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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媚还记得,当她问起为什么不选择青华作为师父时,玄灵当时摇头晃脑地牵着她坐下,一本正经地跟她说了个周全。
玄灵说,若是拜青华为师,好是虽好,朝夕共处,亦是幸福,只是到了时候又要把师徒转化成夫妻这一块,玄灵说她心里觉得应该甚是麻烦。
苏媚有些诧异的看着玄灵,不明白这小小年纪的脑袋里竟然已然想到了夫妻二字。
然而玄灵依然说的一本正经:“师父,你看,就眼前看到的青华帝君来说,冰冷冷的清俊容颜,虽说怎么样都好看,但我猜测他的性格一定也如表情一样万年刻板,按部就班,回头在古板到不接受师徒恋在真就是麻烦事在加一桩。”
就在那短短凌霄殿的小时光里,玄灵的脑袋却在飞转,在父君叫她择师时候,便立刻下定了决心,快速的有了主意,她要拜苏媚为师,天庭统共那么点地方,青华不来找她,等她修习仙术成熟之后,她就时时去找他也是好的,他是她的长辈,晚辈请教长辈又有何不可,等她成年后,她一定会运用自身的魅力来让青华爱上她。玄灵眼睛扑闪,她就是有这个自信。
玄灵笑着挽着苏媚的胳膊,撒娇一般的笑道:“我想如果现在去找他,青华也只会认为我一介小女孩找他能有什么事,应该不会理我的罢,理也是爱理不理的罢。你说是不是,师父?”
苏媚看着玄灵,不是该作何表情,少顷,也只是轻微叹息,这个徒弟,也确实是聪颖过人。
凡事过满则亏,玄灵这般灵动通透,以后想来未必可以一帆风顺的如她所愿。
时光就这样顺畅如同流水一般过着,青华依然每天在清心寡欲里面平和淡然的过着,而玄灵依然在偷看他以及学仙术之间两点一线。
有一日,玄灵走进浮尘殿还未进大厅,却见迎面走来的九重天花神女夷,姿色清丽,雅淡梳妆,如同她的职责,如花一般。只是她似乎有着心事,甚至都未注意对面有来人。
玄灵试探的叫了声“女夷姐姐……”
女夷猛地抬头,玄灵这才看见她竟然眼含泪光。玄灵怔住了。女夷匆匆擦了眼角,强颜欢笑的看着玄灵道:“是玄灵啊。”
苏媚从厅内缓缓出来,略开玩笑的说:“恩,天君这闺女来我这浮尘殿,我这浮尘殿可变得热闹许多。”
女夷也笑了笑,回身道:“热闹些也好,你平时过的也太沉闷了些。我过些日子再来,刚说的事情,还是麻烦你了。”
玄灵乖巧的行礼,甜笑着道:“那女夷姐姐慢走。”
女夷抚了抚玄灵的头,点点头转身离开。
玄灵转过头,她蹦蹦跳跳着两步前去抱住了苏媚道:“女夷姐姐,好像表情不对,她是怎么了吗?”
苏媚叹了口气:“女夷她,在前些日子前往人间布施花草之时,在三月桃红柳绿的江南,发现了一个青年男子身付重伤,所以找个地方给他疗伤医治,自此时常下凡去看他。一来二往,时间久了,她竟爱上了那名青年男子。唉,到底是跌入了俗套,真真谁都免不了情字一劫。”
玄灵眨巴眨巴大眼睛,随即又问:“那为何女夷姐姐来找你呢?”
苏媚接着道:“人和仙是无法在一起的,寿命无法同比,时间亦无法同比,故而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那名青年早日成仙。”
玄灵道:“这样不是很好么?师父你帮帮女夷姐姐,尽快度他成仙就好了呀。”
苏媚轻饮了一口茶,缓声道:“事情未曾有那么简单,偏偏女夷钟情的这名男女却毫无修仙之心。我曾入梦试探过,他只是想在尘世寥寥余生,不曾想修炼成仙。如若没有修仙心智的话,那么无论如何也渡不成的。”
玄灵拧了拧眉间,问着师父:“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苏媚叹气:“应该没有了,除非女夷要卸职花神的官职,这是其一,在天君允许之后方可从诛仙台跳下,只是诛仙台的命数是由天定,你我皆不可知。跳下去,是灰飞烟灭还是化为凡人,这个几率是无从得知的。所以,女夷只能拜托于我,让我再去看看怎样度化那名青年成仙。”
玄灵听完苏媚话语,只是径直沉思着,并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