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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见多识广,对这种暗病有几分了解,闻言便疑道:“若非有人传染,皇帝所食所用无一不洁净,如何能得这种脏病?”
陆华浓有些窘,他要如何向一国太后解释□感染的致病原因?
倒是王润反应快,“可是跟你所说的消渴症有关?”
陆华浓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觉得王润可爱极了。他点点头,指了指老皇帝的物件,又指了指老皇帝红肿溃烂的双足,道:“这暗病与足病皆由消渴症引起,属于消渴症的并发症状,并非独一而生,只要消渴症有所缓解,这两种病也会有所缓解,可若消渴症继续恶化,还会有更多的并发症状出现。”
“皇帝已经出现足病和暗病,是不是代表消渴症已经严重了?”到底是聪明人,孙太后一点就通,无须陆华浓过多解释。
陆华浓点点头,命人替老皇帝把衣服穿上。正待详说,却听得外头一阵吵杂。
孙太后当即厉声道:“何人胆敢在此造次,出去看看!”
内侍刚应了一声,还没能走出寑殿的大门,就有人闯了进来。
来的都是熟人,大家伙都认识,正是老皇帝的几个儿子和几个妃子。今次没有全体出动,皇子只有弘王、敏王和敬王三人,妃子只有弘王的生母淑妃、敏王的生母惠妃和敏王的姨母顾昭仪三人。
陆华浓心道:来得倒快!
敏王一马当先,率先发难:“奉阳王,你在做什么?”
陆华浓坦然地摊开手,讽刺道:“殿下看得再清楚不过,臣什么都没做!”
敏王喉咙一梗,继续问道:“那在本王进殿之前,你又做了什么?”
“臣只是来探望陛下,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可以作证。”陆华浓漫不经心地说道。
孙太后很讲义气地附和道:“奉阳王的确是来探望皇帝的,哀家可以作证!”
敏王一脸狐疑,“父皇昏迷多日,不可能召见外臣,你私自进宫,擅闯父皇寝宫,形迹可疑,图谋不轨,其心可诛!”
“哟!殿下言重了!”陆华浓轻笑,“臣并非私闯禁宫,是太后娘娘召臣进宫的。”
孙太后不得不再次做了挡箭牌:“的确是哀家召奉阳王进宫的,莫非哀家堂堂一国太后,连这个权利也没有了?”
“孙儿并非这个意思,孙儿只是担忧父皇的龙体。”敏王顿时带了几分谦恭地回道。
孙太后却还是没给他好脸色,“你父皇有哀家照看着,最稳妥不过,难道哀家还能害了皇帝不成?”
敏王与孙太后交手这么久,自然学会了避其锋芒,也学会了把她摘开了去再问罪。
“皇祖母自然是心系父皇的,万没有害父皇的理由。孙儿只怕某人心存不轨,利用皇祖母的信任做出危害父皇的事来。”不等孙太后开口,敏王又道:“皇祖母自然是明察秋毫的,但俗话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皇祖母既要照顾父皇,又要管理禁宫,难免□乏术,给人可趁之机,更何况歹人素来狡诈,令人防不胜防。”
陆华浓闻言倒是有几分佩服敏王了,敏王这番话跟“并非**无能,实乃共匪太狡猾”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就是不知他是有人指点还是无师自通了。
放下感慨不提,孙太后被敏王捧得高高的,摘了个干干净净,倒是不好再为陆华浓说话了。
倒是季贵妃,想是明白了陆华浓和她是统一战线的,难得地做起了好人:“本宫正和太后娘娘严查毒害陛下的凶手,这后宫的事本宫与太后娘娘尚且知道几分,但前朝之事却是不甚了解,因为奉阳王此前做御前行走,在陛下跟前伺候,想来对陛下的近况知道几分,而且他又曾以王爷之尊亲身为陛下试毒,忠心可表,是以太后娘娘才会召他进宫来问个明白。”
季贵妃这番话可谓说得在情在理,非常令人信服。
可惜,耐不住有人存心找茬。
此时,惠妃一脸惊慌地指着龙榻上衣衫不整的老皇帝,呼道:“陛下怎么会仪容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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