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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安阳这边如何,今儿在糕点铺子的小哥儿,正是那里正家的大哥儿,安阳的未婚夫郎,木清。被安阳视作白莲花与渣男的夫夫,一个是木清的异么弟弟木柳儿,一个便是与他从小定下婚约的竹马,流水镇首富家的小子,苏闵。
今日,是木清阿么的忌日,同时也是木清的生日,可木清在木府被后阿么苛待,亲爹漠视,弟弟暗地里欺负,半点主子的体面都没有,还及不上府里管事的有地位。即使被提及,也是一句两句话的带过,一旦被长时间关注,不出意外是那白莲花弟弟搞的鬼,想让他的便宜爹更为厌弃木清。
没有人记得木清的生日,更遑论那死了十几年主母的忌日。不,也许有人记得,但这人未安好心,明里关切,暗里却藏着嘲讽看笑话的心思。木清自小失了阿么,又不得阿爹青睐,府里的下人惯会看碟下菜,因着后阿么的授意,从未拿他当个主子,吃食上尚被苛待,手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银钱,存下来的那点钱,都是木清绣帕子换来的。
每年的六月初八,木清都会去那家糕点铺子,用手里仅有的铜板,称点桂花糕,自己做一些吃食,在离主宅最为偏远的小院子里,点上香烛,祭奠阿么。
木柳儿知晓木清今日必会去那家糕点铺子,便携着自家夫君,打算去“安慰一下”,既显示自己的柔弱知礼,又可以抹黑木清,进一步笼络夫君的心,将那根木头踩在脚下,让身边的所有人都讨厌他,看着木清不好过,木柳儿心里才算舒坦。
凭什么只比我早出生半年,便占了木府大哥儿的名头,虽然有名无实,经过阿么十几年的经营,如今提起木府,人人只知聪慧贤淑,温柔可人的柳儿哥,却少有人想起木府前任夫郎诞下的孩子。但这个人的存在,时时提醒着木柳儿,他的阿么是继夫郎,若是没有这碍眼的木清和他那早死的阿么,该有多好。所以看着木清日子艰难,过得不好,木柳儿比任何人都要开心。
两人差了不到一岁,木柳儿的存在,证明了木家阿爹的背叛,在木清阿么有孕期间,木城便和镇上大医馆家的哥儿有了私情,还珠胎暗结,有了孩子,这一切,木清阿么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无心管罢了。
再说那木柳儿的阿么,也是一个小有手段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做哥儿的时候,撬了人家的墙角,和有夫之夫勾搭成奸,还珠胎暗结,在元配夫郎过世不足三月,白事未歇,便被木城八抬大轿,敲敲打打,热热闹闹的娶进家门。
木清的阿么不是镇子上的人,是木城从县里回府的路上,捡回来的。当时木清阿么形容憔悴,衣衫也有些破损,以木城的眼力,一下子便看出这衣服不是普通物件,暗绣罗纹,虽然晦暗,心思粗浅的人还瞧不出来,木城也只在州府见过这样的料子。
虽然衣物破旧,风尘仆仆,可那张脸着实令人着迷,远山黛眉,琼鼻玉首,朱唇不点而红,无一处不精致。木城正是好颜色的年纪,再加上自幼家中富庶,狐朋狗友不少,没少进过那秦楼楚馆,可从未有一人如此震人心弦,和这人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还没等木城想好,怎样和美人搭上话拐回家,木清的阿么便晕了过去。瞧见美人晕倒在地,木城顾不上其他,赶忙策马至此,将马匹交给仆人看管,自己快步上前,将人轻轻扶起,连着包袱抱在怀中,一路风尘疾驰回家。
却说木城回家,将木清的阿么放在床上,急急打发管家去请来大夫,又吩咐伺候的人准备好干净的布,亲自帮他擦净脸上的尘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管家将气喘嘘嘘的老大夫带进来,木城催着赶紧给小哥儿看看。
那老大夫被木城的口气吓到,知这是个混不吝的手,手上没了准头,有些发抖,再加上老了老了体力不济,只粗粗的看了一下,便断定这哥儿是劳累过度,加上饮食不良,身体没有休息好才导致昏厥的。木城听罢,连忙吩咐厨房的人熬煮一些滋补的东西,又打赏了老大夫二两银子,将他请了出去。
木城看着床上的小哥儿,心里有些痒痒的,什么都顾不上,也不想干,便一直守在床头,等着他醒来。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木清的阿么悠悠转醒,待看清所处的环境,并不是在官道上,而是一间稍显华丽的卧房,不由全身戒备起来。
木城看着娇滴滴的美人醒了,心中大喜,连忙吩咐仆人,将厨房里热着的燕窝粥端上来。木清阿么刚醒来,还在打量环境,陡然听见有人说话,一下子便转过头来,看见立在床边的木城,面上不显,心里戒备起来。
木城看着美人转头看向自己,心花怒放,待看到小哥儿微微蹙起的眉头,收敛了一下表情,开口解释“这位小哥儿,在下木城,今日回乡,在官道上见你昏倒,身旁又无人照看,怕出些意外,在下便自作主张,将你带了回来,还望小哥儿勿要责怪。”
木清阿么张口询问“这里是你家?”
木城坐在桌旁,忙应声“正是在下的宅院。”
“多谢施救之恩,打搅了,还不知怎么称呼?”
“我名唤木城,看你小我几岁,不嫌弃便叫我一声木哥吧。先别说其他的,我叫厨房熬了点粥,先趁热喝吧,别等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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