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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到现在居然还没回来?”卢小月闻言顿时乱了阵脚,“快,快去打听一下,还有谁见到过少爷。”
卢小月口中的少爷,自是她的娘家弟弟卢典卢时恭,平日里,这位纨绔想着法子那些玩物逃出军营去外面撒泼也就罢了,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也总是知道遣个小厮回来报平安的,可如今却拿的是樊能的将军令,偷拿将令光这一点,便已经是不小的祸端。
眼下却又整个人不见了踪影,叫人如何安心?
庭院之中,卢小月虽身披锦绣,玉致妇人却满眼含泪。
当年卢家把她当成礼物送给樊能之时,她原本是不同意的,自从被姻亲退婚后,满城都在看她卢小月的笑话,还是爹娘的一番规劝,才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卢典年幼,生性又顽劣,若她不以一身清白作赌注去换卢家一番前程,那等家主离世后,卢家家业放在卢典手中,又怎还可能保得住?
几年时光过去,卢小月每每与那樊能圆房之时,总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可是为了卢家能在历阳立足,为了能让弟弟卢典有一个大好的前程,她又有什么选择呢?
偏那樊能又对她宠爱有加,十几个小妾唯有她卢小月被樊能抬举成了妻。
月下美人垂泪,自是娴静犹如花照水。
“夫人,奴婢刚听巡查的兵卒说,下午曾见到卢少爷与一帮贼匪出兵私斗,后来被一将军绑走了。”
听着小婢女说话如此着急,卢小月也连忙拭去眼角泪水,蹙眉问道,“哪家将军在樊能将军的眼皮子底下绑走了我的亲弟?”
那婢女喘着粗气,连忙开口道,“是……是敌军吴景的援兵韩当将军。”
“敌军?”卢小月的脸色顿时吓得煞白,而后直接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我那不争气的幼弟啊!这可怎么是好?”
夜半三更之时,樊能在屋中睡得正香,忽觉脸上一阵温软,连忙睁开牛眼,只见佳人正在身侧笑脸相迎。
樊能等这张俏脸一展笑颜可谓是等了五年了,这卢小月始终对他都没有个笑模样,如今却是如此娇俏,倒让樊能提起兴致,忙活到了五更天。
共赴巫山赏云雨后,卢小月却小声啜泣起来。
“夫人何故痛哭?”樊能只觉得心情大好,连忙问道。
“妾服侍大人本不该在此啜泣,只是我那幼弟被贼人绑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妾身实在是难以入睡,还请大人恕罪。”说着卢小月就要俯身作揖。
樊能将卢小月拦下,一把子抱进怀里,“诶,你我夫妇二人说什么见外话,妻弟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绑去,只是不知道那贼人是谁啊?”
“听说是个名叫韩当的贼军将领,威严自然是比不上大人您的。”卢小月娇嗔道,“我卢家就典儿一个男丁,若是典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就不活了。”
眼见卢小月在怀中哭闹,樊能只当作闺中一乐,连忙笑道,“夫人莫慌,其实白天的时候我就听说了此事,卢典私自盗走我的将令,这可以当作家事,我不计较。那吴景被我打得节节败退,如今就算是他外甥孙策来了又怎样?我就不信他还能翻了天去!”
军中变化,樊能自然是第一个知晓的,不过卢典的生死和一校人马被掳走,樊能并不在意。
战场之上,本就是一时一个变化,卢家的小崽子不知死活,偏去啃一块硬骨头,那也是他自不量力。
只是,刺史大人刘繇观庐江一战,总说孙策此人不凡,要诸位将领小心应对,因此,樊能也不便贸然出手,不过这个孙策的舅父吴景总归是个没本事的,孙策堂兄孙贲又是孙家当前的掌家之人,樊能与孙贲交过手,也是个手下败将而已。
一个小小孙策,又能有什么本事?
樊能边笑边哄着怀中美人道,“其实,要让我出手救回自家妻弟也不是不可以。”
卢小月听言连忙要叩头,被樊能又是打横抱起,“只是你得抓紧给我生个儿子!”
卢小月含泪点头道,“自然是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的。”
……
周瑜坐在马车之中忧心忡忡,早前听闻张昭张子布跟着淮龙帮行至江边,亲信来报却不见兄长孙伯符身影,这着实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是当是名儒,一方是山野村夫,这两类人根本就不搭边!这张昭到底是做什么呢?
“难不成张子布张公被人绑架了?”周公瑾揉着头胡乱自言自语道。
马车中忽然吹来一阵江风,而后便是一道身影出现在周公瑾面前。
“张公的确是被人绑架了,不过是被我绑走的。”白展堂笑着看向周公瑾。
此时周公瑾脸上又惊又喜,而后捶了白展堂一拳笑道,“你连多日不见,兄长总算是回来了。”
“可不是吗,我不敢有负公瑾所托,连夜将张公请回来,如今张公一家都在前面路口密林处等候,待会就能相见了。”白展堂说道。
领兵的虽然是自己人,但碍于从袁术处拿了玉玺回来,白展堂跑去藏玉玺、找张公之事并不敢声张,因此,一般的寻常兵卒根本接触不到马车,而实际情况也只有几位亲信知晓。
周公瑾殷切地看向白展堂,“兄长,那玉玺呢?”
周公瑾提起玉玺之时说话声音压得极低,而手上却张开双手四指比划着一四方形状。
“自然是藏在可信之人手里。”白展堂洋洋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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