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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质疑顾长烟!谁都不可以!
连她都不舍得质疑的人,谁又有这个资格!
夏珂筠从来明媚灿烂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震怒!
“说顾长烟有疑点的,给朕站出来!”夏珂筠愤怒地声音,让一排官员为之一颤!气氛肃杀,硝烟弥漫。
有人镇定有人紧张,有人默默地踏出一脚,无所畏惧地站在夏珂筠的面前。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暴风雨般的人生,敢于正视女皇的愤怒。
夏珂筠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一排:“你!你!还有你?”
她放大了声音,朗声问道:“朕三年前在莽苍原被封彧俘虏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是顾长烟千里相救放了朕!朕去年在莽苍原被封彧追杀生死难测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是顾长烟舍命相救寸步不离!朕前些天在新四洲被刺杀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是顾长烟替朕挡刀她的伤口现在还在!朕在留中之地遭遇瑾王谋反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是顾长烟替朕谋划拿下乱臣贼子!”
她放眼看着朝堂之上跪成一片的文武百官:“现在你们跟朕说,顾长烟是敌人,不可信赖?你们这群成天在灵安笙歌燕舞活于安逸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一个替朕出生入死赴汤蹈火的救命恩人?”
“因为什么!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可朕现在看到有异心的不是顾长烟,而是朕的亲弟弟瑾王,还有扶持了瑾王许多年的三朝元老当朝丞相吕子林!”
朝堂上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看着地面,而不敢直视夏珂筠的眼睛。
她看着她熟悉的群臣,实在是不想去思考,当一个可能会影响自己利益的人出现之后,有几个人愿意公平公正地去对待她?
“没有顾长烟,朕早已死了千百次,”她低下声音,缓下心情,“你们还想说什么,说吧。”
没有人说话,因为没人能反驳。
夏珂筠都已经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反证给说了出来,谁还敢在女皇陛下的怒头上火上浇油?
那岂不是不要命了。
她的态度太明显了,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会保住顾长烟,不只是让所有人知道常因就是顾长烟,还要让她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从此不用戴面具!
见没人说话,夏珂筠这才反身回了龙座之上:“那么现在,继续来说说瑾王和吕相的问题吧。”
气氛有了小小的缓和,顾长烟扬了扬唇角,转身面对着夏珂筠。
所有人都跪着,只有她站着。
就像泥沙地里的一棵树,微不足道的沙砾从来不能入她的眼。
“瑾王谋反罪证俱全,吕相扶持瑾王多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蒋文正能拿出吕子林密谋害朕的证据,瑾王在天牢里认了罪,你如今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了,今日不说,往后就没的说了。”她平静地说着。
吕子林突然明白了一句话,是昨日顾长烟离开相府时的话:我一定想办法让吕相见到瑾王,毕竟,你和瑾王才是真的一条船。顾长烟这个女人她从来没想过要救瑾王,她只是要让他吕子林去天牢里陪瑾王!
后悔莫及,然而为时已晚。
瑾王这傻孩子被审讯的时候说出什么让人咋舌的话他吕子林一点儿都不会奇怪,这是早早挖好的坑,等着他一二三闭眼跳进去。
“老臣……”他默了默,“同开国□□并肩打江山,扶持先皇登基上位几十年,也看着陛下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说不出从轻发配这几个字,按事实说,他只和封彧私下通了几次可有可无的信互相通晓对方都城之事,虽然一直想让瑾王上位但也只逼夏珂筠做出一年打下莽苍原的话,刺杀之事非他所为,更没有致使瑾王这在关节眼上谋逆。
可他怎会不知道,新四洲刺杀、蒋文正倒戈完全是一场阴谋,一场出自夏珂筠之手的阴谋,上位者想要让你死,她就有千万种理由让你死!
如今求饶已晚,也算是落得个晚节不保。
夏珂筠笑了笑:“朕有感吕相自开国至今劳苦功高,自然不会要你的命,既然吕相一直器重瑾王,那就打入天牢陪着瑾王吧。朕这人没什么优点,也就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总见不得拆散别人。拖下去吧。”
天牢里会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但吕子林年事已高,撑不了多久。没有直接杀了他,是她最后的仁慈。
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朝堂之上,夏珂筠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如轻风流水一般,那么一抹。
多少年了,她一直想要解决掉这个朝堂上的老钉子户,可他命长,全年无休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顾长烟则垂眸浅笑,她知道,如何让她手掌兵权出兵莽苍原,这才是真的难事。
“散了吧。”夏珂筠抚了抚额头,“朕乏了,顾将军的事,明日再说吧。”
文武百官早已被今日这忽如其来的吕子林锒铛入狱之事吓得蒙头转向,更没心情继续和女皇陛下大战顾长烟的事,于是纷纷下朝。
只有吴俊没走,武官里头,夏珂筠最信任的,大约就是吴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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