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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
一道怪异的声音由小变大,经久不散,却是老天在一旁看到这安静许久的一幕,不甘地刮起一阵寒风搅局。
只是有刚才的氛围在先,即便是这起在深夜中的寒冷冬风,事情的两名主角却仍旧恍若未觉,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拳头,也依然是轻轻颤抖着,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不过任谁都没有发现的是,原本那响彻在两人周边的喧嚣鞭炮声音,时不时冲上天空的烟花爆炸声音;都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拐角之外的巷子里面,也渐渐的有人在走动。
已然是半晌过去,在祠堂广场上游逛的人陆陆续续地回到家中,放完了烟花炮竹。
还是杨凡回神得快,何况玉灵珠早已经不再是方才的那副样子,心中自在了许多;于是他便当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沉默,明知故问道:
“灵珠……你要给我什么?”
听到他的这句问话,玉灵珠这才察觉到自己仍然紧握着的拳头,已经那枚静静躺在自己手心里的戒指。
“啊……啊,在这呢!”
说着,她也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状态似乎是有些不对的样子,急急忙忙地张开手来。或许是杨凡的错觉,他竟然看到在玉灵珠展开手掌的一瞬间里,那枚小巧的明显是一枚女戒的戒指上面,骤然闪过一道流光,溢彩不凡。
玉灵珠白嫩细腻中略带几丝红润的小手正中,安静地躺着一枚镶嵌了血红玛瑙的银白戒指。
纯银铮亮的指环上反射着清冷的月辉,红色的玛瑙温润通透,却又好似是因为石中氤氲血气而显出的蒙蒙红雾,跟玛瑙表面上光滑如镜的割面形成鲜明的对比,令人着迷。
然而不管是在这一刻才银白发亮的戒环,还是那宝光流转的血红玛瑙;却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那只正托着它的葱白玉手。
银环明亮,唯刹那风光;玛瑙温润,只值片刻把玩。
真正恒久永存的宝物,却正是那只轻托着银戒的葱葱嫩手,无需那会被乌云遮盖住的月光,不要那终究会被放下的藏品。
玉灵珠见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由得心中一阵暗恼。
我都快要走了,这呆子还是只知道看这个戒指!就不知道多看看自己么?此经一别,两人的下次见面,又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怪不得父亲告诉我说不要将这戒指戴在外面,特地嘱托我要藏到旁人所看不见的地方,原来这枚宝贝戒指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
玉长天的这种嘱托,其实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而以防万一的一种手段罢了。
就算她玉灵珠是自己的女儿,有些时候即便是什么都不做,那些隐藏在阴暗角落中的宵小之辈,也会因为有着一层的关系而会在动手之前仔细考虑;可是如果她将这枚戒指明目张胆地戴在手上,那就是连玉长天,都不知道原本会在自己名头的震慑下从而不会轻举妄动的歹人,是否会见财起意。
而玉灵珠见到杨凡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掌,自然就以为他也看出了自己这枚戒指的不凡,从而被迷了心窍。
想到这,她突然有些不想将戒指送出去了。
如果被玉长天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不知道他之前险些从床上栽下来的动作会不会就这么消弭在无形之中——他刚刚炼化掉“天明回神丹”使得自身回复过小半的神识,却硬生生在自己愈发清晰了一些的感知范围之内,因为之前玉灵珠想要将戒指送人的举动而产生了后悔炼化丹药的念头。
如果没有加速回复自己的神识,那刚刚的片刻时间里,自己应该就已经随着神识之力的渐渐消失而散去对整个村子的感知了吧?
这样也就不用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女儿,将自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又送给另一个男人了!
玉长天坐好身子,简直都要被气得牙痒痒了。
要不是为了女儿的面子着想,要不是为了玉家的面子着想,自己非得亲自过去让灵珠食言一把不可!
“唉!”
接着他便叹了一口气。
算了!既然她已经说出要送人的话来了,即便是那枚戒指珍贵,自己也无需去做那事后小人的行径。最终,他只能将这一切都算在了“命运”的头上,而怪不得其他任何人。
感受着那边女儿的情况,玉长天一撩衣袍,站到地上。
“不行……”杨凡摇摇头拒绝道,“不行,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虽然自己并不知道这枚戒指具体会有什么样的功效,可是很显然,能够被玉灵珠贴胸……贴身收藏的戒指,必然不会是寻常珠宝店里的普通戒指。
何况,随着时间的愈渐流逝,自己冥冥中感受到的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随着自己的几次反侦察手段都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仔细想想,似乎这个能够在悄无声息间一直在监视着自己的,恐怕也只有玉灵珠的父亲一个人了。
他还不认为自己仅仅只是因为跟他的女儿走的近了一些,就值得仙人阶位的玉长天这样时时刻刻地监视着自己。
想必这只是一种范围式的感应监视手段。
杨凡并不是笨人,稍稍一想,就大约猜出了自己身遭那股时强时弱的被窥视感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更加地让他坚定了拒绝掉这枚戒指的心思。
总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是个见财忘义的人吧!都已经从玉长天的那取了自己救灵珠这份恩情中的宝物了,怎么还能够再从她这里取第二份?
无功受禄,便是偷盗。
玉灵珠却在心底一撇嘴,说道:
“怎么,我这几天就要随父亲回海楼门去了,临走之前的最后一件礼物——好吧,也是咱们两个之间的第一份礼物——都不打算接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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