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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门外斜挡下一片夏日暖色的阳光,阴影的分界处闪出亮晶晶的光泽,正如门内门外的两个世界,一个凉意漫漫、叮当飘香,一个热浪滚滚、嘀嗒焦灼,天空上是高耸入云的极速直升梯,通往两百层的360度旋转餐厅……这里是市区最繁华的地带,也是形形色色、鱼龙混杂、两极分化的危险地带。脸上顶有几颗青春痘的小门童穿着一身精致的礼服,直直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打扮怪异的男人。
“请问,你看到过照片上这个女孩吗?”
门童僵直着背,瞟了一眼便道:“不,我没见过……不过,请问你是不是那个……”
“不好意思。”男人迅速往前走去,再没回头。
……
迪走到了路边的一颗樟树下,衣服的颜色正好和树干相衬,他摘下了墨镜和口罩,脸上有些细密的汗珠,望了望周围,他打开手表电脑,继续搜索着“橙子”的任何有关信息,但结果还是一样,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因为还没人提醒过他这个名字是他自己给她取的。
据华威和阿尔法的说法,橙子失踪那天失足跳过楼,而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已经落地的时候,几乎就在一瞬间她消失了,就像穿越了一样,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媒体那边华威先下手拿钱堵住了风口,篡改了消息,对外声称橙子已经死亡,之后为了让当天在现场的群众相信,它还麻烦私人医院做了一个假尸体公布出去。事情勉强算是压下去了,因为比起橙子,群众更关心迪的去处。但有一件事让它耿耿于怀,媒体拍到她坠楼的最后一张照片里,出现了一道白光,那道模糊的白光几乎把橙子的身体包围,而它在拿放大镜仔细研究的时候,竟然发现那道白光里除了橙子以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影子,有手,还有腿……
橙子应该被某人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带走了,如果救她的人没有坏心的话,她会没事的,只是……自己还是有一些不知名的不安,像有很多细小的蜘蛛在心里爬。
迪光洁的脸上有几片从树叶间投下来的光晕,热量在他浑身上下游走冲击,他感觉嗓子里在冒烟,那不是一般的渴……手表里的导航被启动了,目标锁定一家地下酒吧。他重新带上帽子、大框墨镜和超薄口罩,往酒吧走去。
自从迪从医院醒来后,他的身体开始有了些不明显的变化,比如说他闻到烟味的时候不那么敏感了,还有渴的时候,他马上就想喝冰镇的酒,即使他以前滴酒不沾,他不再喜欢刮胡子,头发也任其乱糟糟的,这些是他没有注意的,但确实在最深处暗暗膨胀。
……
24小时营业的酒吧里昏昏暗暗,蓝调萦绕,再加上空调的适宜和装潢的古感,让人能马上忘掉外面刺眼的玻璃大楼和吵闹的飞行车,他和众多来小憩的顾客一样,喜欢这么个酥软的地方。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跟服务员要了杯加冰riesling,打量着照片上长长秀发的清秀美人,仅有的念头只是——这个叫橙子的女人,是爱着自己的吗?
水晶杯里的液体伴随音乐潺潺盈流着,在桌上映出清澈的光案,迪拿起杯子,一口喝掉半杯,被冰一浇,顿时所有的烦躁都冲淡了,他闭眼享受了一小会儿,向服务员勾了勾手指,服务员也是人类,仔细一看还是个十分帅气的少年,还以为迪要给小费,偷偷一笑走了过来。迪把照片往他的方向一推,问了那个已经熟烂了的问题。
服务员的笑容僵住,瞥了迪一眼,一秒后他眼前出现两张千币,他干咳了一声,手伸过去只拿了千币,抱歉地对迪说:“真对不起,我不认识她。”
迪什么也没说,指了指已经空掉的酒杯,服务员马上谄媚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一饮尽,留下淌着水滴的水晶杯,座席无人……
“小m,帮我看一下,我上趟厕所去。”服务员收好了酒杯,等同事来了之后就离开了。他四下看看,并没有去厕所,而是绕了好几个弯来到一扇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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