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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副局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散会后来到白副局长办公室,先是一顿表白,说什么一定支持工作,然后抛出刘大诚停职检查的事。他让人事处长通知刘大诚的做法并不合法,如果停职检查必须由局党委常委会做出决定,他要把个人意见合法地转化为局党委常委会的意见。
这个计策的确高明,白副局长主持工作,把球儿踢过去,让他得罪刘大诚,同时也得罪了其他干部和上访群众。如果不责令停职检查,就间接肯定了刘大诚的做法,建设局和局领导的威严将一落千丈。问题出来了,也就是说不管白副局长怎么处理都摆不平这件事,都要得罪人,这招棋着实狠毒。
领导都有信息来源,不然就成了“聋子”, 人事处长第一时间就向白副局长做了汇报,此刻故意“装聋做哑”,“为什么停职检查,出什么事了?”
这是官场上的技巧,不分管开发处却对开发处的工作那么了解,想想看,换了你不照样起疑心吗?所以纵然心里一清二楚,嘴上照样只字不提。
郑副局长把前因后果添油加醋学了一遍,“刘大诚骑在建设局脖梗上拉屎,给建设局栽赃,这还了得,不采取断然措施,杀杀这小子的嚣张气焰,这小子非闹腾上天不可,建设局非得让他搅翻天。”不住嘴地骂了足有10分钟,末了把话题转到整体上来,“袁局,我的意见是让孟耀祖接替刘大诚,到开发处主持工作。”
事情再明白不过,小孩儿都看得出来,明摆着一面排除异己一面用自己的人,建设局不姓郑,不是你的私有财产。白副局长面静似水,耐心听完,最后提出意见:将这件事提交局党委常委会议讨论。
会议如期召开,郑副局长发言后就冷场了,四位领导各怀心腹事,郑副局长一心拿下不听话的刘大诚,换上听话的孟耀祖,因此把成捆的好话都堆到孟耀祖的身上;赵副书记管干部而且收了孟耀祖的重礼,但是风向不明,如果刘大诚是袁局长的人,贸然支持孟耀祖就是得罪了一把手,于是光喝茶不发表意见;分管后勤的孙副局长是省建设厅下派干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往里搅和,一根接一根吸烟,也不发表意见;白副局长主意已定,郑副局长依仗市里有人,从不把班子成员放到眼里,听说他最近紧着活动,对局长宝座虎视眈眈,对这样的人必须毫不手软地进行遏制。袁局长私下里向他做过交待,把这件事提交局党委常委会议,让大家看清郑副局长的真面目,而且不管将来是对是错都是集体研究的结果,白副局长不承担任何失策责任。
郑副局长慷慨陈词,赵副书记、孙副局长却态度消极,推说事情突然没考虑好,不便于立即表态,最后,白副局长宣布休会,大家好好酝酿,两天后再研究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