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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众里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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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这座只能算是八九线的小城市,在太阳升至天穹的最高点的时候,应该了四个客人。此时的林秀他们正朝着一家便利店走去,先前他们已经去过另外两个便利店了,这是最后一个,到了最后,每个人有些疲惫,更多的是担忧。林秀不时的看向铁石,他的脸上木木的,没有丝毫的表情。林秀在心底轻叹了口气,没有多说,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那个便利店。

叮铃铃,便利店的门开了,林秀他们在外面目送着铁石进去,看到他把照片拿给店员看,看到对方一脸的茫然,也看到了铁石向店员打听着什么,也许是在问这里有谁是老住户。

说来也不怪店员记不得,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已经过去两年了,谁会对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女孩太过注意,恐怕就连这里的老住户都不会在意这些。林秀敲了敲耳边的传音器,说道:“铁石,问问她能不能调出两年前的监控记录来。”对面没了声音,林秀知道铁石是把传音器关上了,说来这传音器也确实好用,经过小暖的改装,居然像真的耳膜一样,根本不会被发觉。而且用的时候只需要有一个轻微的刺激便可,可以随时让小暖那边关闭,比之前的对讲机方便多了。

看铁石还不出来,林秀有些百无聊赖的踢起了路边的小石子,这是他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太阳一点一点斜斜拉长他的影子,让他心中一时有些感伤。但是感伤在下一秒便终止了,因为林秀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照片里小姑娘对着太阳微笑的表情。

抬起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刺眼的太阳光像是利剑一般直接刺的林秀睁不开眼睛,对面是一个小社区医院,规模貌似并不大,看上去已经有了年份。仿佛心里的某个神经被触动了,林秀皱着眉头问旁边的双面:“双面,咱们之前去过的地方你是不是都照了照片记录下来了。”

双面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点点头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队长?”

“你把便利店对面的建筑物也都照下来了?”林秀的语气有些激动,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有可怕后果的可能。

“喏,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双面说着把平板递给了林秀。

林秀的手指在屏幕间飞快的滑过,安阳社区医院、康定社区医院、馨园社区诊所......一个想法从林秀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也许,给铁石照片的这个人,就是要借此机会告诉他们,答案其实并不在这便利店里,而是那对面名不见经传的小诊所。

“走,去对面看看。”林秀一挥手,几个人快速朝对面的社区医院走去。

一进门,一股来苏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感觉有些刺鼻,这个时间大部分的病人都输完了自己的吊瓶回家休息了,只有零零星星几个病人还躺在那里输液。电视上正放着午间新闻,描述着东极区S市的一场民众暴动。

“这暴动好奇怪啊,怎么感觉气氛有点诡异。”一旁的弹夹嘟囔了一句,惹得林秀多看了一眼。那场面十分混乱,巨大的红色横幅上写着还我家园的字样,无数人高声呐喊着朝政府机关的大楼冲去。警察已经全员出动控制局面,但奈何人数太多,根本拦不住。催泪弹已经投放了出来,本应该逃跑的示威群众却没有退却,更是与警察发生了数起搏斗,报道上,许多人受伤被捕,可是逮捕后的他们却仿佛是梦游一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林秀还没多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问道:“你好,先生你是来看病的吗?”

林秀看了他一眼,觉得对方笑的着实有点假,直接拿出平板调出了女孩的照片,问道:“你见过这个女孩吗?”

对方看到照片,明显愣了一下,一丝林秀无法理解的惊恐从眼中一闪而逝,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表情,只是依然僵着微笑:“抱歉了,我没有见过这个小姑娘。”

林秀皱着眉头,正准备再问,却被一旁的弹夹突然高声打断:“老大,老大,快看,看电视上!”

循声望去,林秀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背影,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袖衬衣,在人群中的她是那么的显眼,两个俏皮的麻花辫朝两边一梳。对着镜头,那小女孩正灿烂的笑着,那笑容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是她!林秀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仿佛这一切,都是这个小女孩自导自演的一场恶作剧。可是一个小女孩,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手段?

“双面,这段视频保存下来了吗?”林秀低声快速问道,在得到双面肯定的答复后,他瞥了一眼一脸错愕站在那里的男医生,匆匆离去,现在最重要的,是看铁石的反应,林秀生怕铁石会不顾一切冲向示威的人群里。到时候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反而是得不偿失。

......

此时,在一处庄园里,悦耳的钢琴声透过窗户在大地上,在空气里,奔跑,游荡,像是一个又一个活泼的精灵。鸟儿在树上欢快的和着,几个小兽在草丛中奔跑,嬉戏,好不惬意。庭院的正中,是一个巨大的圆球形建筑,不知道用了什么原理,仔细看去,这巨大的圆球竟能不依靠任何支撑静静地漂浮在半空,那钢琴声,就是从这圆球中传出来的。

这时,一只黑色的乌鸦飞了过来,若是林秀在这,一定会一眼认出,这只乌鸦,就是他认为来历神秘的那只。乌鸦还未落地便化为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他恭敬的站在圆球下方,微微低头说道:“启明星亮了,雪女要唱起了她的镇魂歌。”

可是这话仿佛是对着空气说的,没有半分的回应,这青年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的弓身等着。过了一会,钢琴声突然停了下来,一道空灵的声音从里面响起:“离家出走的游子被呼唤,敲钟人走向了山巅。”

那青年的身体猛的一顿,不知是被哪句话触动了一下。良久,他默默直起了腰板,再次恭敬的鞠了一躬,转身重新化为一只乌鸦振翅飞去。

空灵的声音再次从里面响起,“小乌鸦,不要太聒噪,可知杀死你的不一定是猎人。”

声音在庄园里消散,钢琴声再次响起,翠绿的草地上,插着一支黑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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