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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您一定要救救我浩儿,他还小,只有十八岁啊,上天有好生之德,它不会怪您的!”
到底是经常与风水师打交道的人,田梅怎么不知道严国忠心里在顾忌什么,这种人最可耻,什么都知道,可凡事都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了。”田梅干脆用这句话来堵了严国忠的口。
苏茉却是做了个呕吐的样子,见徐承墨用异样的目光看过来,那意思要多明显有多明显,苏茉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抬手在徐承墨腰间一掐,朝准备作法的李辉走了过去,想看看他到底想怎么做?
田梅已是等不及了,她站在床头,恶狠狠地朝自己儿子的躯体道:“李岚,我知道你听得到,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父母想死都不会容易,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苏茉清楚地看到,孟浩的身子一哆嗦,然后便看到他的眼睛睁开了,是苏茉曾经看到过的那双悲伤的眼神,带着怨恨、无助、想要妥协的神色,苏茉能够体会得到她此刻的心情,就算是灰飞烟灭也报不了的仇,让她如何能够洒脱地一转身去往地狱?
原本这事与苏茉无关,可是看到此刻李岚沉痛的眼神,她突然有些心软,便开口道:“李岚,出来吧,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损敌一千自毁八百的事,咱们别做了!”
“你,你也在这,可是,可是我……”
孟浩的眼角流出两行泪来,只要她现在离了孟浩的体,恐怕报仇的机会就再也没有啦,可是如果她不出来,那她的父母恐怕会走上和她一样的路。或许,没有了她,她的父母活着会很难受,但李岚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去承受孟家的暴力?
“出来!”苏茉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说别的,她相信李岚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如何取舍。
便在这时,田梅朝李辉使了个眼色,李辉点了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张符来。李岚的魂魄飘悠悠地从孟浩的身体里出来,刚刚离体,李辉手中的符便啪地一声打出,只是他快,苏茉更快,苏茉的手一招,那魂魄便消失不见了。
那符,竟然是破魂符,竟然有人能够拿得出这样的符。这符做起来不难,但破人魂魄终究是要遭天谴的,一张破魂符将会耗去一个制符人十年的寿命,这世上,还有什么比阳寿更可贵?
所有人相信,李岚的魂魄其实是被李辉的符给打得烟消云散了。更没有人看到,随着苏茉的手一招,一缕淡灰色的看不见的阴煞从她的掌心里溢出,又从孟浩的眉心处钻了进去。
眼看着孟浩就要醒过来了,苏茉拉上徐承墨便要出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田欢和一个女人正好从楼梯上走了上来,狭小的楼梯口一下子挤了四个人。
那女人生得很美,成熟的身材上有着一种妖艳的美,令苏茉一下子就想到了传说中的美杜莎,她见苏茉牵着徐承墨的手,深深看了一眼,眼中明显有着厌恶的情绪,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而是走到徐承墨跟前立定,笑着道:“承墨,好久不见!”
她不像其他的人那般喊徐承墨是“墨少”,而是直呼其名,显得两人之间关系似乎与众不同,苏茉听了很是不喜,她微微眯眼,直视对方的挑衅,可握着徐承墨的手却是已经冰凉。
徐承墨温暖的掌心始终包裹着她的手,朝对面的女子略略点头,道:“好久不见!”
“什么时候回京都?我来前,徐爷爷还给我交代了任务呢,要盯着你给他打个电话,什么时候有时间?”那女子巧笑倩兮,显出了格外不同的妩媚。
徐承墨的眉头皱得越发狠了,他感觉到了苏茉的手在慢慢挣扎,狠狠地捏去。那女子的目光不经意地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看了一眼,正要开口,便听到徐承墨道:“我有时间会打的。”
田欢上前两步,与那女子并肩,只不过面对面的是苏茉,“苏茉,我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姐李瑾,以前和墨少是同学呢,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
这话的意思,徐承墨和李瑾是青梅竹马了,苏茉原本不悦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激愤了,她用另外一只手扶住了徐承墨的胳膊,头往徐承墨身边一靠笑着道:“这样啊,李瑾姐姐,你好啊,墨哥哥他小时候读书的成绩是不是很不好?”
哼!想比亲近,姐陪着你便是!苏茉眼见得李瑾脸上那高贵的表情略有些撑不住,她自己却像是经历了一次任务成功的喜悦。只不过,她有些低估了李瑾,后者的脸只是微微一变,理都不理她,转而对徐承墨道:“昨天是你的生日,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吗?喜不喜欢?那领带的颜色是红黑条纹,我觉得配你的黑色衬衣正好。”
这般贤惠的样子,看得苏茉恨不得剜了她的眼,可不得不承认在这一轮对峙之中,苏茉还是落了下风,昨天,竟然是徐承墨的生日,昨天二零零八年九月十八日,她不光不知道是徐承墨的生日,她连徐承墨到底有多大都不知道。
就如徐承墨不知道她一般!想到这里,苏茉心里略微轻松了一些,他们,原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二人,难道不是吗?
可为何,想到这里,她心里依旧是难过,无法轻松?
徐承墨是个男人,但他也不是不知道女人之间的厮杀,他无意去观摩这些厮杀,也更不愿将苏茉置身其中,他将苏茉往怀里一搂,只扫了李瑾一眼,很是不高兴李瑾挑衅苏茉,抱着怀里的人儿就下楼了。
楼梯的拐角刚刚过去,徐承墨的腰间便猛地一痛,苏茉的手掐着他腰上的软肉,毫不手软地一拧,徐承墨只差没痛得喊出声来,生生忍住了。
李瑾转过身,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在楼梯拐角消失,她像是看不见徐承墨怀里搂着的人一般,嘴角依旧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目光似乎是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很遥远的过去,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个孩子,那时候的他也是一个长得精致俊俏的小男孩,那时候的他们,背着书包迎着朝霞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