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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轩在市中心的服装批发市场给父亲精心挑选了两身秋衣和两个背心,另外还为父亲买了一件特别合身的衬衣。夏洛轩麻利地折叠着父亲的衣物。夏辰熙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夏洛轩此时眼泛泪光,他在内心暗暗发誓,等到自己将来功成名就时,他一定要让父亲穿上国际大牌。
从服装批发市场出来,刚好路过巍峨庄严的文庙,夏辰熙在文庙门口徘徊良久。
夏洛轩拿着父亲的一堆细软静静地站在夏辰熙身后,父亲这是怎么了?
夏辰熙感觉有些疲倦,他告诉夏洛轩自己想去文庙烧香求佛,为他们父子二人今后的幸福平安叩拜祈福。
“小宝,你去繁华地带的品牌店给自己买两件时尚的衣服,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风格爸爸不是很懂,我就不去了。”夏辰熙说完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文庙。
夏洛轩看着父亲清瘦的背影片刻,父亲怎么忽然怪怪的?他摇了摇头推着自行车向属于年轻人的地带走去。
夏辰熙虔诚地跪在佛祖面前,他抬起头敬膜地望向慈眉善目的佛祖。
“佛祖,请您赦免我年轻时所犯的所有罪过;求您保佑小儿健康平安学业顺畅一生幸福;求您能够显灵让我在有生之年见到小女,父女相认团聚;求您成全一个可怜父亲的诸多夙愿。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求佛祖宽恕垂怜。”夏辰熙低头冲佛祖磕了三个响头。他闭着眼,作着揖,跪在佛祖面前掏心挖肺地悔悟反省,他布满皱纹的眼角流下了两行忏悔的泪水。
“施主,佛祖斋心仁厚,他不会拿一个人不堪的过去而去怀疑一个人的本质。倘若他听到了施主的恳切请求,老衲相信,佛祖定会庇佑施主全家欢愉无忧。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走了出来,胡须飘逸,身披僧袍。
夏辰熙起身向老和尚行礼,当他抬起头时,瞬间惊诧地差点摔倒。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和他一起犯下滔天大罪的牛郎主管阿枫。
“阿枫!阿枫!”夏辰熙奔过去扶助老和尚的双臂,激动地嘴唇颤抖。虽说阿枫老了,剃了头,驼了背,可夏辰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昔日一别,以为今生无缘相会,谁知今日机缘巧合在这佛门重地偶遇。
“施主请勿喧哗,这里没有阿枫,老衲法号了尘。”老和尚淡定地推开夏辰熙扶住自己的双手,向后退了一步。
“阿枫,这些年你好吗?”夏辰熙激动地红了眼圈。
“施主,借一步说话,请随老衲来。”夏辰熙随着老和尚向文庙内部走去。
老和尚和夏辰熙漫步在肃穆清幽的小径上,周围松柏苍翠,野鸟啼鸣。
“你出家了?你怎么会选择出家呢?”
“施主,我不是出家了,而是回家了。”老和尚平静地瞅了夏辰熙一眼。
“你是看破红尘了还是家庭发生了什么变故?”夏辰熙不敢置信地看着阿枫,在他心中,阿枫是个侠客硬汉,阿枫就像是他的偶像一般,他怎会沦落到佛门净地?
“你我从夜总会逃出来后,有两年的时间,我过得非常滋润惬意。香车豪宅美女,锦衣玉食,应有尽有。可是我渐渐地发现,自己每晚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我梦到那些被你我烧死的幽灵拿着刀来向我索命夺魂。半年的时间,我的身体每况愈下,精神越来越消瘦颓废,最终病到在床榻前奄奄一息。在一个俗家弟子的指引开解下,我捐出了自己的所有财物给慈善机构后,削发为僧,了却了尘缘。可喜的是,我的病却奇迹般地痊愈了,这也许就是缘吧,冥冥中注定我与佛法有着不解之缘,我势必会走上出家这条路,这是命,是缘。”老和尚悠悠地说着自己的过往,平静地像是在娓娓道来别人的故事一般。
“那你这近二十年的佛门生活,你过得快乐吗?”夏辰熙摸了一把自己满脸的泪水。
“快乐谈不上,只是日子过得很安详宁静。没有欲望也就远离了痛苦,清心寡欲,心如止水,吃斋念佛,诵经膜拜,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近二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幽静恬淡的生活,皈依佛门,我不后悔。”老和尚说完,对着夏辰熙作揖弯腰,他的笑容寡淡,那是一种看透了万丈红尘后的平和释然。
夏辰熙默默地看着他,阿枫是真解脱了,甩开了命运冗长的樊笼,过上了超脱自由的宁静生活。他擦干泪水,咧嘴笑了,为阿枫的重获新生而由衷地高兴。
“施主,请回吧。记住,做一个简单善良的人,做一个自尊自爱的人,做一个心存感恩的人,那么幸福离你就不远了。一个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能够舍弃肮脏的过去,终将得到命运的救赎。”老和尚转身,留给夏辰熙一面淡漠幽冷的背影。
“了尘师傅,请问我可以常来看你吗?”夏辰熙对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
“还是不要了,我过惯了清幽的佛门生活,不喜欢凡夫俗子前来叨扰。施主,你我若是有缘,后会自然有期。”老和尚慢慢悠悠地数着手中的佛珠。
夏辰熙看到阿枫态度决绝,想必他是真的不喜欢旧识前来打扰,那会唤起他泯灭的过往尘缘,凭添给他无谓的纷扰。
夏辰熙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文庙,他的头上晴空朗朗,他希望那些乌云惨雾真的不再密布住他已经伤痕累累的人生。
可是他忘了,悲欢离合是生活的必需品,病痛哀愁是生活的添加剂。他不知道,未来的生活,还会有着怎样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