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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骄傲是有资本的,她本就是宗室里有封诰的郡主。生于皇家,天生便是气度不凡,历经数十载的寒暑,到而今虽是慈爱儿孙,却不怒自威,仪态万方。
而容雪霏此时的表现和她的年龄身份俱是不符,府里人都说经过两年前那件事,三小姐变得沉稳了,老太太本是不信。而今经过这么一出,却是信了八九分。
信则信矣,喜忧参半。喜的是容雪霏此番表现,不过就是要为了流云出头,身为一个堂堂公府的小姐,对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如此上心,甚至不惜自己以身犯险,可见没什么大出息。
忧的是此等胆色若是放在别的地方上,以后还真不容易驾驭,要是不能为自己所用,岂不是大大的祸害?
她说是来请罪,罪不罪的不好说,这番话倒像是环环入扣来理论的。一口一个自己有错,却把近些年府里对她的非议和轻视,乃至受的那些委屈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话说完了,人还跪着。老太太又少不了使人赶紧把容雪霏硬拉起来。可容雪霏再一次站起身来之后,老太太又犯了难。
她这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了这么话,给自己罗列了四条罪责直说要求请自己责罚。要是随便哪个丫鬟,哪个不是正经主子的,她罚了倒也罚了,偏这容雪霏还真就是个正经的小姐,从哪方面看都罚不得。
再说她说的那些事,府里的下人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情于理应该拣两个闹得凶的狠狠地罚了,再传话下去,不许谁再这么说;如今容雪霏也大了,有些场合也应该露个脸,不然不等容雪霏自己来说,怕是外面的人不说容雪霏自己不出去,只说安国公府委屈了这个三小姐了;那王婆子的事情更好办,少不了也的罚一罚以儆效尤。
若不这样,说不过去,若是办了,又合了容雪霏的心思。
平时不声不响,突然来一趟就让她进退两难,那一泓秋水的双眼只和她对视了一下,便又是平日里低眉顺眼的样子。
这容雪霏可比当年的庄姨娘难缠多了。
老太太不言语,容雪霏也不着急。除开流云那件事,其他的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处理清楚的。再说了,别人说她克父克母她不在乎,嘴长在人家身上,堵也堵不住;去搀和那些富贵人家的场面她又不想动,大冬日的谁喜欢没事往外面跑?
以前在学校里她就是个标准的宅女,这个时候既没暖气也没空调,连本合眼的小说都没有,也就是她求着祖父,偷着收在屋里的那几本志怪小说倒还有几分意思。她自己小时候爷爷让她学绣花、学写字,又让她像旧时的大家闺秀一样,学那些别人都不学的东西,那时她只当是个乐趣。
到了这里她才发现,当初爷爷是多么的明智,那些东西不仅一样都没浪费,还在祖父的纵容下发扬光大了。
两年的时间,她学着以前的容雪霏那样一声不吭安安分分,奈何别人正是容不下她的安分。她让了一次,下次别人就会希望她让得更多。
那件事之后她特意在头上留了上好的雪银簪子,每每吃饭或是吃水果、点心的时候,先试一下有毒没毒。
别说,那次点心的事还真不是偶然,她不知道丢了多少有问题的吃食,绕开了多少不合口味的“陷阱”。
害不到她,所以向她身边的人下手吗?
许久,老太太方开口问道,“三姐儿,这些天北方刮得紧,你的身子可还承受得住?”
容雪霏忙福了身回道,“托祖母的福,还是吃着药,今天略好一些就过来了。”
老太太把手里的青瓷茶碗递给了身旁伺候着的绣心,从床榻上起身,缓步走到容雪霏面前,亲昵地握住她的双手。
“你也大了,还懂事了,这些琐事原不该是你自己来寻思的。”说着,老太太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容雪霏的额间,那个已经看不大分明的浅浅的印痕,“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委屈,又怕我和你祖父担心,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还好这是渐渐的淡了,不然我们家三姐儿生的这么好,要是真落下疤来,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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