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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的一掌没了打击对象,紧贴着郁元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厚厚的尘土,尘土落在郁元的头发和衣袍上,几乎将他变成了泥人。天心沉沉地哼了一声,将身形变回寻常小猫的大小,欲要跳到郁元的肩膀上,见郁元身上尘土太多,一口气将郁元身上的尘土吹落,这才跳到郁元的肩膀上去。待得在肩膀上坐稳了,天心没有急着离开这个独立空间,而是问起郁元来:“权利之心呢?”
郁元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想着断戒为何没受他的驱使,蓦然听见天心问话,郁元下意识地回答道:“没出来。它留在我的脑海里了。”
“什么!”这个回答属实惊到天心了。虽然它对权利之心的了解仅限于三百万年前的少许接触,但是基于它对所有武器和灵器的了解,留在人类脑海中的武器和灵器最终会对人类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天心首先对郁元的生命健康担忧起来。天心将郁元拉到自己身前,用它那双无所不见的眼睛从头到尾仔细地将郁元检查,直到它确信了郁元的身体并没有出现异常才停止。至于郁元的脑海,天心想着还是亲眼确认一下情况为好,便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到郁元的脑海中去,连带着郁元的意识一起被他拉了进去。
郁元的脑海中那截灰白的断戒正在上空悬浮。天心进入郁元的脑海中,目光便被它吸引住了。在天心的眼中,这截断戒显现出来的是一张残缺的纸张,纸张上细细描绘着辉世界的起源以及辉世界之外的天道世界。直视那张残破的纸张不多时,连天心都萌生了想要将纸张从郁元的脑海中取下来占为己有的想法。这个想法甫一浮上它的心头,天心立刻察觉到自己心态的不对劲。事实上,三百万年前它第一次见到这张残破纸张之时,它所看见的还是一顶奢华而低调的高顶帽子。要不是残破纸张上传来的熟悉的权利之心的气息,天心怕是不能将之辨认出来。同一个权利之心,竟然在它的眼中会变换形象,这就说明,无论是三百万年前它看见的帽子,还是此刻它看见的残破纸张,都不是权利之心的本体。天心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权欲之心,直到此刻它才发现自己早已在三百万年前就被权利之心蛊惑了。那么,权利之心的本体究竟是什么?天心将视线投向郁元。郁元的眼神清明,他甚至都没在看权利之心的部分,毕竟在他的眼中,那不过是一截灰白的断戒,还莫名其妙地赖在自己的脑海中不离开了,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同样停留在脑海中没离开的两颗星星。之前,郁元的注意力都放在警惕郁南珏之上,此时被天心拉进来,郁元才注意到两颗星星还留在他的脑海角落,并且它们散发出来的星辰之力还在尽职尽责地将郁元的脑海围得严严实实。
天心现在对郁元的注意力放在哪里一点都不感兴趣,它迫切地想知道郁元能不能看穿权利之心的本体,于是它甩甩头强制将权利之心的幻影从自己的意识中驱逐出去,然后拉住郁元,示意郁元看向权利之心的部分,问到:“郁元,你看,那权利之心是什么样子的?”
“看起来就是一截灰白的断戒,不知为何我时常会忽视它的存在。”郁元听天心问及断戒,这才正经地直视断戒,直视它的灰白,记忆起它带给他的效用,他的意识曾因与这截断戒建立起共鸣而变得浑厚坚韧,虽然很快就被不请自来的郁南珏震得消退。
“那是因为你没有权欲,自然也就不会为之困扰,享受它对你的惠泽而不受困于它的束缚。这很好,好歹因为你,我知晓了它的本体。”天心颇有些惆怅的说道。郁元敏锐地捕捉到了天心话语中的重点,好奇地问:“前辈您透过权利之心的部分看见的不是断戒吗?那是什么?”
天心瞅了郁元一眼,发现他只是纯粹的好奇,而没有讥诮的心思,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所见告知了郁元。郁元为自己听到的事情感到新奇,仔细想想又理解了,这个世界有很多种权力,每个人追求的权欲都有不同的侧重点,那么,在不同的心境下想要的权力也会是不同的。郁元又想到自己身上,他有没有权欲之心,他自己都不清楚,又怎么能断定,他所看到的就是权利之心的本体呢?郁元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而这个问题,天心没有解答。事实上,天心在郁元说出他看到的权利之心的部分是一截灰白的断戒之后,天心再望向权利之心的部分之时,便也看到了那灰白的断戒。这要让它再怎么说出口呢?对着一个需要自己辅佐的小辈再三强调自己是因为对方才能勘破权利的本质吗?天心好歹是整个辉世界最顶端的生灵之一,颇为要脸面,暂且是做不来这样的姿态的。索性郁元并没有追问的习惯,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天心的答案,郁元便也不问了,反而主动说起自己与断戒建立共鸣之时的情形来。郁元误打误撞地与断戒建立起了共鸣,但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还是抱有疑惑,所以,他选择将疑问分享给天心,期待从天心这里得到解答。
天心是整个辉世界本源的九成所化,世界中所有的事情都逃不出他的双眼。就算偶尔有不为它所知的东西,只要在它的面前展露出一丝苗头,便能很快为它所知。所以,郁元将他与断戒建立共鸣的过程全部告知天心之后,天心便全知了一切,包括权利之心最深的共鸣方式--脑域共鸣。并且,它还知道了,脑域共鸣并不是只能将断戒上现有的力量赋予郁元使用,更重要的是,脑域共鸣一旦建立,便意味着整个权利之心都已经与郁元绑定在一起了。其他的断戒,无论是被郁南珏控制着的,还是散落在世三界各处的,都已经是属于郁元的了,其他人再没法占有。并且,其他的断戒碎块正在急切地想要回到郁元的脑海中来。
这一点,郁南珏也知晓了。他的意识回归自己的身躯之后,便察觉到他掌心的橘红光团内部的断杖正铮铮作响,急切地想要冲破光团离他而去。而他念起驱使权利之心的口诀,竟也得不到权利之心的回应。他与权利之心之间的共鸣、断了!郁元!一定是他!郁南珏想起他的一缕意识传回来的信息,郁元念了驱使口诀将他们俩带出脑海,却将权杖留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一定做了什么!郁南珏盛怒之下,掌心带着怒气向下压,强劲的气流瞬间绞杀掉他脚下的一个人,新鲜的血肉和碎骨都被他身后升起的黑暗气流和其中的暗红圆轮吸收去。跪在郁南珏脚下的其他人将脑袋垂得不能再低了,嗅着空气中恶臭中掺杂着腥甜的气味,他们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分明害怕至极,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更别说起身离开了。这些人中有衣衫褴褛的,也有那衣饰华贵的,更不乏披甲的武士。这些都是人间界的人族,此地坐落于人间界的某处,聚集了人族也不奇怪。但是,连衣着洁净、周身泛着神光的仙族修者,以及那通体挥发着黑气的鬼族,都有不少混在人族之中,一起跪在殿下。粗粗点数,跪在郁南珏脚下的人近乎百人。而郁南珏坐在一把风格暗黑的椅子上,高高在上,这些人就跪在风格同样暗黑的大殿里,大殿里照不进自然光,只有一团幽幽的蓝绿色光团悬在大殿顶上,光团忽明忽暗,无风而晃,摇曳的微光只能让殿内的众人将将看清高坐在上方的主人,至于自己周围站的是哪些人,伸手难辨五指的情况下,更别谈看清周围人的面容了。这座大殿深藏底下,却一点也不潮湿,反而因为大殿坐落在灵泉之上,殿内灵气充足,进入殿内的人族、仙族、鬼族,吸收了不少灵气,得了切实的好处。这些灵气直接来自灵泉,没有丝毫杂质。灵气化作自然之气围绕在人族身边,人族吸收了可以祛病延年。灵气化作的纯白仙气则萦绕在仙族周围,仙族吸收了转化为仙气储存在体内,吸收起来一点沉垢都没有,更不会给经脉添负。至于鬼族,灵气自动转化为阴气萦绕在他们身侧供他们吸收。这便是人族周围一片自然,仙族周身泛着微光,而鬼族周围泛着黑气的原因。这只是郁南珏众多手段之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一个小手段,但是足以让在此的三界群英受益而臣服了。
“郁元,就是你们下一次行动的目标。将他活着带到我的身边来。”郁南珏俯视着座下匍匐着的人们,冷冷地发号施令。声音在幽深的大殿内回荡,响彻在每一位伏在地上的人们的心头。地上安静一片,没有人敢作声,因为高高在上的那位不喜欢听见他们的声音。之前有一个仙族在郁南珏说完话之后应了一声,便被郁南珏绞杀化作他背后血轮的养分。曾经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伏在地下的这些人是断断不敢再发声的。
郁南珏对底下的人们的安静很满意,顶上幽幽的蓝绿光正好映在他的半边脸上,衬得他像那一半立在光明一半立在黑暗中的神魔一般。他幽幽地开口继续说着,声音像蓝绿的幽光一般冷冽:“郁元,仙族,正在人间界破坏我的计划。一只黑猫常伴着他。另有一个仙族和人族的混血种,一个人族和鬼族的混血种,与他关系亲密。郁元和黑猫在鹿国国都,很快会到南国国都,那里有我的部分力量在,他们就是为了我的力量而去。你们去那里把他抓来给我。”郁南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手指一指底下的几人,那几人便从大殿中消失,回到自己应召进入大殿之前的地点。有的是在人间界的大宅里,有的是在人间界暗沉的巷弄里,有的是在仙界的仙宗内的长老院内,有的是在仙宗的药田里,还有的人是在鬼界十二城之一的城主府内。这些人可谓是上到无名小卒、下到有名之士,应有尽有了。这些人回到自己的环境中,熟练地纷纷开始着手安排郁南珏交代给他们的事。
大殿内,郁南珏继续安排后面的事:“郁元的仙族朋友,单名一个潇字,仙族和人族的混血种。把他抓来,我有用处。他在与鹿国交界的夏枯镇。”说完,郁南珏手一指,又点了一拨人出去。大殿底下顿时就少了近三分之一的人。
郁南珏的安排还没有结束:“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族和鬼族的混血种,鬼界鬼王破霄幽星。他与我倒有些渊源,你们速去将他抓来。限期五日。”郁南珏这次指派了底下一半的人出去抓破霄,足见他的重视程度。这波出去的人不敢停歇,一出去就点数手下和可以调动的人,一起出动去抓捕破霄。他们为郁南珏做事也有些日子了,限期的任务若他们中没一个能完成就得所有人一起死,而完成了的奖励也是所有人一起分享的。他们初遇郁南珏的时候,大殿内聚集了近万人,到现在只剩了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死在郁南珏的惩罚之下,少数死在任务中。但是,他们这些存活至今的,收获到的东西是三界中的其他人想象不到的。这么说吧,大殿内的所有人单拎一个出来,哪个不是三界近日迅速崛起并如日中天的精英。风险极大却收益极丰,这便是他们死心塌地为郁南珏办事的原因。
大殿内留下的人也被郁南珏指派了出去:“最后,最关键的任务还是交给你们去做。鬼界的布局继续,仙界的布局继续,待我一声号令,这两界便要一起乱起来。在那之前,你们一切照旧。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不要让我失望了。”手一挥,大殿内所有的人消失,只剩郁南珏高坐在椅子上,身子缓缓后仰,轻靠在椅背上合上眼帘,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脸上挂上一丝疲惫。
这最后一批人在三界的各处纷纷显形,其中不乏郁元等人熟识的面孔:水氏仙宗的守宗长老水长老、蓝峰仙宗的太上长老、鬼界的执剑鬼王、甚至是戮仙鬼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