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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倔强地站在那,眼眶红了,沁出泪花。
“哥,他用命来救我!”
她不知道她句话对林子骁来说多么刺心。
“那又怎样?”他挂掉手机,脸色很可怕。
就算安洋不出现,他也一定会把南溪救回来,就算付出一切。
命而已,难道就只有他安洋有?
他冷酷的样子,让南溪的眼泪猛地涌上来。
她的情绪其实还没有平稳下来。
就跟林子骁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绪中一样,她也还处于饱受惊恐到终于得救的紧张中,承受力很脆弱。
所以她没法理解林子骁此时的态度,不禁抿紧了唇,满眼是泪,委屈地看着他。
林子骁心里说不出的怒火顿时被她的眼泪撩拨得更加旺盛,忽然迁怒地冲护士吼道:“还不去,你要站在那等我来吗?!”
护士被他的暴怒吓得一激灵,忙拉住南溪的胳膊,低声劝道:“小姐,我们回到病床那边吧……”
南溪低下头,眼泪掉到地上。
拿手背拭了拭,越拭越多。
转身往病床走去,脸朝里面坐着,默默的。
每当这种时候,林子骁都不愿意直面她难过的样子。
他顽固地转过身,走开,继续打电话。
警察局传来消息,林泰平一家竟然在极短的时间里藏匿起来,无法找到。
而股市也传来噩耗。
林子骁因为中途停下竞购,宗学海趁虚而上,通过大宗交易和二级市场以比预期低的代价迅速增持。
虽然后来有新势力介入,但已经无法阻止宗学海最终增持鹏飞股份达到10 %举牌,成为鹏飞的大股东。
接下来,宗学海必定利用他的股东权利召开股东大会,逼迫改造董事会,从而全面控制鹏飞。
林子骁控股鹏飞才7 %,跟宗学海已经拉开较大距离,接下来一战胜算看来渺茫。
但林子骁不会甘心现在就放弃,所以他在急切地寻找还有可能联盟的其他股东。
然而让他震惊的是,据可靠消息,几位堂叔伯都在这次的股票风暴里偷偷减持套现。
一群吃里扒外的。
估计到时与宗学海再次正面较量,他们也必然会成为墙头草,见风倒。
倒是那位之前跟着林泰平过来讨伐林子骁,提出要报警的叔伯,没有减持套现,倒在股份下跌时奋力买入不少,似乎想要为公司出一份力。
另外就是林子骁的亲三叔林泰清了。
在股票刚下跌时,他增持了一些,但后面股价下跌和上涨变化极快,林泰清就开始观望了。
对于林泰清来说,显然自己的利益更重要,父亲的心血,与及家族的未来并不那么重要。
南溪并不知道这一切,而且手机又丢了,现在心里堵得厉害,就呆呆坐着。
每当对林子骁感到失望时,心底都会涌上一种荒凉的,无可奈何的感觉。
一直过了很久,药水都输完了,南溪不由看向还在外面的林子骁。
他已经不打电话了,但仍站在外面,不知道想什么。
默默看了林子骁半晌,南溪忽然努力又攒起勇气。
她记起自己想要改变他的决心。
因为失望会越积越多,她不想这样。
她要跟他长长久久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南溪下了病床,往外面走去。
然而走到门口,林子骁感觉到她的身影,猛地转过身,当时脸就黑沉了下来。
三两步走过来把她拦住:“又要去找他?”
语气非常可怕。
南溪愣住,她是想好好跟他说一说,然后求他让她去看看安洋。
但听他的意思,他竟然真的打算这么不近人情,不给她去。
“哥,”她有点无措,伸手拉他的胳膊,“你怎么,这么生气?”
从他找到她后一直到现在,他的脸色就没好过。
她白皙的手腕上还残留着绳索勒过的明显淤青和擦伤,看得林子骁心尖一痛。
但他移开目光,冷冷地说:“如果没事了就回家,从明天开始,不许再去上班!”
南溪一下定住,脸色也白了,松开手,好一会儿才问出来:“为什么?”
不,她不要!
“为什么?”林子骁冷哼,“如果不是你非要上什么班,会出这事吗?而且你到底是不是瞒着我继续跟那小子来往?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跟他有关,我还得查一查!”
南溪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眼泪渐渐又漫上来,“你怎能这么不讲理?”
林子骁哼一声,偏开目光。
“在你心里,肯定觉得他比我好吧,一直追着你,在你有危险时还第一个冲出去!”他狠狠地说。
南溪的眼泪越涌越多。
“就算他好,我的心里也是……”也是只有你而已。
可是她说不出来,蓦然就哽咽了。
“……哥你别这样,工作我做得挺好的,也没有像你想的那样跟他来往……你就去问问,看他脱离危险了没有……”
林子骁却怒了,猛地抓住她的手,拖着她就往电梯口走去。
“哥,你这是干什么!”眼泪就像缺堤了一样涌出来,南溪用力想要挣开他的束缚,然而根本没有用。
她再也忍不住,哭着说:“你怎能这么无情!如果不是安洋,我现在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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