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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翊瞳孔猛地震颤了一下,强自镇定:“我就算是承袭我爹的位置也顶多就是个城将,能和宫里有什么......”
“关系”两字还没说完,就被莫庭晟打断了:“江翊,”他语气平和无波地唤了一句:“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
江翊好不容易从乱做一团的思绪里艰难挖掘出零星的字眼组织成一句完整的句子,被这句话一堵,顿时便哑然失声。
两人僵持许久,莫庭晟手上的力道不变,脸上的坚定不减,牢牢锁住江翊的视线也未曾有半点偏移。
江翊还是败下阵来,垂死挣扎地道:“你不是曾经说过,事关我自身的事情,你可以不问吗?”
听听这什么混账话?都是事关生死的事了,这小子居然还觉得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莫庭晟后槽牙咬得嘎吱直响:“我是说过,但那话在现在这情况下不作数了,不成?”说着见江翊张了张嘴,立即打断他:“别跟我说什么一言既出食言而肥的,老子对象都快没了,谁还管它肥不肥!”
江翊见他连“撒泼耍横”这招都用上了,知道他今天不听到答案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心里又酸又涨地。
终归是要输给他的.......
他无奈想着,重复前面说过一遍的话:“先进洞里吧,外面冷。”说完生怕莫庭晟真的动怒,忙补充了一句:“我冷。”
莫庭晟正以为自己这一番热脸贴了冷屁股,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有门,上前一把拉过他的手往洞内去。
他原本觉得江翊这句“我冷”只是在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没想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当真是冰凉一片,当即忘了自己还在生他气,眉头紧皱:“手怎么凉成这样?你是傻小子吗,天冷了也不知道给自己加件衣服?”
江翊挨着骂,眉梢嘴角却浮起这半个多月以来最明媚的鲜活气来。
莫庭晟也来过一次,熟门熟路地拉着人往山洞最深处走去,把人一把按在简陋的木凳上,扫了一圈没看到他的行李,便干脆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到他身上,然后又取下墙上的一个火把,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捣鼓出一个中间凹陷的废铁,做了个简易的火盆。
江翊视线追随着他忙碌的身影,一直以来他们二人的相处中他已经习惯了当照顾人的那一方,突然调换了角色,只觉得既新鲜又无措,颇为局促地裹在带着人体余温的斗篷中,不敢擅动。
直到莫庭晟把做好的火盆放到他手边适当的位置,暖气卷上来,温柔又不容抗拒地将他整个人都覆盖起来
莫庭晟坐到他身边,他的手心一如既往地带着像是永远不会减退的温暖,抓着他的两只手,凑近了一些火盆:“好了,你现在可以开始告诉我,你到底盘算着对宫里头那位做什么了。”
江翊觉得整个人都被烤的暖烘烘的,看着莫庭晟在火光的近距离映照下像是发着光,便遭到了蛊惑一般乖乖开口道:“我要杀了他。”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亲耳听到这个答案莫庭晟还是感到万分震惊,捏着他的手倏忽用力,瞪大眼睛:“你疯了吗?那可是皇上!”
答案既然说出了口,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了,江翊任他抓着,不躲不闪:“皇帝怎么了?天下人都能杀得,皇帝就杀不得了?”
“曾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加诸在你我身上的,老天既然给了我第二次机会,那便是因果循环该是如此,难道不是吗?”
莫庭晟震惊过最初一刻,便立刻神色如常,听着江翊用稀松平常的语调说出此番激烈的言辞,便也淡然开口道:“但你可想过,皇上,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社稷。”
江翊并不意外他会说出这番话,反倒点头赞同:“我自然明白,人一旦坐上那把椅子,便是一个朝代的象征,他生,则朝代生,他亡,则朝代亡。”
他顿了顿,有意要把自己心里的恶意都翻到青天白日底下,不着片缕地展示给莫庭晟:“可这于我们何干?他当年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猜忌便设下那般恶毒的陷阱害你,一个不如意便能屠我江家满门,更甚至弃建安全城百姓的性命如敝履,这难道是一国之君该做的事?”
“他这样的人,现在装得再像,骨子里也都是暴虐无度,只要他活着一日,我的噩梦就无法彻底结束。”
这些话在肚子里藏了二十多年了,如今逐字说出,江翊却发现自己情绪的波动早已不像当初那般激烈,他知道原因,可他也知道箭已开弓,再难回头。
若他早知道会有一天再遇上莫庭晟,早知道有一天能与他相知相爱耳鬓厮磨,他宁可做一个碌碌无用的普通人。
可一切到了如今,他自己也不过是整个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大势所趋,不得不动。
莫庭晟没有说话,搭在江翊手上的手也没有收回去,江翊不敢抬头看他,视线落在火盆里,微垂着头不动的姿势令他腰背到后颈都有些僵硬。
在他几乎要耐不住这种难以捉摸的沉默的时候,莫庭晟终于开口了:“杀了他,然后呢?谁来做这皇帝?”
江翊以为他这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理由,是在暗指自己此举是为了谋朝篡位——也是,这天下又能有几个像他一样的傻子,一心想要暗杀皇帝,却没有半点想要取而代之的心。
即便他觉得接下来自己说什么都可能像是蹩脚的借口,却还是开口道:“太子如今已经成年,早就参政多年,眼下这个皇帝死了,新皇登基,无非就是一番改朝换代而已,能有什么要紧?”
莫庭晟很想告诉他,如今的这位太子相比起他的父皇来,某些方面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告诉他朝局更迭并没有那么容易。
可他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他低垂的头,半晌,抽回手。
江翊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前所未有的恐慌恍若滔天巨浪,自四面八方奔涌而至,一把将他拍进无尽的深渊之下。
他急切地倾向前去:“阿晟......”后面的话便再没办法发出来了。
伸出去的手被躲开了,他没有勇气抬头,只能看到那人从面前站起了身。
落空的手指蜷曲着抽动了一下,虚握成拳,支撑不住地落下.....
下一刻,那手便被接住了。
江翊脑中轰然一片,茫然以为这是自己的幻想,可皮肤上传来的温热又是真真切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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