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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嬗游斗半天,体能消耗殆尽,见金钱豹终于死了,放下心来。她这才想起身上的伤,低头一看,前胸衣服被撕破了一大块,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上面三道深深的爪痕,血珠正不断冒出。青嬗忍痛从马鞍中取出自备的伤药,先用清水洗去血迹,然后涂上自制的上好白药以及防止感染的草药,涂抹完毕,又拿了纱布仔细包扎上,这才觉得疼痛稍减。青嬗用的药膏都是根据自家绝密配方特制的,效果奇好,之前已在揽月阁给芷兰用过,虽然伤口不浅,但是涂抹药膏之后,只要月余时间皮肤就会恢复如初。
青嬗见胸前衣服已经破损,便拿出件披风披在肩上,正待出发,忽见树后转出一人。来人长身玉立,一身蓝色劲装,肩挎弓箭,正是霍去病。青嬗正要开口问他有没有见到诸邑,发觉对方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前胸,片刻后,那两道寒光向上,逼视过来,“临危不乱的胆识、精准无误的刀法、效果奇佳的金创药,青嬗姑娘还有多少秘密?”
青嬗一愣,她原以为霍去病刚刚到此,可是听他所说,他应在旁目睹了整个过程。回想刚才的惊心搏斗还心有余悸,可最令人心冷的是在自己最凶险、最无助的时候,这个人一直冷眼旁观、暗自揣度,这到底是怎样一副铁石心肠啊!
“难道霍少爷一直在旁边?”青嬗问道。
霍去病眼神冰冷,脸沉如水,并未答话。
青嬗心想,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玉佩,我又怎会穿越千年来到这里,又怎会从无忧无虑、幸福美好的人生中跌落到挣扎求生、卑微低贱的尘埃里。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我不怪你,可你不该始终高高在上,审视我的每一点不同,并据此幻想我是个奸细。你有时间诬陷我,为何无心亲自调查一下,看我是否有危害大汉的行为。我刚才危在旦夕,即便是个路人你也不应袖手旁观吧。枉我小时候把你当做盖世英雄崇拜,甚至到这里后还幻想过和你有一段宿世缘分呢。看来我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大傻瓜!
青嬗只觉浑身凄冷悲凉,如坠入无底深渊,生性乐观豁达的她竟有一刻悲观绝望到极点,两行清泪不禁潸然而下。
随即她意识到眼前之人是霍去病,即使自己流血丢命他眼都不眨一下,在他面前流泪,除了让他觉得自己博可怜外,能有什么用处。青嬗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屏住眼泪,微笑道:“霍少爷,我就是这样有胆有识,就是既会用刀,又会用药,难道这也是一种罪过吗?你处心积虑构陷我,何不拿出些真凭实据,每次都是凭空猜测,不觉得自己水准很低吗?”
说完,青嬗扳鞍上马,扬长而去。
霍去病看着青嬗疾驰而去,低语道,“很快就会有真凭实据。”
他回想起早上接到的飞鹰传书,信上只有简短的六个字,“画中人,奸细也。”这是他安插在大漠匈奴内部的眼线所发。
虽然他派到半日闲盯梢青嬗的人没有报告多少有价值的线索,虽然他觉得青嬗不太像奸细,但在匈奴多年安插的眼线却告诉了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她是奸细,她一定经过长时间的专业训练,否则她为何深更半夜潜入自己书房盗取作战计划?否则她一个深闺女子为何画出匈奴精确地图?否则她为何如此出色,却沦落到烟花之地?否则她为何胸有千壑,文能打败西域高手、武能打败师傅?否则她为何视金钱如粪土,救济天下寒士和孤儿?她一定是奸细,她一定有大图谋,想到自己刚才躲在树后,见她遇险,差点要出手相救,幸好忍住了。林青嬗,下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脱了。
青嬗骑了大半个时辰,心情才渐渐好转,忽见前面路上疾驰来一匹快马,青嬗正想策马让过,马上人冲青嬗拱手道:“青嬗姑娘,在下乃是李敢,奉皇上之命来保护姑娘,姑娘安好吧?”
李敢见青嬗有些疑惑,解释道:“诸邑公主并未进入猛兽区,她被太子拦下了,上午一直在陪着皇上呢。芳姑不知,还以为小公主在姑娘那里,连累姑娘来猛兽区冒险,这都是一场误会。皇上得知后立刻命在下前来保护姑娘,可惜我之前一直在其他地方转悠,来的晚了,还好姑娘安然无恙。”
李敢和刘据差不多大,长得剑眉星目、英俊不凡,他未看出青嬗的伤,青嬗也懒得多说,就和他一起骑马朝出口而去。李敢风趣幽默,格外健谈,一路上谈谈说说,倒把青嬗的不快驱走了。
青嬗和李敢又骑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出口,青嬗出来时间已不短,怕云眉等人着急,就请李敢代自己回复皇上,径直骑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