,她不知一直躲哪儿,这时候突然出现,看见孟璟,咖啡显然是见面礼,“孟璟对吗,很高兴认识你,我们晚点要拍对手戏。”
孟璟揉揉鼻子,将她的咖啡杯略推了推,“谢谢,我不喝饮料。”
李滔滔咳嗽“这么多人,你一杯咖啡怎么分?”
季潇潇微笑起来“真是抱歉,我也是借花献佛。”
她走后,孟璟扭过头想要和未婚妻说话,只见小药瓶子一双明亮的眼睛追踪着新来的女演员,两只小手握成拳,没说话,可眉心轻轻一道痕迹,很有点气不忿的样子。
孟璟促狭一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哎,吃醋啦?”
宋若惊醒过来,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摇头“不。”
孟璟忍住笑,抬手轻轻在她脸上掐了一把,“还装。”
宋若捂着被掐过的脸,脱口而出“没大没小。”
孟璟本来只是逗逗她,打算点到为止的,这下反而被她逗得来了兴致,“没大没小?我比你大啊,除非——”
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倪俊朝两人招手,意思是赶紧过去,要进入下一镜了。
电影的节奏不慢,这对恋人从初识到相知相恋,分手重逢,十几年的离合悲欢浓缩成俩小时。尘世中无比寂寞的两个人拥抱取暖,可是毕竟个性差距太大,磨合期异常痛苦,郑遂心为景知安回归校园,由野狼变作家犬,然而景知安坚持着自己的坚持,每天仍旧按部就班生活。预约女朋友未遂的郑遂心在某个周日傍晚,收到景知安的短信,约她晚上见面。
郑遂心心花怒放,冲出门直奔造型店,剪短了头发,丢掉了五彩斑斓的美瞳,一改先前的小太妹形象,仙儿仙儿地去赴约。
晚上的快餐店,店外是三三两两的行人,店内,景知安与郑遂心相对而坐,她把一笔钱放在郑遂心的面前。
这里有一个停顿,倪俊上来讲戏,“这又是一场发怒的戏,上次面对父母时那波怒气表现很不错,但你要注意区别,上次郑遂心面对爹妈是无法理解导致的愤怒,但面对景知安,你是理解的,而且你喜欢她,愿意为了她压抑怒气,可是呢这个愤怒值不受你控制往上飙了,这次发飙没台词,台词全在你脸上,我说完了,你还有问题没有。”
孟璟嗤地一笑“您一下子说这么一长串子,谁记得住。”
倪俊点点头“听明白了就好,抓紧时间。准备开始。”
“…”孟璟等他转身,朝未婚妻眨眨眼“媳妇儿,待会儿我超凶,但你别怕啊。”
宋若淡淡看她一眼,“加油。”
……
“你什么意思。”郑遂心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景知安面无表情“还你。”
“还我什么?”
“晚礼服。”
郑遂心刷拉站起来,脸上急怒的神色让整个拍摄场地的温度都陡然升高了好几度,全场屏息静气望着她,她端起桌上一杯冷饮来咕嘟咕嘟喝下去,哐当将杯子拍回桌上,冷冷盯着对面的女生看了会儿,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家店。
过了。
苏助理最近与李滔滔走得很近,两个人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李滔滔红了眼眶“恋爱一直都如此艰难吗,还是仅仅只有初恋这样?”
苏助理“一直如此。”
副导演看看他们,吹了吹保温杯里的菊花茶,眼镜片霎时熏满白雾。
这一年的中秋和国庆假期撞在一起。接连下了好几天的桂花冷雨,空气是又香又凉。盛雪到孟家来,说是要蹭大闸蟹吃。芬姨用很遗憾的口吻说“今年孟璟和若若不回来。”
“哇,那这螃蟹她们不是吃不到。”盛雪附和。
芬姨哎了一声,“我们大小姐喜欢吃这个的。”
盛雪在一旁捣鼓着酱醋碟,笑着摇头“孟璟您别担心,她可神通广大了,甭管在哪,她想要什么没有,就算她拍戏没有时间,回头我给她送两箱子去。”她站的那个位置正对着厨房门,恰好能看到外边的景象,谢琼拿着本书走过,目送她走过去,盛雪笑着搂过芬姨的肩膀,悄声问“孟璟她表姐看着很难伺候,这个人很挑剔吧?她来长住,您是不是增加了很多工作啊?”
芬姨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反而有时候还会帮我做打扫,收拾房间。”
盛雪似笑非笑看着外边,“她是不是特别喜欢帮忙收拾楼上的房间?”
芬姨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盛雪摇摇头“我猜的哇。”一边小声嘀咕了句,“还用说么。”
这天的晚饭,孟卫国看到蒸熟的螃蟹,一下就想到孟璟和宋若不能回家过节这桩事上来,吃到一半闷闷不乐,突发奇想,给两个小孩拨通视频,表示要去探班。谢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凝眉沉思着,盛雪在旁边掰着螃蟹,眼睛却一直看着谢琼。她总觉得这个人是抹香鲸潜在的对手,她得帮发小盯着点儿。
视频接通,对面两个恰好待在一块儿,两个人坐在床上,抹香鲸还有点衣冠不整的样子,脸上红扑扑的。
孟爷爷一说要过去,那两个人就摆着双手齐声拒绝。孟璟安慰他“爷爷,您那个身体,在家绕绕弯儿得了,不适合长途奔波的,最近呢是导演心急让赶进度,等过了这个假,就是我比赛啦,我比完赛回家看您。您看成吗?”
孟卫国说“那你们都不过节,这怎么行?”
“行行行的,回家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是过节!”孟璟嘴甜起来那是糖不要钱。
挂了电话,房间里陷入静寂。
接连这些天,孟璟都还在要求宋若帮忙擦药。
擦药这件事也是相当魔性,宋若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已经能在脑海里描摹出抹香鲸的整个嵴背线条了。她和抹香鲸换了房间,以往在这边效劳完,她都速回自己房,这天擦完,她怔怔地坐着没动。
孟璟坐起身,伸手在她跟前摇了摇,“想什么呢宋若若。”
宋若默了一默,才问“能比赛么。”
“能啊。”孟璟盯着她的眼睛,笑意四溅,“我想做什么都成的。”
宋若被她看得不自在,别看眼,望到窗外教堂上的海鸥上去,欲言又止,半晌还是说出来,“只怕你还要多休养。”
孟璟扶着她的肩,又笑了“哇,怎么着,担心我?”
宋若黑白分明的双眼等于默认了这句话。她说“我不是鼓励你遇事放弃,但是,身体重要。”
孟璟翻身躺下,把脑袋搁在未婚妻的大腿上,仰脸看着自己家的小药瓶子,笑意盈盈的。
宋若被她震惊了,抬着两只手,微微后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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