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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昂伯爵简直牛逼得无以复加,简直比赵日天还赵日天。反正看他那得意洋洋嚣张无比的态度,真心是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那么约书亚他们真的要倒霉了吗?
不见得。
原因非常简单,会咬人的狗不叫。而像卡昂这种越是叫得欢的货色摔得也就越惨。真正牛逼的人没有他这么浅薄嚣张的,比如说已经偷看了半天的拉法耶特、孔多塞、米拉波和杰斐逊。
这四位本来在偏厅中一起聊着关于三级会议和国债的问题,但是那场小冲突很快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对于这场爆发在年轻人中间的冲突,一开始他们是纯粹看戏。但随着沙尔特公爵被卷进来,他们就开始观察人性了。
“这位小公爵可没有他老子一半厉害,”孔多塞叹道,“无情无义,进退失据,还不如一个东方小孩子清醒,实在令人失望!”
“何尝不是呢!”拉法耶特也感叹了一句,“简直是丢人现眼。还有那个什么卡昂伯爵,这个蠢货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简直就是咱们贵族中的耻辱,实在令人厌恶!”
米拉波和拉法耶特、孔多塞不同,他同奥尔良公爵的关系比较亲近,虽然沙尔特公爵确实表现得很愚蠢也很失败,但他还是得帮着奥尔良家族说说话:“沙尔特公爵还是太小了,还得多锻炼几年,磨砺几年就会好了。也就是奥尔良公爵不在家,否则,哪里会发生这样的笑话!”
说着这个丑男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老子已经看穿一切、老子就是高人的鬼样子。当然,拉法耶特、孔多塞他们恐怕是不会买账的,不过也没有人去拆穿他,只是齐齐的沉默继续看戏,将米拉波晾在了那里。
米拉波的脸皮说实话也是真厚,根本就不以为意,依然自顾自地在那里点评各人的表现,他对自己新收的粉丝殴仁那是赞不绝口:“这个小家伙果然没给我丢脸,表现得无懈可击,不偏不倚一切以事实说话,算得上青年贵族中的楷模!”
这个评价就很高了,只不过在场的其他人是不是认同那就很难说了,比如孔多塞就觉得约书亚的表现更好:“那个东方小孩才更出色好吧,不畏权势,讲道理的时候又有技巧,真的很难相信他才八岁啊!”
拉法耶特笑了出来:“这一点米拉波侯爵最有发言权了,两个多月前,侯爵可是被你说的这个小子弄得下不来台,后来还专门去打听了这个孩子的事儿,确确实实刚刚八岁而已!”
米拉波难得的也有脸红的时候,很显然上次的事儿他也是记忆犹新,当下里也不好意思再说谁高谁低的话了。毕竟这几位都知道殴仁是他带来的,太明显的踩约书亚捧殴仁只会被人嘲笑的。
也就是在此时,卡昂最后憋着放了一个大招,他那番话给拉法耶特四个人雷得外焦里嫩,连杰斐逊都情不自禁地批评道:“这像什么话!”
可以想象连杰斐逊这个外人都看不下眼了,卡昂伯爵的态度是多么雷人就不用多说了吧。
“是你来,还是我来。”拉法耶特对米拉波说道。
按道理来说这事儿就应该由米拉波出手解决问题。因为他同奥尔良家族的关系更亲密一些,不光是奥尔良公爵的好友,甚至还能算是奥尔良公爵的参谋。于情于理都算是沙尔特公爵的长辈,由他来处理这个烂摊子是合适的。
但是,这位米拉波侯爵绝不是一个愿意多管闲事的人,如果殴仁不是他带来的,如果沙尔特公爵不是表现得有些离谱,他是绝不可能出手的。
实际上他早就能够平息这场冲突,只不过他很讨厌约书亚,恨屋及乌,干脆是坐着看笑话。可是谁想到这后面的进展是神展开简直是不堪入目:卡昂这个白痴就不用说了。沙尔特公爵的表现也是相当的糟糕,将他老子奥尔良公爵苦心经营起来的声望败得那个畅快淋漓。
这时候其实不用拉法耶特说话,他也会主动上去解决问题。反倒是拉法耶特这么一说,让他很有些丢脸。
为什么?很简单,前面说了,拉法耶特几个都知道米拉波被约书亚打脸的事儿,也知道米拉波之前是故意不出面。而现在闹笑话的变成了沙尔特公爵,米拉波就坐不住了,这种看人下菜碟的行为让拉法耶特很是不齿,所以拉法耶特故意掐准时间插了一句嘴,就是故意羞臊羞臊米拉波的面皮。
说不得米拉波心里头就恨上了拉法耶特,觉得拉法耶特太不给他面子了,但暂时他还没办法发作,只能顺着拉法耶特的话说道:“还是我来吧,你们去不合适!”
米拉波快步走了,生怕这个当口又闹出了什么更丢人的事情。而他刚刚离开偏厅,孔多塞就叹道:“你又何必得罪他呢!”
这话是对拉法耶特说的,不过拉法耶特却不太在意,他摆了摆手道:“不督促他一下,他怎么肯去解决问题,实在是不像话!”
当然,真实的原因并不是拉法耶特急公好义,而是他有点看不惯米拉波对奥尔良家族的偏向性。明明路易十六才是正统,哪怕就是陛下有点那啥,但陛下还有王太子和路易十七。甚至再退一步,普罗旺斯伯爵和阿图瓦伯爵的继承顺位也比奥尔良公爵高。哪里轮得到什么奥尔良公爵,你丫的米拉波收了奥尔良公爵的钱,这是连纲常都不顾了吧!
拉法耶特是相当看不惯米拉波死认钱的行为,这一次就乘机给了他一个难堪。
不过话也说回来,拉法耶特有时候就是这么任性,对喜欢的人自然是千好万好,但是对那些不招他喜欢的人那也是绝对不会客气。而这样的处事方式自然也让他得罪了一大堆小人,在拉法耶特得志的时候,这些人是拿他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拍他的马屁。可一旦他失势了,这帮小人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上来撕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