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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人少有不信佛的,就连穷得一日下来只能吃两个馍馍的人家,也会攒着钱去拜神仙佛祖。
局势不好,底层的人靠谁都靠不住,还不如乞求着老天开眼或者菩萨赐福,舍几块金子到睡着的枕头里。
傅春深也没有什么大的胸怀,只是看这空荡的街道太过寥落,便同费妈妈说着:“过了秋就要入冬,妈妈到时候挑个吉利的日子,在寺前布施些棉被和白粥吧,让将来的冬天好过些。”
费妈妈应了个是,赞叹傅春深有善心。
然而傅春深道:“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二房刚积累起的名声,也当多多经营才是。”
最近傅春深听到不少赞颂,说他们孝顺,没让老祖宗离世前孤孤单单。
不过论迹不论心,管傅春深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假若她的举动能令这个冬天少死几个人,那也算是大功一件。
费妈妈和采舟跟在傅春深身后下了马车,敲响了许宅的门。
许葚似乎就在门前守着等了许久,门一响,她便开了。
许葚惊喜地望向傅春深,右手不自觉地搭上傅春深的左手。两人先是寒暄了一下近日的情况,许葚说起罗老太太,缓下喜悦的脸色,担忧地对傅春深说了句节哀。
但傅春深哪有什么哀好节。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露出了一点伤感的神色道:“曾祖母活了这一辈子,福气享过了,寿元七十六,也算是全福全寿。然而人忽然再也见不到,终究是让人心里发堵。”
许葚跟着接道:“是啊,人忽然见不到,真的让人心里发堵。”
许葚话里有话,傅春深也明白她在惆怅些什么。但再惆怅,也无法将人从南边拉回来,傅春深跟着许葚进了屋子,然后问道:“许主事近日可有寄信过来?”
“……寄了,应该是早就写好的,只是寄过来需要花上一些工夫。”许葚在榻上坐下点头道。
“写了信就好,总归还是能知道他的消息,圆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许葚知道傅春深是在宽慰她,可她却苦笑一声:“就是写了信,才让我的心里更堵了。他在信中总是嘱咐我该好好照顾自己,却半点不提他的近况,也没有向我致歉。”
“我也知道,在他眼中,他做什么都不需要向我解释,而我只管听他的就行。”
傅春深感慨一向听话的圆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夫妻之间这种问题,越要算得清楚越伤感情,尤其是许丰泉如今不在圆圆的身边,两个人无法沟通。
于是傅春深转而说:“圆圆,你这身子,是请的哪个大夫过来瞧的?”
被傅春深那么一问,许葚便从纷乱的感伤中挣脱出来,她咬着唇道:“……还没来得及请大夫,是经常来我家做饭的婶子说,看我食欲不振,又经常呕吐,像是怀孕的症状。”
“而我一算日子,我这两个月的月事确实没有来过。但我月事向来不准,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傅春深无奈地瞄了一眼许葚,她没想到圆圆没有请大夫就在信里说自己怀孕。
要不是知道许丰泉自身的一些内情,她也不好那么着急地过来。
但傅春深也没说多的话,因为她猜到,圆圆这些日子心里不好受,她胆子又小,许是不敢一个人去医馆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