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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只因为她还在想自己那失去的记忆。谁都会有一个可以承受的极限,她也有,现在就是她的极限,她终于忍不住了,她决定去问一个人,问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
“你还是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无知老者慢吞吞的说着,他的脸在那树中渐渐显得清晰。
忘忧低着头,她的手握在一起,拇指来回打着转,嘴里在小声嘟囔着什么。
其实她只是想说一句话,但是那话她却又问不出口。
无知老者忽然笑道:“你是要问我你失去的记忆在什么地方,对吗?”
忘忧猛的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您是怎么知道的?”
无知老者笑道:“我是无所不知的。”
忘忧嫣然一笑:“那您可以告诉我吗?”
无知老者道:“其实这些事你迟早会知道的,索性今天就告诉你吧,你的记忆被我封在一个铜佛之中,然后我将它封印在人间的一间寺院内,那封印的结界只有你可以看到,也只有你知道如何破解,去找你的记忆吧。”
忘忧笑着答应了一声,随即轻身飞走,直去人间的那间藏着她记忆的寺院之中,龙族的力量,她比谁都感应更加清晰,这也是她的能力。
“你为什么会撒谎?”流星犹如鬼魅一样从无知老者的身后出现,而无知老者的身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无知老者叹道:“如果我不对她撒谎,那么她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
流星问道:“是魔族的人吗?”
无知老者道:“是啊,他们的消息也极其的灵通,所以我一直信任的,只有你而已。”
流星淡笑道:“您难道就不怕我也是他们的卧底?”
无知老者笑的更加大声:“佐休一族只有天才,绝没有叛徒。”
星又笑,他笑的比无知老者还要大声,他第一次这样笑,但绝不是最后一次。
月光已经开始谈了,因为天就快亮了,但是只有一个地方,那里的月之精华依旧饱满旺盛。
洗剑池中,那一正一邪两把奇剑正在互相吸引,而后排斥,再牵引,再排斥,而这也只是因为这两把剑生的实在特异,它们的属性完全相反,一把是以邪气为食,一把则是以正气为食,如此那两把剑一旦有别种气息浸入,则会立刻与另一把剑相接,将与自己属性相反的气互相传递,故而这两把剑才会分而又合,合而又分,如此往复了不知多少次,那洗剑池才逐渐平静。
而此刻,那双剑所插之处周边半尺已无半点异物存在,两把奇剑就在那洗剑池中凌空而立,周遭剑气早已被这两把剑吸收殆尽,而这两把剑中除了剑气也再无其余任何一点气息,这就是洗剑池的妙用,它可以最大程度的将剑洗涤,从这里出来的剑,才是天地间最干净的剑,才是真正的剑,因为他们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他们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气息。
无刃见双剑在池中此般变化,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俯身向下望去,而此时他才发现,那池虽然极小,但却极深,顺着双剑所吸剑气周围,接着剑身散发出的淡淡光芒,他居然看不到这池的底在什么地方,这也当真是奇事一桩。
诸葛鸣一见状淡笑一声道:“阁下可是在看这池底在何处?”
无刃向后退了一步,站直身子道:“没错,不知庄主可否告知。”
诸葛鸣一道:“有何不可。”
无刃道:“在下洗耳恭听。”
诸葛鸣一负手而立,淡然道:“这话要从我买下这山开始说起了,记得那是十三年前的一天,我和家父一起去华山观景,忽然天生异象,天际竟出现起色彩云,那时的我对于这般奇景只知是天地造化之奇,家父却忽然大笑,转身对我说道‘那七色彩云乃是天地之气泄露所致,而这七色彩云的源头必定是连接天地的玄门之处。’”
“那便是这洗剑池?”无刃忽然截问道。
诸葛鸣一答道:“没错,于是家父便立志要寻到此处,直到两年前才找到这里,但是那时姐夫早已心力交瘁,十余年的苦寻,他的身体早已无法承受这天地雄浑的霸道王气,但家父还是坚持要感受一下这天地之气的奇异之处,便只身跃进这洗剑池中,但是那混沌剑气竟将家父的身体割得粉碎,而这里,也变成了家父的埋骨之地,而那晚也正是月圆之夜,也正是今天这个日子。”
说到此处,诸葛鸣一也开始有了些哀意。
但是无刃对这些却似乎不敢兴趣,也许他的心也会随之激荡,但是那白铁面具却挡住了他的一切思想,在旁人眼中,他甚至比那白铁更冷。
诸葛鸣一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似是在制止即将流出的泪,而后接着说道:“于是在那之后我便买下了这一整座山,然后在这山上建下世间最大的山庄,来作为家父的墓穴,而我也不惜重金让人挖掘这里,希望可以找到家父的遗骨,但是整整一年,我还是一无所获,今天就是家父的祭日,我希望……”
“我真的不愿做一个不孝之人!”
诸葛鸣一愈加的激动,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的脸开始抽搐,他的手也开始握紧,然后放开,然后当他再想握紧的时候却已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神经已经开始麻木,被那一段记忆所麻木。
无刃本是想知道此处为何无底,但是诸葛鸣一却诉起了自己的痛楚,到了那最关键的地方,他居然偏偏跃了过去。不过无刃却也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这里既然是天地之气泄露的地方,那么这里自然也是连接天地的地方,这里自然是无底的。
“起!”
无刃忽然一声大喝,双手食指同时上挑,那洗剑池中的两把剑立时飞回到他的手中,而这时,他也要转身离去。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要说一声多谢。
“阁下可是要走了?”诸葛鸣一忽然问道,他的问,有点不寻常。
无刃被这一问,问的有些楞了,站在原地片刻之后才道:“庄主可还有什么吩咐?”
诸葛鸣一走上前去,走到无刃身前,眼中闪烁着一丝奇异的光。
噗通……
他居然跪在了无刃的面前,嘭嘭嘭连磕了三个响头才知其身子道:“阁下既然可以来到敝庄之中,也在下也算有些缘分,适才得见阁下神功,在下有一事,妄求阁下可以答应。”
他一边说着,一边屈伸磕着头,额头已经流出血来。
无刃低头看了一眼这个人间尊贵的富人,淡淡道:“你可是要我为你寻找你父亲的遗骨?”
诸葛鸣一立刻抬起头来道:“正是,不知阁下是否愿意答应,事后不论成功与否,我都必有重谢!”
无刃冷冷答道:“你肯让我在这里洗剑,为你做这件事也算理所当然,我不要你的谢,但是之后我们互不相欠。”
无刃没有等诸葛鸣一的回应,他便已经跳进了那剑池之中,殊不知,他跳进的,也是一个陷阱。
诸葛鸣一随即站起身来,嘴角分明浮现着那极其深沉的阴险。
“他们在里面怎么样了?”孤日双手环在胸前,站在一块只有一角向上的大理石的那一角上问道。
诸葛豪野看了一眼孤日,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自从大哥买下这里之后,他就不准我,还有这庄里的任何一个人进入,那里是只属于他的,他说他在那里是为了沐浴,但是他的浴池什么样的却没有人见过。”
孤日走下石尖,大步向那火山迈去,诸葛豪野想拦,却没有那个能力。
孤日,实在担心无刃,担心尘风。
“你是怎么进来的!”
看着横刀而入的孤日,诸葛鸣一就算明知他是闯进来的,却也只能这么问,他只有这么一句话可说。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阴谋,我曾经在你的山庄找过,那里根本没有你说的你父亲的灵堂,而且自从我回来这里之后,我就没有再见到逍遥和雷奔,他们如果不是你的手下,就是已经被你杀害,如果我猜的没错,无刃回来你这里也是你一早就算好的,你一定是想利用他为你做什么事,对吗?”
孤日说的很平静,但是他的怒气却已经开始与这里的剑气碰撞,在他的耳畔,甚至还有那微小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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