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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来说,有什么东西是比活下来更好的吗?”
如果佐助或是雏田来回答这个问题,他们一定会回答“有”。
可对鸣人来说,如果认认真真地诚实回答的话,他还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有”吗?那么那个东西是什么呢?鸣人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答案。“没有”吗?可鸣人又觉得自己的命没有珍贵到超越一切的地步。
生命是个完满的轮回。自出生开始,经历世间种种,然后在某一刻回归死亡——自此生命回归原点。如果没有死亡,生命和“活着”也就不再有意义了。尽力活着,享受各种事物,然后在某一天,迎接翩然而至或是突如其来的死亡。
如此而已。
鸣人世界观是在穿越前就已经固定了下来的,尽管往事全部遗忘,心境却不会改变。没有执念或是强烈的欲|望,超脱而平和,对于生死一视同仁。
——尽管显得有些冷漠。
急行军三天后,鸣人所在的部队就到达了霜之国边境。
高大而茂盛的树木渐渐稀疏,矮小的灌木和青草成为了主要植被。火之国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被起伏不定的丘陵地形替代,气候较火之国稍冷。来自海面的东南风可以深入火之国腹地,给火之国带来温暖湿润的适宜气候,可位于火之国东北方的霜之国却有一座高耸的山脉阻挡了东南风,使临海的霜之国反而更加干燥寒冷。
霜之国的农业并不发达,商业才是经济支柱。往来于火之国和雷之国的商人无论走陆路还是水路都需要经过霜之国,每年给霜之国带来巨大的利益。
在和平年代,霜之国和露忍村都能富足安康。
可一旦战争来临,对霜之国的打击就是毁灭性的。
——尤其交战双方是云忍和木叶。
木叶部队沿途所见的城镇都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凄凉景象,似乎火与血的味道还在空中弥漫。
到达霜之国国内以后,部队在一座荒芜的小镇上暂时歇脚。阿斯玛和其他上忍聚在一起联系前线并确定接下来的行进路线,让猪鹿蝶三人组和鸣人自己去找一幢空房子休息。这么多天来风餐露宿,现在终于能睡在屋子里了,几人都有点激动。
可是当井野兴冲冲地推开一座不错的二层小楼的房门时,她的微笑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一家四口横尸在地。看得出来父亲临死前曾经拼死一搏,发现自己不敌后用尽最后一点力量想要再看看自己的妻儿。母亲死死护着怀中最小的孩子,稍大一点的男孩坚强地挡在母亲和弟弟身前……
鲜血浸透了榻榻米,呈现出一种凝固了的红褐色,带着死亡的腥臭。
“怎么……”鹿丸和丁次的疑问说到一半就卡在喉咙里失声了。
三人呆呆地站立在门口,只觉得眼前似乎能还原这无辜的一家惨死的过程。
是谁干的?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可是……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完全不能构成威胁啊!
井野一下子捂住嘴,一两声呜咽从指缝间泄露出来。
“我们把他们安葬吧。”鸣人拍了拍井野的肩膀,“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鹿丸和丁次对视一眼,俱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忍。然后他们明智地保持沉默,点了点头。鸣人为井野递上一块手绢,拍了拍她的肩膀,和鹿丸丁次一起把尸体搬出屋外。
井野小声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也来帮忙了。
埋葬的时候,几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把母亲和她怀抱中的婴孩分开——井野看到这一幕又哭了——只能把这一家四口全部埋在一起。
将最后一铲土填上后,丁次一边擦眼泪一边拿来了一块大小适中的木板作为墓碑,鸣人将查克拉集中在指尖,在木板上刻下了几个字。
——曾经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之墓。
——未来的凶手们立。
鹿丸抿着嘴唇,看着木板上最后的落款,沉默了好一会儿,将木板立于坟墓之上。
四个人一起向简陋的墓碑鞠了一躬。
做完这一切后,猪鹿蝶三人组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回头,正好看见了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的阿斯玛。阿斯玛站在阴影处,脸上的神情看不分明,在略显萧瑟的风中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夕阳西斜,给这个小镇镀上了一层暖红色,可在他们看来,本应温暖柔和的颜色却像血一样冰冷刺目,直让人……流泪。
晚餐依旧是压缩饼干和冷水。五个人围坐在二楼一个干净宽敞的屋子里,气氛比第一天更加沉默压抑。
井野嚼了两口就放下了干粮,眼眶下带着一点憔悴的青黑。
“阿斯玛老师……”井野嗫嚅着开口。
“吃不下就喝点水吧。”鹿丸给井野递去了水瓶,想要阻止井野接下来的问话。
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不能说、不能问、不能想。
更不能质疑。
井野接过水瓶,灌了一口。
鸣人拿出自己的水瓶,往自己的手心里倒出一点水。九尾甩了甩尾巴,舔着鸣人的手心喝光了水。
“阿斯玛老师!”一直沉默的丁次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压缩饼干,声音大得像是能吵醒这座屋子里的亡魂。
“丁次!”鹿丸同样喊了一声,疾言厉色。
“鹿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不能继续沉默下去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把所有的一切都憋在心里,你可以做到,但是我会被憋疯!”丁次的身材胖胖的,好像除了吃对其他一切都不感兴趣。可鹿丸清楚地知道丁次心底的善良。
还记得小小的、圆滚滚的丁次,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帮助困在蜘蛛网中的蝴蝶脱困。那时他脸上的神色,是无可匹敌的善良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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