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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国泰民安,天下太平,该忙学业的忙学业,该挣钱的挣钱,没钱的想办法挣钱,这么看来,其实大家过的都挺简单的。
可是范瑾文在面对自家房客的时候,却对以上的“自然规律”产生了疑问,她觉得邓子墨最近过得并不简单,很是不对劲儿。
他起早贪黑忙新游戏上线的事情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可近期却由“干劲十足”变成了“愁眉不展”,那感觉不像是因为工作卡壳的焦躁,而更像是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烦恼。
聊天间,范瑾文也问起过,邓子墨却以一句“太困了”躲开了话题,一溜烟的钻回了屋里。要知道“太困了”的敷衍程度是仅次于“今天天气很好”的老套把戏了。不过这也给范瑾文提了醒,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空间,都有不愿意分享的事情,这是他的权利。
可那烦恼的背影,还是揪住了人心。
……
一下午的电话会议让人头晕脑胀,范瑾文和另一位同事守在电话前,客户老总突如其来的各种脑洞简直让人心惊肉跳。
光老总提的要求就是洋洋洒洒四张a4纸的记录,这还没算她同事记录的呢,每次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会议记录,范瑾文都会不自觉的想象着,如果把这些统统塞进碎纸机里,搅得粉碎一了百了,然后递上辞职申请,开始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写一篇关于理想和自由的文艺小调发在豆瓣上,是不是自己也算是加入文青的行列了。可这种想法往往持续不了1分钟,她就重新回到工位上。
这次的项目很重要,不仅是同事神经绷得很紧,杜恒也忙得四脚朝天了,他连续出差已经有两个礼拜了,中途也通过一次电话,声音带着明显的倦意,情绪也不是很高涨,虽然谈话间还是温柔体贴,但明显心事重重,这让范瑾文对大家的近况越发摸不到头绪,邓子墨有不为人知的烦恼,肖潇也是情绪低落,连杜恒都把话只说一半藏一半,作为唯一欢蹦乱跳的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排满文字的a4纸摊在桌子上,范瑾文脑子里嗡嗡直响,这时候前台打来了电话,告诉她,现在有人找她。
有点意外,范瑾文脑子里过了一遍可能来找她的人,无论是客户还是朋友都毫无头绪。她来到接待处一看究竟,对方已经在等着了,见到范瑾文后还主动起身礼貌鞠躬,那毕恭毕敬的样子,让她怀疑这人是不是来卖安利的。
握过手之后她就打消了这个猜测,因为对方虽然是一身职员色系的穿戴,但爱马仕领带还是颇为抢眼,他笑起来略显腻歪,可也算得上友善。
“您好,范女士。”对方很上道,也不耽误时间,直接自报家门。
“今天来得有点唐突,真是打扰了。我是邓总的助理,也是就是邓子墨爸爸的助理,我叫吴军。”
“我来找您是想谈谈邓少爷的事情。”
一上来就提到了邓子墨,范瑾文显得有点不悦,二话不说直接拒绝了,毕竟他俩非亲非故的,没资格干涉对方的事情。可吴军在磨人方面又耍得一手好萌,他萌萌哒的表示了茶馆、咖啡厅、餐厅都给您约好了,就等范女士挑选了。您要都不喜欢,咱们就坐一路地铁,能让他说上几句话就行。
他就像是只海狮是的等待着,适时适度眨么着双眼,泛起泪光,作为一只1米8的汉子,卖萌成这样也真是够了。范瑾文最终挑选了附近的咖啡店,希望他能长话短说。
“范女士,我在邓少爷身边的时候,咱们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您可能不记得了。”坐下来后,吴军和美女独处有点腼腆了,他扭了扭上身,像是只英俊的鹌鹑,
“是当初你和邓子墨辞退我的时候见过吧,子墨乱来,你也不知道拦着点吗?”范瑾文冷下一张脸,那可不是什么好回忆。
“噗……”咖啡差点喷出来,吴军赶紧干咳了一声,很违和的夸赞起这家店里的咖啡好好喝,以达到转移注意力的效果。
“吴先生,咱们不用兜圈子了,您有话直说吧。”范瑾文做出“请”的手势,既然话题是和邓子墨有关的,联想到他最近的状态,她也有点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我听说邓少爷租了您的房子,你们经常碰面,所以才冒昧过来问问的……”吴军抓了抓头发,一副有病无处投医的样子,纠结了一番,最终问了出来。
“邓少爷他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啊,到处筹钱去。”
……
话一出口,范瑾文就愣住了,因为这话也戳中了她的盲点,她最近也觉得邓子墨不对劲儿,但是又很难形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吴军的这个说法太精辟了,邓子墨那样子就像是犯事儿了,然后到处找出路的状态。
她沉默不语,等着吴军继续说下去。
“实不相瞒啊,邓少爷最近突然联系上我,让我帮他把车卖了,那辆车可是他22岁生日时邓总送给他的大礼,之后还没怎么开过,和新的一样!”
“不止这些,邓少爷还咨询我贷款的事情,好像很缺钱的样子!我现在很担心啊,邓少爷年少轻狂的,不会是染上什么恶习了,交了什么糟糕的朋友,再或者,不会是得罪了黑|社会吧!”
吴军脑洞大开,越说越离谱,什么地下钱庄威逼利诱,毒|枭交钱不杀,飞车党生死时速,总之电影里能有的桥段他全想到了,情到深处的时候还抬手拍向桌子,在手掌要击到桌面的时候,又冷静下来缩了起来,样子异常郁闷。
范瑾文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下,被他这么一脑补,怎么感觉事态快要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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