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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柳暗花明遇高人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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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汉道:“刘志成没认错人。其实我本复姓诸葛名之曦,江湖人称‘铁螳螂’,那天刘志成有备而来,屡次试探,被我涉险骗过。据说东海帮专在海上讨生活,帮众过万,分堂众多。帮主‘断蛟刺虎’余海成更是功夫极高,不过听说这几年已经不大出来走动了。刘志成小小堂主一个,剑术了得,武功也算江湖一流高手,可见东海帮实力不可小觑。”李墨心道诸葛爷爷隐姓埋名,不知为所为何事,道:“姓刘那恶人跟爷爷相比,如何?”

诸葛之曦笑道:“他给你爷爷提鞋都不够格。你啊,好好跟我学,过得几年武功就和那姓刘那厮差不了多少了。”

诸葛之曦讲完,便开始教李墨寒泉派五行运气打坐的基本功诀。寒泉派武功贵在一个巧字,初学者一般入门较慢,不料李墨小时了了,见经识经,见书识书,理解极快。

如此一年有余,李墨每日除了在普照寺烧火打杂外,便随诸葛之曦习武练功,有空也去灵慈庵看望慧静。这日下午,李墨闲暇之时,又待去灵慈庵,便向诸葛爷爷告辞。诸葛之曦本已说完,却又追了上来,道:“小兔子,你去灵慈庵帮我做件事可否?”

李墨道:“什么事?我一定照办。”诸葛之曦犹豫不决,半晌才道:“你有空去看一下灵慈庵住持明心,问个安好,即可。不过千万别说是我叫你去的,也别告诉你慧静姐姐。”

李墨心下踌躇,答应下来。待到了灵慈庵,见过慧静姐姐,欲回普照寺时,想到诸葛爷爷嘱托,便往庵内走去。穿过佛堂,到了后殿,刚探头探脑之际,突然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转身就跑,不料刚好撞在一人身上。抬头一看,正是庵内自己最为惧怕的慧得师太。

慧得一惊之下,看是李墨,伸手就拧住了他的耳朵,叫道:“你个死小兔子,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李墨不敢运功抵抗,只是装作吃痛,小声哀求。

此时却听身后一老尼道:“慧得,莫要欺负孩子。有话好好说!”慧得一听,立即松手,双手合十,低头道:“住持,这个小厮正是去年慧静相救之人,早已去普照寺做了杂役,今天不知为何躲在此处,探头探脑,徒弟怕他欲行不轨。”

明心听完,莞尔一笑,道:“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相由心生,烦恼皆心生。我看这孩子一脸稚气,调皮了点就是。”斜首看着李墨,问道:“你就是李墨吧,有什么事情吗?”

李墨心下一转,道:“我在普照寺,听寺庙僧众说起灵慈庵住持,都是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说你造德精微,宅心仁厚,慈悲为怀。可我小兔子去年在庵内养伤,去了普照寺也常来灵慈庵看望慧静姐姐,却一直没能拜见你。心里总想来看住持一眼,也好回去和僧众说起,免得他人耻笑。”说完心道:“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今日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拍上一拍。说不定,诸葛爷爷以后常要我看望明心住持,跟她关系处好了总是百益无一害。”

明心听了,脸露微笑,道:“你小小年纪哪里学会这般话语?你跟我来吧。”说罢,回转身子。李墨心下一时惶惶,跟在后面。

待到住持寮房落座,明心对随后进门的慧得道:“给客人沏茶。”慧得乍一听,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看身边再无旁人,无奈之下,只得亲自烫壶温杯、倒水沏茶,端将上来,放在桌上。李墨连忙称谢,伸手去端,却发现茶水满溢,无奈只得放下。

明心心思缜密,一看慧得沏茶时茶满欺客,心下甚为不悦,对慧得道:“这儿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待慧得出门后,明心又拿出了素点心给李墨吃,道:“李墨,此时叫你前来,是有几句话跟你说。一是去年你受伤在此,考虑到你在庵内,诸多不便,才不留你;二是慧静和我说,她和你已结拜兄妹,你也算自家人了。庵内都是女流之辈,体力所限。你慧静姐姐又济世行医,薄有微名,总在外面走动。你聪明伶俐,心地善良,勤习武艺,日后须小心维护你慧静姐姐,免遭恶人欺辱。”

李墨本来嘴里塞满了点头,听完此言,寻思这个住持果真厉害,居然知道我在习武。连忙跪在明心住持前,肃然道:“我向观音菩萨保证,自当小心谨慎,一定保护慧静姐姐周全。请住持放心!”心道慧静姐姐本就是我的亲人,不用住持你说,自当拼命维护。随后又和住持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出来。又念到明心是姐姐的师傅,多磕几个头也是应该,于是走前又磕了几个响头。

李墨一路飞奔,赶紧告诉慧静姐姐。慧静一听,也甚欢喜。

慧静送他出门,刚到门口,就看到一顶素帷小轿停在寺庙门口,后面居然跟了几个官府的差役。门帘一掀,从中走出一妙龄少女,体态曼妙,清秀脱俗,齿如瓠犀。李墨呆了一下,目光又看到少女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心中不免忐忑,垂首不语。

却见少女快步走向慧静,合十行礼,道:“慧静小师太,又见面了。我母亲月初用了你开的方子,最近气色明显好多了。今天啊,特命我来庵里进香拜谢。”说罢,却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李墨。慧静一看,道:“这是我义弟小兔子,今天来庵里探望我。”少女一听,掩嘴轻笑,道:“果真像个兔子,胆小的很!”李墨脸色通红,不待多言,忙告辞离身。

第二日清晨,李墨又来到菜园石屋后练武。诸葛之曦又问起昨日之托,李墨于是便将慧得责骂、住持谈心、临别嘱托一一道来。诸葛之曦听完又问了诸多问题,问得极为细致,譬如明心相貌、神色,李墨耐着性子一一讲述。全部问完了,诸葛之曦才坐在石凳上喃喃道:“也老了,也老了,韶华易逝啊。”

李墨心中疑惑,道:“爷爷,你认得住持吗?要是认得,你怎么不自己去见他。”

诸葛之曦也不回话,只是坐在石凳上静静沉思。

此后,诸葛之曦明显加快了武功教授进度。这日,带李墨来到山后,只见地上诸多蜂箱,周遭蜜蜂漫天飞舞。诸葛之曦道:“东汉年间,甘肃姜子平弃官不做,却每日钻研养蜂,实为中华养蜂之鼻祖。《神农本草经》称蜂蜜有除百病,和百药的作用。不过从武学视角,蜂虿作于怀袖,实则轻灵迅捷,可作武学巧劲之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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