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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夏末秋初,早晚朔风吹来,已颇感凉意,任天行见杨不悔禁不住发抖。便除下自己的外衫给杨不悔穿上。
杨不悔裹着衣服哆嗦的问:“任大哥,你自己不冷么?”
任天行面露微笑,“我不冷,热得紧。”
杨不悔感动的说:“你待我真好!你自己也冷,却把衣服给我穿。”听这小女孩忽然说起大人话来,任天行不由得一怔。
便在此时,忽听得山坡后传来一阵兵刃相交的丁当之声,跟着脚步声响,一个女子声音叫道:“恶贼,你中了我的喂毒丧门钉,越跑得快,发作越快!”
任天行急拉杨不悔在路旁草丛中伏下,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飞步奔来,数丈后一个女子手持双刀,追赶而至。那汉子脚步踉跄,突然间足下一软,滚倒在地。任天行一下子认出那女子是他当日救的昆仑弟子詹春,却不知那汉子是何人?
詹春追到那汉子身前,叫道:终叫你死在姑娘手里!”那汉子蓦地跃起,右掌拍出,波的一声,正中那女子胸口。这一下力道刚猛,詹春仰天跌倒,手中双刀远远摔了出去。
那汉子反手从自己背上拔下丧门钉,恨恨地道:取解药来。”
詹春冷笑道:“这次师父派我们出来捉你,只给喂毒暗器,不给解药。我既落在你手里,也就认命啦,可是你也别指望能活命。”
那汉子左手以刀尖指住她咽喉,右手到她衣袋中搜寻,果然不见解药。那汉子怒极,提起那枚喂毒丧门钉用力一掷,钉在那女子肩头,喝道:“叫你自己也尝尝喂毒丧门钉的滋味,你昆仑派……当真没有好东西,掌门给你们喂毒的暗器,却不给你解药,武林中可有这个规矩?还名门正派,我看还比不上我们明教来的光明磊落……”他背上毒铁发作,软垂在地。
詹春想挣扎爬起,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再坐倒,拔出肩头的丧门钉,抛在地下。“你……你死到临头,还在骂我师父?”
“我就是骂了又怎么样?我们明教与你们昆仑派势不两立。你们昆仑人少被我们兄弟杀的大败,我心肠好放了你,没想到你却带人暗算我们。他妈的,老子一时手软,竟然连累的自己兄弟惨死!”
詹春柔声道:“徐大哥,这一次的确是你手下留情,我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正邪不两立,师命难违,也是无可奈何。”
“唉,你此时说这些还有何用?可叹我徐达徐天德熟读兵书,满腹韬略,想学那岳武穆驱除鞑子,如今,呵呵……我可真是死不瞑目!”
任天行听到此人说自己是徐达顿时又惊又喜,他知道徐达是明朝开国军事统帅。字天德,汉族,濠州钟离(今安徽凤阳)人。初朱元璋为郭子兴部将,往归之。从南略定远,取和州。渡江拔攻城取拔寨,皆为军锋之冠,后为大将,统兵征战。吴元年,为左相国,拜大将军。洪武初累官中书右丞相,封魏国公,追封中山王。朱元璋曾经评价此人说他是,“破虏平蛮,功贯古今人第一;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如今这样的人物被自己遇到,又怎能放过?
“如今小妹害了你,也好生后悔,不过小妹毕竟可以陪你一起死,也是命该如此,徐大哥我连累的你壮志未酬,你怪我不怪?”
徐达洒然一笑,“那也怪不得你,你也是奉了师命,由不得你。其实,我中了你的喂毒暗器,死了也就算了,何必再打你一掌,又用暗器伤你?”
詹春心中敬佩不已,“你怎么此时还为我说话啊,我……”
“我没有怪你,真的……”
任天行心中了然,微微一笑,拉住杨不悔走了出来,“没想到刚才还打生打死的人,现在反而互相安慰,可知男女之情,不在门户之见,而是在于是否能为对方着想。”
二人听的有人说话,齐齐抬头观看,“啊,是任公子……”詹春见到任天行顿时惊喜道。
徐达奇道:“任公子?什么任公子?”
詹春连忙道:“徐大哥,我们有救了,这位是江湖人称‘天机公子’的任天行,任公子。”
徐达一听顿时大喜道:“可是当日在汉水,与彭大师和大柱子并肩作战的,任兄弟吗?”
任天行微笑点头,“我与常遇春亲如兄弟,看样子你们似乎关系不错。”
徐达哈哈笑道:“那是当然了,大柱子和彭大哥没少对我说你的英雄事迹,如今得见当真欢喜,只是我和此女正邪有别,任兄弟你……”
任天行知道他的意思,他淡淡的道:“你们刚才都以为命不长久,心中便有了仁善之意。无论是正教、邪教都是由人组成的,生死大限到来,又有何分别?”
他看向詹春问道:“詹姑娘,你这丧门钉上喂的是什么**?”
詹春感激的道:是什么**,我可不知道,不过伤口中奇痒难当。我师父说道,中了这丧门钉后,只有四个时辰的性命。”
任天行想了下,面露微笑道:“兰花香,这是喂了青陀螺花之毒,你们先替对方吸出毒血,我来给你们配药。”
詹春脸顿时红了,不敢看徐达,羞涩的说:“这……这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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