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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怀身孕的事就跟长了腿儿一样迅速传遍蒋府上下,大夫人也不曾料及,遂第二日一早就叫宝珠过去问话。宝珠早有准备,也算是没有什么破绽露出来。等着宝珠出了屋儿,李婆子已经在大夫人门口候着了。
人人都知晓李婆子跟宝珠是大院里最不对头的一对儿,若说还有人恨宝珠,那就非李婆子莫属了。宝珠走,李婆子进,还在刘婆子眼根儿底下啐了宝珠一口,刘婆子见了笑道,“你这老不中用的,人家是肚子争气了,你竟还这么不知好歹,还跟人家做对不成。”
李婆子傻笑了笑,跟着刘婆子进屋,大夫人瞧了她一眼,开口问了话,一句两句的,谁知道竟说到了中午。
李婆子走了,大夫人跟刘婆子道:“看来,果然是不枉我平素一直烧香拜佛,年年都去白马寺给煦儿奉香火钱,这子嗣说来就这么来了,到底还是宝珠的身板儿好,这才怀得上孩子,可不是那方沉碧,年纪轻轻,瘦的一把骨头似的,再漂亮有什么用,生了个瓃熙还是个并子,自己又再也生不得,还好有宝珠,还好还好。”
刘婆子忙奉承道:“我可这里先恭喜大夫人了。”说罢扭扭头瞧着旁侧无人,忙贴到大夫人前儿道:“左右这一胎可是大少爷的生生骨肉,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了,至于三少爷,他日娶了亲,自然还会有孩子的,您说是不是。”
大夫人抿嘴一笑,长出一口气,道:“我倒也舍不得我那金孙,毕竟瓃熙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可现在蒋家不如寻常,我还欠着娘家哥哥的银子未还,李家的大小姐也是要娶回来的,不管怎样,我那侄女,还有离家大小姐,总会再给瓃熙添个一儿半女的,必要时候,我也不得不舍了瓃熙了。毕竟现在宝珠也有了身子,我倒也不如之前那么担惊受怕。何况,宝珠这一胎,还真真是煦儿的孩子。”
再说那蒋悦然一早到了厩,问了路就直奔裴府,这光景时间还早,大街上还没什么人儿,赶了半宿的路卓安早是又累又饿又冷,他抄手跳下车,看见前边街角上有摊头卖面,便撩了帘子跟里面闭目养神的主子,问:“少爷,吃点面不?这半夜冻得够呛,吃点暖暖身子吧。”
蒋悦然摇摇头,道:“你去问问裴府如何走。”
卓安撇撇嘴,想到是因为方沉碧自己才从见到她那天起就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顿时心里骂了几句难听话,不甘愿的嗯了一声,这才走出去问摊头的老板裴府去向。
偌大厩,裴府自是无人不知,不肖半会儿功夫他们就到了裴府,可现下时候还早,蒋悦然也不好一大早就进府拜访,遂让车夫把车停在拐角处,等着裴府一早有人出来。
约莫时候差不多了,蒋悦然这才让卓安赶紧去府里通报。
裴非一大早方才起来净脸,柳荷在一旁伺候,外面裴福利落走进来,轻声道:“爷,清河县的蒋家三少蒋悦然到了,是一大早就来了的,已经在府外面等候多时了。”
这话刚落了话音儿,裴非净脸的手顿了一顿,一时间竟没有接过柳荷手里的丝帕,柳荷也是不明所以,不知道这清河县蒋家三少是个什么人物。
柳荷见裴非顿在那,也觉得奇怪,便抬头看了看裴福,霎时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又看向裴非,只觉得心里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酸气,直直拱向胸口处。
顿了顿,裴非恢复如常,吩咐:“好,你便让他们在前厅等着,我这就过来。”
裴福这才走出几步出去,又听裴非轻声道:“这事且别跟东屋的说,再者,你让宫里的老太医再我房里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要问他。”
裴福应是,忙出去了。
等着裴非出来方才见到不多日前才分别的蒋悦然,虽说只有那么短短几日不见,可他俨然是瘦了一圈有余,裴非耸耸眉,撩摆落座,蒋悦然便是一路风尘之色,仍掩不住那俊美的风采,倒是看起来憔悴许多。下巴上,翻出微微青色胡茬,实在是疲惫极了。
丫头奉了茶,蒋悦然不等喝一口,便直接开口道:“沉碧带着瓃熙来厩瞧病之日便住在府上叨扰,我大哥不能前来,特别让我早点过来看看他们娘两个来,若是孩子身子可以了便早日接回去养着。”
裴非自然知道蒋悦然前来的目的,但他并不愿方沉碧回去。听了蒋悦然的一番话,便不紧不慢道:“蒋兄这是不把我裴某人当自己人了,本来这也只是举手之劳的事儿,谈不上什么叨扰,日后生意场上还有地方也可由相互关照,何须在这一件小事这般见外?”
蒋悦然未曾想裴非竟是这般客套,即便是说为了他日生意场上有什么照应也应该是与李家,何况自家本来也与裴家没有任何交情,裴家因裴贵妃的缘故也是十分显赫,怎么的就与一个清河县的蒋家扯上干系了?岂不是奇怪?
蒋悦然本也是聪明的,想到其中的道理自然不难,英雄自古爱美女,方沉碧的绝色自是太过招摇,蒋悦然自己也知道,是个男人就很难过了她这一关。
裴非自是也不怕蒋悦然多想什么,他想再说也无用,现在就方沉碧而言,没什么比蒋瓃熙的病情更能要了她命的。这也是为什么裴非有把握留住她的缘故,只是见到蒋悦然这般态度,倒也印证了之前他调查蒋家的事。
蒋悦然见裴非这般,也倒是语气硬了几分,道:“是瓃熙的父亲想他了,何况孩子还病着,我家长兄身子不爽,恐怕不能亲自前来,遂让我代劳,接孩子和他母亲先回去。”
裴非闻言,笑道:“那悦然兄真是来得正好了,家姐正是宫中可以说的上话的人,就凭这也可给瓃熙寻一个御医瞧病,这不今日也是御医来看诊的时候,稍后片刻御医便入府来,到时候悦然兄
也可以一起跟着听听看御医怎么说,到时候再做评断也不迟。”
到底是为了孩子病情,蒋悦然便是再不耐不甘也只得应声说是,等着又说了几句,便被下人带着去瞧孩子了。
蒋悦然早是迫不及待,等着进了廊子跟了裴非走了一段,裴非倒也识趣说要去办点事儿就先行离去了。
蒋悦然跟着下人一路过去,才到了方沉碧她们住的地方,下人还没等伸手敲门,蒋悦然已经一步上前,轻声推开门,下人也是明白事儿的,赶紧退身离开了。卓安也不敢再跟,识相的留在门口守着。
蒋悦然早是等不及了,一步跨进门里,却与里面的刚刚出来的一个人撞了个脸儿对脸儿。
马婆子也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儿看见蒋悦然,她刚从里头出来,手里的木盆差点没掉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跟甩在岸上的鱼一样,什么声都发不出来。
蒋悦然脸上泛出苦笑,示意马婆子不要出声,马婆子也不知怎么的,眼泪儿一下淹了眼眶,抽泣着不敢出声。
马婆子悄悄出了门儿,屋子一下子静了。阳光从窗棂里一片片洒进来,铺了一床一地,落在坐在床上的人,印出一个单薄纤细的影子。方沉碧微微低着头,伸手拍着床上正睡着的孩子,轻轻的,嘴里还哼着流传了一代一代的歌谣,分明是欢快的调子不知道为什么在方沉碧嘴里,那么沉重那么悠缓,似乎载了不知多少的苦愁,深的重的似乎让她承受不起。
蒋悦然突然觉得方沉碧那么孤独,也许是许久未见,也许是自己也能感觉得到那样分明被环绕却始终都是孤独的感触,总之,蒋悦然站在帘子边,用从未有过的心态和目光重新注视这个与他一同长大的女人。
他也从未想过她会那么坚强,是不是女人一瞪为母亲,便是再柔弱无依的性子也会变得如磐石一般坚定,是子女的存在提醒她必须坚强可依,让她知晓自己的存在是另一种意义的重生吗?
明亮刺眼的光如瀑,毫无间隙的从方沉碧身后洋洋洒洒的扑过来,瞬间,一滴,一滴,似乎有晶莹如水晶粒坠下来,掉在被子上只有一霎的光艳随后就不见了,只洇出一滩滩的阴影出来。
蒋悦然瞧得心尖儿都疼了,方才时隔几日,方沉碧竟又是瘦了许多,想到她独身一人带着孩子来厩瞧病,再想想自己身为父亲,却丝毫帮不上忙,满心的愧疚之情泛上胸口,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记忆中,他似乎从未见过方沉碧掉眼泪儿,今日这一遭,还是头一次。
再等不及,蒋悦然连挪步往前,方沉碧听见声音还以为是马婆子去而复返,毫无防及的抬头一瞧,顿时迷茫又诧异的表情一瞬间凝在那张从未有过什么表情的脸上。
她不曾想到,此时此刻,会在裴家遇见蒋悦然。
“沉碧……”蒋悦然口中声音唤了一句,再就是微微颤抖的不可抑制,蒋悦然握紧拳头将手藏在袖子里,不想让她看出什么来。
“你……”方沉碧的话衔在嘴里,脸上的泪珠儿还没干,一双美眸已是涟涟水光潋滟,美不可方物。
也不知是从几岁起蒋悦然便再也没见过方沉碧哭过,就连那一次她爷爷病死,她也只是守在灵柩旁边盯着棺材发呆。想到这儿,蒋悦然内心里有一股子酸涩的疼痛泛出胸口,他嘴角微微绷起,也不知道是如何一步步挪过去看着方沉碧,就那么走过去的。
“沉碧……”这一句叫出口,方沉碧的泪珠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脸庞。
蒋悦然走到方沉碧面前,低头看她,方沉碧第一次轻轻的驯服的将头靠过去,靠在蒋悦然的胸口,感受他的呼吸,微微颤抖的身体。
“沉碧,治好了瓃熙,我便带你走。”
走?方沉碧不知道她带着一个病重的孩子还能走到哪里去,如果,只是想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愿意抛下所有,就带着瓃熙跟蒋悦然走到天涯海角去,找到一个没有人会找到的地方,重新过这一辈子。
蒋悦然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伸手揽住方沉碧的身子,紧紧的揽在自己胸口,两个人相对无言,可又似乎什么话都不必再说,只有这么一抱就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蒋瓃熙醒来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居然是坐在床头的三叔,这让孩子高兴异常,久不见他脸上露出喜悦样子,方沉碧一时间也是欣慰不少。
“三叔”蒋瓃熙高兴的一骨碌坐起来,可当蒋悦然看见孩子后背上被脓水黏住的白棉布的时候,那种彻骨的心疼一下子泛出心头,他连忙伸手抱过孩子,声音略略哽咽道:“才几天不见,小子你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听你娘的话,又不好好吃饭。”
也许是扯到了棉布,孩子疼得有点咧嘴,但还是兴奋的朝着蒋悦然笑道:“我娘说只要我听话,好好喝药,好好睡觉,一睡醒就能看见三叔,我娘果然没有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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