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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人曲
刘氓没心思跟这些“外面洪水滔天,我且怡然自乐”的家伙计较,也不认为自己有权指责他们。但这些人显然不这么想。可能是有所察觉,喧闹声很快平静。他没理会,走了几步,背后却传来悉索声,然后是嘣嘣两下。他和侍从都对此经历太多,下意识闪身躲避。可刘氓显然低估威胁程度,一支弩箭瞬间撕破他的衣袖消失在前方,而侍从则趔趄一下。来不急思索,他一把扯住侍从弓腰闪进不远处的树林。
每到一处,刘氓会不自觉留意地貌,判断所处位置优劣,这显然是好习惯。躲到一棵大树后,迅速对侍从的伤势作出判断,他又飞快的向后瞟了一眼。四个人正分成两组包抄过来,每组是一名十字弓手和一名剑手,看起来像私兵,没穿铠甲,显然训练有素。
侍从应该只是左上臂外侧贯穿伤,正凝神倾听。刘氓满意的点点头,给他使个等候机会的眼色,忽然跳出,不规则移动跑向密林深处。跑出没多远,他又向左转,依托树木绕圈返回。
两组私兵都已到达林边十几米处,剑手轻巧的向前移动,十字弓手已经重新上弦,在侧后跟随。刘氓躲闪着向前移动一阵,然后再次显露身形,错步向前疾驰。
林边树木稀疏,这些家伙完全可以看见他,但他失望了,剑手凝神迎过来,十字弓手却沉稳的落后几米,让射界更开阔。什么玩意?比自己的阿尔卑斯猎鹰还机灵。见另一组私兵已经接近侍从的藏身处,他咬咬牙,从地上抄起一根七枝蔓横生的粗树枝冲出去。
剑手即将进入树林,立刻收住脚步,双手握剑微举,摆出防御型攻击姿势。等他窜到几米处,十字弓手击发,剑手几乎是跟着弩矢扑上来。他抬手用树枝险之又险的格开弩矢,然后扔掉树枝侧身让过随后劈下的剑锋,贴进剑手怀里。欧洲也有格斗训练,这名剑手就像受过名师传授,可这种面对利刃的贴身打法绝对想都不会想。
容不得剑手反应,刘氓身体向后一闪,反手顺着剑手的胳膊撸到剑柄,右脚狠狠踢在这家伙裆下。抓稳重剑,他又重新上前,一膝盖顶翻正痛苦躬身的剑手,扑向十字弓手。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十字弓手脑袋飞起老高都没想到是否要吃惊。
另一组私兵这才发现不对,可刘氓眨眼就蹿出十几米,后方的十字弓手刚转身瞄准,一样东西就呼啸而至,嘭的砸在十字弓前方然后翻到脸上。等他明白这也是十字弓,刘氓手中的重剑已经携势刺入胸膛。
抬脚把十字弓手踢出去,刘氓不再着急,四下看看,好整以暇的走向最后的剑手。这家伙反应最快,估计是潜意识防备刘氓近身,双手握剑收于腰间,摆出防备的架势。离他三米多远,刘氓笑着冲他背后努努嘴。剑手只虽然来得及缩脖子,后脑勺还是咚的一下,懵了。
傻孩子,就你知道配合啊?刘氓又看看侍从的伤势,撇撇嘴,拖起剑手的一只脚转身走向小院。
小院占地面积不过一两亩地,院墙有一人多高,没有特殊的防御设施,应该只是用于偶尔用于休闲。此时天色已经昏黑,小院内一片死寂。感觉木制院门后有人,刘氓想也不想,一脚踹上去。门闩砰一声断裂,一个家伙当即被门扇拍到一边,距离较远的一个家伙手里握着一扎剑,不过握剑的手跟咙里的惊呼一样憋住,等刘氓拖着剑手进门才转身嘶喊着跑向别墅。
不过他足够可怜,任凭他如何呼唤哀求,别墅里的人就是顶着门不开。刘氓拍拍他的肩膀,一剑刺穿门扉,等尖叫声哗然而起,又好心帮他将门踢碎。只可惜,这家伙不领情,昏过去不说,还随意在裤裆里小便。
见一个家伙捂着肩膀在门后哀叫,另两个正疯狂的往楼上跑,顺便把一个呆坐在楼梯上的女人踩到,刘氓恼了,大吼:“都滚下来,刚才不逃跑,现在来得及么?”
等他用随身携带的秘密武器“擦然式法烛”点着火把,又帮侍从处理好伤口,两男五女才哀哀叫着走下楼梯。侍从鄙夷的看一眼,起身去招呼昏倒的废物,刘氓则顺势坐在椅子上打量起来。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富商子弟,年龄都不大,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五个女人燕瘦环肥,瑟缩的搂在一起哭泣,一个男人躲在他们身后,另一个胆子大些,舔舔嘴唇,沙哑的说道:“这位佣兵,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如果这里不够,我们的家人可以筹措赎金,请不要伤害我们…”
说话的年轻人个子不高,一头黑发,留着八字须,还有点婴儿肥的意思。感觉他就是刚才讲故事的乔万尼,刘氓顿时感到没趣。在故事里,反抗暴君的正义商人集英俊、多情、睿智、勇敢于一身,跟眼前的场景反差太大。
不过刘氓没心情给他们上政治课,抬脚踢昏地上哀叫的家伙,不耐烦的说:“外面的佣兵怎么回事?我们只是偶尔路过,为什么要至我们于死地?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有贵族么?”
年轻人这才搞清点状况,惶恐的退了一步,哆嗦着说:“这位骑士,应该是误会,我们只是聘请这些人保护安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攻击行人…”
正说着,最后一个剑手也被侍从弄醒。见这家伙一言不发,刘氓也不罗嗦,上前一脚踩断他的小腿。这家伙足够硬气,满头大汗,愣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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