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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也是一呆,只见岸边一条黑线,影影绰绰地烟尘四起,宛如钱塘潮涌一般,直向码头扑来。众人怔半晌才悟出是马群,连忙抽出刀枪在手,高喊道:“那边是什么人?快停下,这里是钦差船队,快停下!不得冲撞了钦差大人!”
凌义哪管这些巡卫的呼喝,只是混在马群之中,将身子紧贴马背,仔细观察几条官船的动静。他眼角扫到江面之时,却不由背后一凉。只见江上隐隐约约地浮着许多黑点,看不清是小舢板还是人。这些黑点却是凌义刚才踩点时没有的,若是东厂突然放出,那此行只怕凶多吉少。只是这时已顾不上这许多了,事已至此,是福是祸都已回不了头。凌义也不再多想,只是专心策马,观察船只的同时估算着距离。幸好这长江一带素来安宁,军备不严,也不像北方军中有鹿岩马刺之类,马群毫无阻滞地迅速接近船队。
宋虎等人此时已看清了是马群,虽然吃惊,但众人见马背上并无一人,以为是哪里惊了的马群,胡乱冲撞之下跑到了这里,当即也不再吆喝。只有宋虎一边抽出腰刀,要众人刀枪出鞘戒备,一边要几个人动手去抽掉跳板,防止惊马冲上船只。
几个士兵连忙听命去扳动铰链要将跳板收起,陈刚嘴里嚼着鸭脖子,嘟嘟哝哝地一边扳着铰链,一边抱怨:“他奶奶的那里来的臭马,打扰老子喝茶。”他话才说到这里,突然只觉喉头一寒,身上一愣,咽喉已被一支羽箭洞穿,鲜血汩汩流出。陈刚连忙挣扎着伸手去堵脖子上的血洞,手是伸了出来,却只觉浑身无力,虚抓了几下,喉头咯咯响了几声,一头栽进了江水之中。于此同时,他身边的几名士兵也一一中箭倒地。
宋虎一见陈刚等人中箭落水,大惊失色,茶也不吃了,伸手将桌子一掀,高声喝道:“王七、赵六去向各船传讯,让船上戒备,其他人准备弓箭,放箭射倒马群,再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冲撞钦差。”众人闻声吩咐张弓搭箭,向着马群射去,只是这些军士久疏战阵,早拉不开三石弓,箭射不出百步便纷纷落在地上。
此时的凌义已随马群跑到了近四百步的地方,他方才放箭射倒扳铰链抽跳板的军兵。一出手便再不停歇,连珠箭发,这次却用的是火箭,十五支箭依次射在了官船卷起的船帆之上。他这些火箭上都涂满了火油硫磺之物,一射到船上便烧了起来。
钦差大臣的船着火那还得了?众军兵连忙纷纷打水救火,整个船队一片混乱。趁军兵救火的功夫,凌义藏在马群之中,一连又是十余支箭射出,其中一箭更射在那绣着“奉旨巡游钦差大臣赵”的绿色锦旗之上,顿时将锦旗变成了一团火焰迎风招展。凌义看着着火的大旗,嘿嘿冷笑几声,调转箭头,随后的十余支箭专挑各船上的灯笼和想撤开跳板的军兵下手,一则灭灯,二则灯落火起,这一下更是到处是火。
凌义正射得兴起,忽觉面前风声有异。不假思索,连忙一个镫里藏身,翻身躲在马腹。刚翻下身子,就见三只雕翎箭从马背上掠过。凌义躲开了羽箭,背后的马匹可就惨了,只听后面的马群连声哀鸣惨嘶,显然已经中箭,这射箭之人能射到这么远的距离,竟也是用箭的高手。凌义见了暗赞一声,心想:素闻锦衣卫中有不少高手擅用弓箭,看来此人便是其中之一了。
凌义见这人膂力不小,竟然能射到马群的距离,不敢怠慢,连忙紧贴马身隐住身形,同时循着来箭方向寻找射箭之人。那人倒也好找,凌义一眼望去便看到倒数第三条船上,有一个华服军官,正弯弓搭箭,凝神寻找目标。
凌义本擅骑射,见了这人的箭术,突然间豪情勃发:奶奶的,射箭吗?就让老子跟你比一比,看看谁的箭快,谁的弓硬,咱们来斗一斗箭。想毕不在躲藏,身子一翻,重新坐上踏雪乌骓的马背。他这边一翻身上马,那军官的箭便即离弦而出,又是三箭连环,直奔凌义面门、心口、小腹射来。凌义端坐马上,瞧着箭的来势,不躲不闪,嘿嘿一笑:“三箭连珠而已吗?也不过如此。”说罢也是连珠三箭射出,三箭之后,又是三箭。
那边的军官方才见到凌义躲开了自己的连珠三箭,心中也是暗暗赞叹,他在东厂八大千户之中,素以弓弩暗器称雄,刚才见凌义射船帆,烧锦旗,落灯笼,心中也起了较技之念,这才使弓箭来射凌义。他方才三支冷箭没能射中凌义,此时三箭射出,本也没想着能射中凌义,手中又取了三只箭搭上,盯着凌义,要看他躲闪的方向再发箭,让他躲无可躲。谁知三箭射出,凌义端坐马上,自己的箭却在半途中凭空消失了踪迹。
他正惊疑不定,忽听破空之声响起,三支狼牙箭竟已凭空飞到眼前。他大骇之下,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将手中的弓箭当做兵器,奋力拨打,堪堪将三支箭拨开。却见眼前乌光一闪,又是三支箭飞到。他刚才连射带拨,已经双臂酸麻,这三支箭再也拨打不开。顿时血光崩现,三支箭透胸而过,将这堂堂千户钉死在甲板之上。
原来射箭时箭飞的是一道弧线,这千户的弓不如凌义的弓硬,箭飞的弧度便比较大,凌义看准这一点,三箭对三箭,箭尖由下至上撞飞了千户的三支箭,又借着一撞之势下落射向千户。之后又射出三箭,紧追前箭,一连六箭,顿时将那名千户钉死在船上。
凌义射死这名千户,身边的马群也奔近了船队。虽说那些马匹在路上被军士射死射伤不少,但奔近江船的依然有三十余匹之多。凌义看看有些马匹虽被射死,却仍被绳索拖着前行,连忙挥动火云刀,将连着死马的绳索一一砍断,同时将 手中火把向着马尾一撩。这么一来,马群顿时炸了窝,群马犹如疯了一般,一匹匹仰头狂嘶,放开了四蹄,一转眼便直窜上了江边的沙船。却原来是凌义刚才那一撩点燃了马尾上的药物,烈火烧灼之下,马群吃了痛,全都发了狂一样地向前猛冲。
把总宋虎一直带着手下守在船边,他没瞧见凌义射箭,还在到处寻找敌人的踪影,却突然看见马群加速冲向船上,身上还有火苗冲起,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职责便是守船,又不敢退,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手中单刀一摆,眼睛一瞪,向着马群大喝一声:“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胆敢擅闯官船,还不给本把总停下?”说来也怪,他这一声大吼之下,最前面的两匹疯马竟仿佛听懂了一般,真的突然停了下来。宋虎一见大喜,“乖,乖马儿,退回去,退回去。”他话还没说完,却见那两匹马突然人立嘶吼,两条前腿高高抬起,向着宋虎迎头踩了下来。原来两匹马刚才是被他下了一跳,惊得楞住了而已。
宋虎一见马蹄踩下,吓得魂飞魄散,叫一声:“我的妈妈呀。”扭头就跑。他此时再跑哪里还来得及,屁股被正正地踢了一脚,整个身子凌空飞出,扑通一声掉进了江水之中。这些守船军士从未有过军阵交手的经验,哪里能抵挡得住疯马冲击,只一个瞬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让马群尽数涌上船身。
凌义刚才射火箭,赶马群制造混乱之时,便同时用心观察几条官船的情况。他发现起火之后,各船上的军士都忙着救火,却只有居中的宝船旗舰和刚才那射箭军官所站的沙船,虽然也有人救火,却毫不慌乱。而且大部分军士都戒备森严,似乎保护职责更大于救火。旗舰上有钦差坐镇,不乱不难。奇就奇在这倒数第三条船怎么看都平平无奇,吃水深度也不像有金银之物,为何也能如此镇定?想到这里,凌义心中一动,当即暗中驱动马群,直奔着倒数第三条船而去。
那第三条船上,刚才被凌义射死的军官尸首已经有军士抬了下去。船头甲板上又站了一名军官。这军官身形彪悍健硕,手持双刀,猛然瞧见凌义赶着马群冲了过来,手中单刀向着凌义一指,高声大喝道:“东厂掌刑千户马仕铭在此,什么人敢来撒野?。”
此时的凌义早已是杀神附体,哪有空去管他是千户马还是万户牛?他将手中长弓一振,快捷无比地连珠九箭射出,顿时在前方军士之中清出了一片空地来。接着单手扣缰,用力将黑雪一提。那黑雪本就是宝马,接力一蹿,三丈宽的距离竟然一跃而过,从跳板上直蹿上船身,扑向马千户。
黑雪久经战阵,跟凌义心意相通,配合无间。刚一落地便又凌空跃起,驮着凌义犹如出水蛟龙,天兵神将一般,直扑马千户。凌义在马上借着这一扑之势,甩手丢开缰绳,纯以双腿固定身型,却将弓箭挂回马背,反手摘下一柄长枪,人马枪力合在一处,一枪刺出疾点马千户面门。凌义本来就以快刀著称,这时借了马冲之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更是快捷无比。那马千户一声喝骂刚刚出口,枪尖已然点到了面门。
这马千户哪里见过这么快的枪马,一时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挥双刀想架开长枪,可凌义这一枪借助了马势,宛然如有千斤之重,双刀虽然砍在枪杆之上,却架不开分毫。也是他见机得快,连忙借双刀一架之势,就地滚倒,堪堪避开要害,右肩却被枪尖带了一下,肩膀顿时血肉横飞,几乎被这一枪整个儿刺断,单刀也脱手掉进了江中。
凌义一招得手,却不放过这军官,就在空中右脚一踩马镫,左脚一磕马腹。那黑雪听了凌义的指令,竟然空中生生向右扭了半尺,一对前蹄向着马千户迎头踩下。这马仕铭是东厂八大千户之中的掌刑千户,也不是庸手,见状也顾不得肩头疼痛,又是就地一滚,躲开马蹄,百忙中还向马身顺手丢出左手单刀。他想就算不能伤了凌义坐骑,至少可以缓一缓攻势,自己就可借机逃脱。谁知此时凌义正抖枪追击马千户,见他单刀脱手,想也不想,大枪微微一抖,弹开单刀,犹如一条毒蛇般扭动着继续追刺马千户。那马千户这时反手丢刀,正在提气前纵,背对着凌义,再也躲闪不开,被这一枪从后背直透前心,顿时身死当场。
凌义刺死了马仕铭,接着双臂发力,口中大吼一声,长枪一抖,将马仕铭的尸体直贯出去。他甩出马仕铭的尸首后便立刻翻身下马,长枪一招横扫千军,逼开围拢上来的军士,同时反手一拍黑雪:“去吧,黑雪,躲好了等着老凌。”黑雪极通人性,立刻长嘶一声,转身从依然在陆续前冲的马群中逆流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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