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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马鞭毫无疑问是要落空的,画雨身轻如燕,功法灵动,这样低级的招数自然近不得她的身。
一阵风雪起,画雨似一条闪电般从军官的马前掠过,一眨眼工夫已经将地上的竹竿拾起来握在了手中,她在自己家门口玩雪,自然不曾带她的弯刀出来,此刻便是要用着竹竿做武器。
军官来不及吃惊,画雨便朝着他疾奔过去,把那长竿子朝军官迎面打来,军官暗笑:“这一条竹棍子打断在我这一身皮甲上又能如何?”
想着便将双手握拳交叉在自己的面门前,任由画雨的竹竿打向自己的手臂。
“啪”一声脆响,军官的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军官冷不丁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地上本来有很厚的雪,但大多数被张府的丫鬟们拿去堆雪人了,军官这一跤结结实实跌在了冰冷潮湿的青石板上,帽子落在地上,满脸是血。
原来画雨刚才是以竹为刀,使了一招林远教她的“斩马腿”,虽然力道并不十分强劲,但这一斩恰好斩的是马膝盖上的麻筋,马腿一时酸麻剧痛,马匹自然不能控制身体,所以跪倒在地。倘若是在战场上,这一刀是要斩断马腿,擒杀落马的敌人的。
军官大怒,站起身就要拔刀相向,画雨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时间,一竿子朝他的头顶打去,这次倒真的用的是棍法,而且看起来很像苍狼的摩云棍法,是苍劲古拙的一棍。
“吧嗒”一声闷响,军官的头上又挨了一棍子,脑门通红不说,发髻也被打散,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你个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弄死你!”军官吱哇乱叫地拔出刀向画雨砍去,也怪画雨素来不爱装扮,衣着也没有一点富家小姐的样子,军官又怎么看得出她的身份贵重?
画雨经刚才两下交手,已经知道对方是武功稀松平常之辈,本想教训他一下就了事,但没想到他竟然敢这样口出污言,画雨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下的,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军官的刀朝画雨劈砍过来,刀法十分凌乱,看得出完全是在用膂力挥刀,画雨三两下便逃开了锋芒,军官的刀便似砍着一团棉花一般,全部落空。
“你嘴这么臭,我就先拔了你的牙!”
画雨一边骂着,一边突然以竹为枪,脚下如风,朝着军官的嘴猛扎了过去。
这一条棍先后被她作刀、棍和枪使用,足以证明她在兵器方面有着不错的根基,而且招式都是非常实用简洁的战场招式,从纯技术角度上来说,她想去上阵杀敌的确不是一句吹牛的话。
军官的刀子颇为沉重,刚才剁在地上还来不及抬起来,画雨的竹竿便如闪电般扎到了他面前,眼看这前头几颗门牙必定是要保不住了,他的心中已然凉了半截。
“咔嚓!”
一声竹子断裂的声音传来,断口处喷出的细碎的竹屑漫天飞舞,军官的脸上沾了许多竹屑,一脸尘埃,不停咳嗽起来,而手持竹竿的画雨,居然没有粘上一点点竹屑,身上还是干干净净。
这还不算奇怪,更奇怪的是,画雨手中的竹棍,十分规整的从中间裂开,裂痕一直延伸到画雨手握位置的前方半寸,而在画雨惊异的同时,裂开的那一大截竹竿又从裂纹尾部的地方突然整齐断开,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条。
画雨看向军官身后一个看起来地位不高的普通士兵,他的腰刀现在好好地插在刀鞘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画雨刚才分明看见这个人挥了一刀,裂痕到她手前的半寸停下,说明这一刀留了情面,在裂痕最末的地方竹子整齐断开,说明这个人还出过第二刀,但画雨分明记得,这个人只是砍了一刀,然后就收刀入鞘了。
“张家小姐,得理也要饶人,我看拔牙就算了吧。”那士兵拱手施礼道。
此人喊出画雨的身份,吓得她头皮一麻,急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张家的小姐?”
士兵依旧拱手道:“姑娘这样的身手,自然是张玉将军那个不让须眉的二女儿,弟兄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啊。”
画雨心里明白,此人官阶虽低,但显然是个刀法奇绝的高人,说这些话不过是给自己台阶下,倘若还要追究,必定是没有胜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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