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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查英威随着林夫人去了三楼,唐钺陪着查英威夫人又跳了一支舞,正好到了舞会皇后的出场时间,俊男美女们分列两排,开始跟着舞会皇后跳一种改良版的西方社交舞蹈。唐钺看着查英威夫人和章婉仪也加入了狂欢的人群,自己赶紧趁机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盛墨也端了酒过来说:“真想你们,哥,你可不知道,警署这帮蠢货,每天就知道给我惹事,不是女人就是钱,不是打人就是勒索,我每天都得揍一遍人,幸亏有老傅、程立和王有思帮忙,不然我都想跳黄浦江去了,哥,你找找人,让我回司令部吧,不然回军内也行。”
唐钺喝着酒、望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人群说:“现在又不打仗,在哪都一样,你得适应警局那些人,就跟适应这跳舞一样。”
盛墨说:“适应这舞会没问题,我就是不喜欢警局那帮人整天玩心眼。哥,真的不打了吗,我可听说——”
唐钺不想让盛墨继续说下去,赶紧转移话题问:“这位章家妹妹怎么样?不行就从了吧,省得林夫人整天为你操心。”
盛墨在人群中找寻着章婉仪的身影说:“我觉得她太闹,让卫祺去应付吧,卫祺一表人才,虽说现在他家中就剩他光棍一人,但他家世不错的,父兄生前都是当地乡绅,如果缺钱,我可以帮他凑聘礼。”唐钺听着不禁笑起来,也心生感动,生死场上锻造出的这些兄弟情,真的不是钱财可以衡量的,但舍得为兄弟拿出钱财、不计较钱财,也是作兄弟的基本情分和本分。唐钺看出盛墨说的是实话,看来盛墨对这个女孩还是不感兴趣。
林夫人毕竟是一位母亲,这两年没少为盛墨的婚事煞费周折,可盛墨也是秉承唐钺的观点,过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刀口舔血日子,不想害了谁家姑娘。唐钺这一部分,战斗折损还算是最少的,唐钺虽然嘴上说着任务中要不计后果,但每次的任务执行,都作了周密部署和万全准备,不像梅青峰刺杀组、梁东刺杀组、LAN执行组、黄浦沉船组等那般有去无回、全军覆没,但即便这样,谁也不能保证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其实唐钺心里隐隐有一种担忧,就是盛墨从不与自己谈论盛婉真。唐钺了解盛墨,越是在意的人和事,越是放在心里,他与少年时的盛墨不一样了,心思越来越重,口中从不提阿姐,尤其是前年春节,拿到盛婉真留下的黑色围巾时,盛墨的眼神都有点变了,这让唐钺隐隐有些不安,早点为他了却亲事,现在不仅是林夫人的心事,也成了唐钺的心病。
人声鼎沸、节奏跳动,这地方不太适合聊天,大声喊有时都听不见,唐钺让盛墨去找女孩们跳舞,自己则端了酒杯走到院中去看钢琴表演,一位西洋裙摆穿戴的女子,随着钢琴的伴奏载歌载舞,这种改良过的西洋单人舞蹈,也很得国人的喜欢,尤其是一帮学生年龄的青年男女,围着钢琴师边唱边摆动身子,很是开心,看得唐钺心情也明媚起来。
唐钺端着酒杯,朝着一隅的白色餐桌走去,想坐下来享受一下这弯弯的月色、这撩人的美景。
“唐处长!”随着人影晃动,穿着鱼尾长裙的周志渝走过来,单手轻轻挽着唐钺的胳膊,向二楼的旋转茶厅方向走去,边走边小声地说:“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看着周志渝并无玩笑之态的认真神情,唐钺赶紧随了周志渝回到大厅。二楼旋转茶厅西南角,两个坐在沙发上的人,看着周至瑜的欢快摆手,迎着唐钺和周志瑜站了起来。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中,从唐钺看清二人的脸,七八米的距离,唐钺像是进入了梦境。那个男人,是市政府调查处的王至清,也就是现在军统局上海区的负责人,唐钺出于职业惯性,对王至清的到来还是有些了解。但王至清身边站起来的女人——盛婉真,才是让唐钺瞬间陷入梦幻的人,穿着与周志渝款式一致的长裙,唐钺都来不及分辨裙子的颜色,已经来到王至清近前。
周志渝礼貌地为双方作着引荐:“王处长,这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唐钺处长”,唐钺稍低了一下头、礼貌地伸手,王至清也赶紧伸出手,介绍着自己:“王至清,和周小姐同在调查处,久仰老弟大名,失敬失敬!”王至清说着招手示意唐钺上座,按照军衔二人同级,但王至清毕竟年长自己十几岁,毕竟名义上归属军政两地、不在一个系统,再说还要同在戴老板门下共事,唐钺觉得还是得礼敬三分,于是推辞着,请了王至清上座。
王至清与唐钺寒暄:“老弟攻城拔寨的战绩,周小姐可是给我讲了不少,老哥真是佩服,如今老曲也高升了,没事过来坐坐,顺便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都是自己人嘛。”
唐钺说着岂敢,眼睛看向一旁殷勤微笑的盛婉真,王至清赶紧介绍:“书婉瑜,学工组的课长,也是刚从南京调过来的。”
不等书婉瑜说话,周志瑜挽着书婉瑜的胳膊,并排站好,笑着问:“唐处长,看我们像不像姐妹,处里的人都说我们长得很像,如同姐妹一般,您看像不像?还是哪个更漂亮?”
唐钺抑制住狂跳的心,笑着说:“都漂亮,难分伯仲!”虽然这样说,唐钺还是不由自主仔细看向盛婉真,长发挽在脑后,收拾得利落干练,只是脸上的神情,唐钺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透着生疏和距离,既不是多年前甄医生的和煦亲切,也不是两年前盛婉真的灵动洒脱,更不是那个盛家真的矫情自负。
书婉瑜迎着唐钺的目光,稍微点了下头,微笑着看着唐钺说:“书、婉、瑜,以后还请唐处长多多关照!”声音低沉有力,一字一句,仿佛是怕唐钺听不清楚一般。
唐钺不敢叫也不敢问这个名字,只能礼貌地笑笑。众人落座后,周志渝拉了书婉瑜去了一楼跳舞,留下唐钺与王至清闲谈。王至清话里话外,对周志渝和书婉瑜,自己手下的这两朵花很是欣赏。唐钺抓住机会打趣说:“周小姐在上海出生入死,我是了解的,这位书课长,年纪轻轻,能在学工组立足,看来也不简单啊,是您的老部下吗?”
王至清说:“书课长以前也曾在上海执行过隐秘任务,坚毅勇武,只是负伤后回了重庆做外勤工作,后来又去了南京,他的父亲是戴季陶先生的挚友,书课长此番来沪,有戴先生的托付,还望老弟多加照顾。”
唐钺又问:“是书京翰先生吗,听说是位德高望重的学者,他现在哪里高就?”
王至清说:“老弟还知道书先生啊,可惜,年前书先生病故了,听说他也在暗线,为我们作出了很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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