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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采薇和霍青松来了,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啪——”得一声,夏辰熙手中的水杯嘎然落地,摔成粉碎。
“你说什么?你怀孕了?”夏辰熙震惊地差点晕倒,他扑过去摇晃着胡采薇的肩膀。
“是的,这个月我的例假没有来,我就有所怀疑了。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确定我的肚子里有了宝宝。”胡采薇娇羞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色犹如天边的晚霞般绯红,语气中充满欢喜雀跃。
霍青松冷眼伫立在一旁,他恨死夏辰熙了,给不起采薇幸福,却又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此时此刻,他真想上去给夏辰熙两个嘴巴子,打到他番然醒悟为止。
夏辰熙听了胡采薇的话,神情呆滞,面如死灰。他痛苦地后退着,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恨自己,恨自己当晚糟蹋了她。可是,就那么一次,怎么就怀上了呢,老天,你这是在惩罚我吗?他暗暗思忖着。
“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怀了你的孩子,我爱他,我要他,我会独自生下他抚养他,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你不要为难。”胡采薇上前抱住了夏辰熙的头,将他的头紧紧地捂在自己的怀里。此时的她是幸福的,她爱夏辰熙,现在,她有了他的骨肉,她的内心涨满了幸福的喜悦。
“辰熙,人家采薇都已经表态了,你一个大男人,装什么孙子。你要是个爷们,你就负起你该负的责任。”霍青松不满地叫嚣着,他最看不起没有担当的男人了。
霍青松的一席话将处在昏噩状态的夏辰熙拉回现实。
“打掉这个孩子吧!你不能要他!”他一把推开胡采薇。
“为什么?为什么?”胡采薇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站在一旁的霍青松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
夏辰熙打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慢慢地拿出一瓶瓶治疗精神病的药物。
“你们看,我每天服用着这么多的药物来控制着我的病情,我的身体是有毒的,我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有毒的,包括我的精子。所以,这个孩子要不得。”夏辰熙痛苦地解释着。
霍青松叹了口气,拧紧眉头,方才攥紧的拳头无奈地松开了。
胡采薇忽地跌坐在夏辰熙的床沿上,泪流满面。
“采薇,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更不该让你怀孕。听话,打掉这个孩子吧,你不能要这个孩子。”夏辰熙在胡采薇的面前跪了下去,算是向胡采薇致歉。与此同时,他的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不——不——我要这个孩子,或许情况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悲观,也许我很幸运,生出来的会是一个健康宝宝呢?”胡采薇也跪了下来,她扑进他的怀里,和夏辰熙抱头痛哭。
“采薇,你听我说,孩子在你肚子里,我们谁都不会知道他是否健康,可是他比其他孩子不正常的机率高太多了,你不怕吗?万一孩子生下来只有半个脑袋,口眼歪斜,腿脚先天性残疾,或者智商低下,这样的孩子你敢要吗?”夏辰熙抚摸着胡采薇的后背,细细地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都懂,做掉吧!”胡采薇捂住了双耳。这太残忍了,她听不下去了。
站在远处的霍青松气愤地一拳砸在墙上,他也恨,恨命运如此弄人。
夏辰熙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
一个小时后,霍青松扶着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胡采薇出来了,夏辰熙急忙上前搀扶,胡采薇抬起虚弱的手制止了他,霍青松一把推开堵在面前的夏辰熙,扶着胡采薇向出租车走去。
“辰熙,世界这么大,遇见你我们觉得好不幸。这一辈子,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霍青松回头淡然地撂下这句话,扶着形同槁木的胡采薇渐渐远去。
模糊的泪光中,夏辰熙明白了,对于他们,一个被他伤得太深,一个对他失望至极,他们真的走了,一如生命中那些被他漠视的红尘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