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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天气不错,外头倒是晴空万里,毕竟这些日子常常下雨,也并未觉得有多热,又有微风吹拂,正是雨后天晴时。
石板路上还有昨夜积累的雨水,踩着干净的石板路,杨琪跟在王员外的轿子后头。
小镇不大,也就两条街,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王家坐落在南坊,一个正门竟占了半条街。王员外的轿子直接从旁边的角门抬进去。
杨琪也跟着进了王府。
王府颇大,杨琪眼下也没心思去看王府里头到底有多大,心里头仍旧想着王家姑娘的病情。毕竟关系着自家往后的生活质量。不管怎么样,就算最后证明了王家姑娘的病跟杨爹无关,王员外心里头,始终也会落下一根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治好王家姑娘的病。
兴许这个朝代,真的不是明朝,走在王府里,也没见王家的年轻丫鬟们有什么回避的。毕竟他们这一行人,有几个年轻的男人在里头。
又在王府里走了许久,才到一栋精致的小楼跟前。
这个时候,王员外才从轿子里走出来。
杨琪这才发现,王员外走路一瘸一拐的,显然是有腿疾。
进了小楼,杨琪倒是颇有自知之明,站在王家姑娘闺房门口,没有进去。
王家姑娘的闺房里,已经有不少人,她也着实没有必要现在就进去。
王员外神色凝重,直接冲进卧室里,不多时,就有一群丫鬟鱼贯而出。又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从屋子里被丫鬟扶出来。
也不知道王员外对这妇人说了什么,这妇人被扶出来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等走到门口,看到杨琪的时候,停顿下来,指着杨琪怒声道:“我女儿倘若有个三长两短,定让你杨家陪葬。”
说完,又哭着被丫鬟们扶出小楼。
这妇人说的话,竟跟王员外先前在杨家医铺说的话一个意思。显然都认为是杨爹害了闺房中的那位姑娘。
人一走,房间就空旷了不少。
不过一会儿就有个清秀的丫头走到门口,睥睨着杨琪,“我家老爷让你进去。”
杨琪摸了摸鼻子,这家人丫鬟的态度也不大好。
才进闺房,就看到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给床上的姑娘把脉,他旁边站着个十二三岁的药童。
王员外就站在大夫旁边,瞧着大夫给自己女儿把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又过了几许,老大夫给旁边的丫鬟一粒褐色的药丸,让丫鬟把这药丸用水化开给姑娘服用。
杨琪的目光落在床上躺着的姑娘上。
这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年龄,两颧发红,形体消瘦,衣领边上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结成一缕一缕的,显然流了不少汗,偶尔有干咳声从帷幔里传出来。
只从这姑娘面相和咳嗽声音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杨琪心里,就有了几分肯定。
她压低了声音,在王员外旁边说道:“王员外,令千金的病因,确实与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她眸光闪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令千金得的病,是肺痨。”
肺痨……这两个字,太过沉重,振聋发聩。
听到这两个字,王员外的脸色惨白了几分,“你胡说,我女儿,怎么可能得肺痨。你一个还没及冠的黄口小儿,莫要诅我女儿。”
显然,王员外是宁相信这病是杨爹误入了药导致的,也不信自己的女儿是得了肺痨。
肺痨,在王员外看来是治不好的。而误用药变成现在的情况,终究还是有几分能治的希望。
杨琪冷笑,“您若不信,只管问问这位太医,令千金到底是什么病。”
兴许是方才王姑娘用了太医的药,沉沉的睡了过去。她跟王员外交谈的声音又小,倒没有吵醒王姑娘,但王姑娘睡得病不踏实,在睡梦中,仍旧咳得厉害。
徐太医先前极为认真的给王姑娘治病,倒是没有注意屋子里来了什么人,瞧着王姑娘睡下,虽说睡中还是有咳嗽,好歹也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前些日子,咳得连瞌睡都没法儿睡。
才放下心来,徐太医就听到杨琪说起王姑娘的病症。
他转身,就看到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心中诧异连连,这位小哥儿只看面色,就知晓王家姑娘是得了肺痨?
倒是有几分眼色。
“王员外,令千金的病,确实是肺痨!”
“轰……”
王员外只觉自己被这徐太医的话轰得头晕眼花,一个踉跄,好在被丫鬟扶住。
“徐太医,你确定,前些时日,你如何不说!”王员外一口怒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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