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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璧湖虽然被布置得很好,只是到底是大晚上的,西南角有没有人,待久了到底僻静。
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时,顾夏凉就和碧桃抱着荷叶回去了。
虽说早了些,说不定能够看到些什么呢,到底不能尽信别人。
“魁首可出来了?我折的残荷可是带回来了。”
顾夏凉掀开帘子,便挑起嘴角笑起来,眉眼弯弯。
“摘个残荷,用得着那么久?莫说那一轮,整个宴席都要散了,倒是可以挑出今晚谁喝得最多,算做魁首,拿到顾姑娘亲手折的残荷。”
所有人都是醉醺醺的,说起话来也不拘束,刚刚说话的就是个半醉半醒的郎君。
“可不是,顾姑娘错过精彩了,方才的酒令对得可是极为精妙绝伦。”
“喝喝喝,继续……”
噗通一声栽倒了,手里的杯子落地。
还是有人清醒的,譬如刚刚说话的几个,一旁望着的也是眼神清明。
顾夏凉见有侍女拿来长颈大花瓶,便自己动手将枯荷插进去,特地将姿势摆好了。
“我见那里景致好,又乏了,便倚着小舟休息会儿,谁知道竟然打起瞌睡来了,一时不留神睡着了,才现在回来。”
也自觉地在桌子上坐下,有侍女捧了干净餐具来,顾夏凉自己倒了杯正温着的果酒,一口喝了。
“哈哈哈,幸亏顾姑娘不在,否则……否则刚刚的场景可是……要要吓到顾姑娘……”
一个人从桌子上抬起头,醉眼迷离地对顾夏凉说话,说完,又一头栽倒下去,就响起鼾声。
顾夏凉喜欢这种果酒,酸酸甜甜的,又有些微酒气,正要去再倒一杯,听到这句话,手在酒壶上忽然顿住。
果然有事。
“吓到我?是什么厉害人物,能够吓人?”
她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而不是来了什么人,只是仍旧装作误解且不知情的样子问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窒了一下,随即恢复平常。
没有人回答她。
顾夏凉将果酒端至唇边,思索继续装作一无所知继续问的可行性,应该没事吧?
“嘁——那……那些人有什么好怕的,左右有……有我们护着……”刚刚已经趴下的男子开始嘟囔,不过这回他没有抬头,仍旧枕着桌子闭着眼。
顾夏凉便开始看看四周,好像……少了些人,不过具体是那些人,她也不记得,毕竟只是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
“夜深了,我还是先告辞了。”顾夏凉客气道,目光落到残荷上,“那位酒量最好,这瓶子荷叶便送给哪位罢。”
酒伤身,喝多了不好,偏偏要逞能多喝。
残荷无用,偏偏附庸风雅去采来,还要做彩头。
文人呐,不装逼可能要死吧。
于是转身打算离开。
几个丫鬟也只是将她们送出来,便止了步子。
顾夏凉起先是平静缓慢的步子,算是端庄,最后就开始迈得极快,几乎小跑。
快要若不快些,就要到子时了。
她想,应该能够赶上些什么。
马车赶到锦云馆时,整座锦云馆一片平静,连灯火都不曾有,沉静得有些骇人。
往日的锦云馆,向来笙歌飘扬,灯火璀璨,是顶顶奢靡的温柔乡。
果然有异。
顾夏凉瞧一眼碧桃,眼里浮出些笑意,还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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