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獓因平挥巨斧,削向清风腰身。仅凭清风那身板,似乎轻易就能被斫成两段。
斧刃没能豁进腹腔、截断腰椎,清风的“血刀”平滑地砍进斧刃,如伸手撩水那般顺意。
獓因顿时心惊,自己这斧头就算是秦忠都得全力砸击两下才能破碎,可这小子仅凭一只肉掌就能轻松斩开,着实骇人。
他不免联想到,这血红的刀若想割开自己的喉咙,一定比劈开斧头更容易。
清风也是这般想法,割开喉咙或是刺破心脏。只是割喉需要横向挥刀,自己又是纵下,横向发力不好施为,脚下也难以借力;若是刺破心脏就容易得多,只需接近时向前一捅,刀锋向下,借助下坠之势,凭血刀之利可以从心窝一直切到腹部,同时再给上一口血火,断其命、焚其尸。
他将血刀收至肩侧,准备像计划中那般攮出。虽然对方浑身是蓑衣似的毛,他也能推断出心脏在哪。
就在血刀刺出之时,獓因忽地敞开那蓑衣,主动露出胸膛。只不过他的胸膛跟常人不同,上面不是皮,而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挤在一起。人头本是闭眼,见到清风后全都张开,并且咧开嘴,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叫。
清风虽吓了一跳,右手血刀仍是捅进一个人的脸中,旁边的一颗头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臂,道:“真嫩啊,快让姐姐咬一口。”
话音刚落,其他人头纷纷蛄蛹起来,争先恐后地飞出,去咬清风,竟是生生止住他下坠的势头。
清风的皮肉被撕咬而下,他张开嘴准备吐出火烧了这一张张瘆人的脸。
一颗人头忽地飞出亲上清风,嘴里灌进血,火在口腔燃起,却因飞头煞之坚一时烧不到外面。
人头咬住清风嘴唇,向外一扯,把清风的脸拽得变形,差点撕掉整张脸皮。而其他的人头经过合作,已经将清风的两条手臂啃得只剩半截骨头,下一步便要咬破他喉管。
獓因举起双臂,掌心相对,准备用这双大手将清风拍扁,皇鸟见状,飞速地俯冲而下,在双掌合十之前,将清风叼了出来。
“给我追!”獓因怒道,“咬烂这淫贱的雌鸟。”
胸膛上的人头蜂拥飞出,追向皇鸟。
皇鸟此时是下坠俯冲,双翅翻转,滑行一阵后整个身体又冲天而起,五色的尾羽如垂天彩幕,绚烂夺目,煞是好看。
十多颗人头咬上尾羽,向下一扽,拽得皇鸟身形一滞。她狂扇翅膀,把速度催到极致。猛然地加速让那十多颗人头反应不及,各自咬下几缕彩羽后,眼睁睁看着皇鸟飞入云端。
“没用的东西,”獓因骂了一句,“去给我搜那拿锏的。”胸前人头又飞出一批,开始在树林中搜寻。
云上,皇鸟停稳,松开嘴,用爪子接住清风,见其一张脸不成人形,尤其是嘴那里,已经没了皮,牙龈和齿露在外面,又丑又吓人。肩膀两旁也是空空荡荡,肠子从腹部掉落,缠到皇鸟爪子上。
“臭小子,”她焦急道,“还活着吗?”见清风不回应,心里慌到极点,“振作一点,别死啊!”
“叫谁臭小子呢,”清风开口,声音有些模糊,像风吹过破洞的窗户,“忘了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跟我计较这些?你是主人,行了吧?”皇鸟道,“赶快用你那触须啊,当心一会真死了。”说着又注意到那空荡荡的手臂,惊道,“遭了,你的双手都没了,怎能再使法术?这下你真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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