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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的上衫湿淋淋，顾曦放到一边后两只手上沾满血。新伤加旧伤，背后更是伤痕累累，殷红的液体顺着口子流下将整个背部染红。
手指触上拆线后留疤的伤口，按着拆线时间算大概是在半个多月前进行缝合的。
顾曦脑中忽然闪过陈叙说的话，他说纪执从S国回来便无休止的工作，开会、处理叛徒，作息完全不规律。
往前数半个月，A国对枪支这块管理严格，京城不曾有过想过袭击案件。
所以弹伤是在S国有的。
从那时计算到目前至少有一个月。
受伤后伤口经过处理，可没过多久发生撕裂再次进行缝合。一个月的时间里纪执没有稳定的作息，伤口恢复缓慢，结果在这添了新伤。
旧伤复发，不好好处理最容易感染。
手上动作缓慢小心，顾曦压着手上力气怕自己不知轻重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清澈的水没过多久变得血污混浊。
像是有温热的液体重重掉在身上，眉眼低垂的男人愣了两秒想回头去看她。
“曦曦你心疼我。”
“没有。”声音有了哽意。
“不，你就是在心疼我。”纪执低低笑了，上挑的眼尾泛红。“你哭了。”
他补充：“为我哭的。”
“谁说的？”要转过来的头被她转回去，纪执见不到她脸颊上的泪痕听到她鼻子抽抽时眼角笑意彻底绽开。反正他又看不到，顾曦嘴硬：“我第一次见到别人受伤。”
“吓到了。”
“你不要想太多。”
他的笑声没停下，纪执双手撑在两侧故意向后靠去拉进两人距离。他还想要更近点，再近点……想抱住她蹭蹭她。
“待会我去找老板借手机给沈瑟打电话。”顾曦去换了盆水，回来时与他目光相对。纪执像醉了酒，眉目荡漾笑意，如泉水般清澈干净。
红色顺着脸颊爬上耳朵。
顾曦不自然的避开，“然后送你去医院。”
他们身上没有通讯设备，可老板有啊。他常年搁这做黑店营生，柜台上贴了好几张收款用的二维码，老板肯定有手机。
“我好累。”纪执眼底笑意收敛两分，顾曦的话不在他意料之中。他们应该在这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早再走，反正不能是现在。“我想休息一会，明天再走不行吗？”
“不行！”
“我不疼了，能忍着。”
“我再说一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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