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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和张对长分手后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她原想去看望一下何军和小胖,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觉得面对昏迷不醒的两个人她能够做的实在有限。不添乱也罢。
和衣躺在床上,刚才的兴奋延续着,令她很难入睡。于是她将手机里的那张照片信手发给一个研究古代汉字的朋友,请他帮她解读一下是否在里面隐藏着什么玄机。她这么躺着,开始盘算下一步计划,忽然见没有关严的门缝外有一个影子在慢慢移动。虽然穿着病号服,但她还是一眼认出那个肥大的身影属于小胖。
她惊喜地叫喊:“小胖!”紧接着她快速跳下床,拉开门,见小胖没走出几步,于是她又大喊:“小胖!”
胖警察停住脚步回过身,呆滞地看着她,流露出完全陌生的眼光。刹那间她以为认错人了呢。那个快乐的胖警察变得神情麻木。
“你叫我?”他低沉而缓慢地问她。
她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站在她面前的这个胖警察还是那个小胖,但是他的表情却完全换了一个人。这让她联想到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日本电影《追捕》中那个服用了大量神经阻断药物的横路进二。
“你怎么了?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谁?”他拼命搜索他的记忆,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说,“对不起,你可能认错人了。”
“怎么会!记得昨天我们在一个房间里面看那些录像带吗?”
他的表情有所触动,但是最终还是无奈地摇摇头说:“你肯定是记错人了。”
说完,他转身准备要走,女孩追上去拦住他说:“不会记错的。你是警察,对吧?”
小胖点点头。
“你已经当警察十三年了,对吧?”
他想了想说:“你果然记错人了。我只当了十年。”
“你什么呀,记错了!你是一九九二年当的警察,对吧?”
这些资料都是他和女孩在闲谈的时候得知的。
“对啊,现在是二○○二年,整十年嘛。”
“现在是二○○五年啊!你看。”
女孩把带日历的手表凑到他的眼前给他看。他脸上的肌肉抽了几下,呈现出十分复杂的表情。然后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脸看,十几秒过去了,他终于松开握着我的手,一句话没说,缓慢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远去。女孩没有再追他,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在他身上曾经发生了令他不堪回首的可怕事件。他或有意或无意地将自己屏蔽起来,斩断了一些记忆,以寻求暂时的安宁。女孩并不担心他的未来,她知道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倒是她自己此刻作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决定不论冒多大的危险,都要将整个事件的谜团揭开。她觉得对此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直接来到派出所,大门虚掩着。此刻是晚上十一点多钟。趁值班的警察在全神贯注地看电视,她悄悄地潜了进去。所有能在电影中见到的画面她都重复上演了一遍,空荡荡的走廊、猫腰、必须点着脚尖走才能避免的脚步声、一有风吹草动就失魂落魄的窘境等等。
终于来到临时作为看片室的房间,门是锁着的。这个她一早就料到了,所以并不意外。但她知道它窗户的插销是坏的,如果不出意外不会在一天之内修复。果然,如她计划中那样顺利地进入了房间。她借着月光,见室内的一切都和她最后见到的样子没有分别。
她准备独自大干一场。她之所以没有争得张队长同意的原因也是自己的一时冲动。她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不愿意等待他们作出决定后才动手干。她知道我即将揭示的谜团会给带来意外的个人荣誉,她的名字将永载史册。对此,她毫不怀疑。她想成为消息的第一个发布者,而不是像政府机构通常所做的那样,经过一番讨论后发布一个官式的新闻,其中的重点一定是为提高本地知名度,利于GDP增长,并且还有一长串为此作出贡献的人员名单。她已经没有那个耐心了,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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