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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案情进展
一下子就是一员重臣和两员大将主动停职自请处分,朝廷顿时就好像空了不少,不过好在岁末隆冬的时候就连政务都纷纷蛰伏起来了,大家也就没有被添加更多的忙乱。
审讯工作还在继续进行,随着苗训的口供被彻底地榨取出来,在苗训那里势如破竹的破案进程已经戛然而止,赵普和赵匡义的口供都是乏善可陈,既无法确证苗训的口供,也无法互相映证。既然事情暂时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结论,对魏仁浦等人的失职性质就一直定不下来,任何的实质性处断也都只能继续等待。
郭炜又一次自崇元殿退朝,回到广政殿中去翻阅各种奏章。范质、王朴二人关于审案工作的每日进展报告,郭炜仍然看不出什么新鲜东西来;史馆奏请差官修撰世宗实录,这个当然是一体批准;锦衣卫巡检司关于案件在坊间和各官邸引起的相关反应的报告,虽然内容详实、事例新鲜有趣,却也暂时对决策没有重大帮助;军器监和作坊使就兵器生产和最新兵器研发进展的报告,这个倒是令郭炜相当的鼓舞,各种兵器不仅能够支持锦衣卫亲军完整扩充到五万人、满足相应的库存要求,还可以给正在转岗操练的定远军配齐新装备。
嗯,以后的水军作战起码可以不用依赖两船靠近了之后再扔犁头镖和射箭了,使用火铳的作战距离远远大于前者,造成的物资消耗也明显少于前者。犁头镖的威力虽然很大,那也超不过火铳去,却要消耗大量的精铁来锻造镖头,在有了足够的火铳之后完全可以取消。至于箭枝,在水战中其实是相当缺乏威力的,只需要暂时保留用于焚烧船帆的火箭,等到定型了合适的火炮之后,不光是火箭可以淘汰,拍竿也将沦为无用物。
“起驾,去慈寿殿见过太后。”
在广政殿中忙碌着的郭炜,仿佛就是回到了前世那种成功企业家的生活当中去了,自己的国家和自家的企业之间的差异其实真的不算很大——除了后者会有更多的法律约束。现在各部门的经理还不是十分的称心,不过目前来看还都是比较称职的,要进行一些任免也不能完全由自己随心所欲,必须找足了由头再动手,这样才不会打消中层干部们的积极性嘛。
忙碌了一个下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晡时,看着从西边斜斜地射入窗棂的阳光,郭炜这才发现又是一天过去了,该去内宫问候一下太后了。
一路仪仗整齐浩浩荡荡地来到慈寿殿,在内侍通传之后入内觐见。说实话,像符昭琼这样和郭炜的年龄差很小又没有以母子关系相处太久,要说相互之间会形成什么母子亲情那就是瞎讲,若是她能够有符昭环的那种性情为人,或许还能让郭炜敬重佩服一下,可是符昭琼也完全不能够,所以目前郭炜也就是依照典制做足该到的礼数而已。
不过今天郭炜明显来得不是时候,嗯,或许应该说来得相当是时候,当郭炜和符昭琼见礼时,殿内还有一个并非内侍宫女的人,一个外命妇正在符昭琼的座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看到郭炜进来也没有去回避,而是起身盈盈下拜。
“汝南县君请起。”郭炜左手向前虚引,也没管符六娘是不是起来了,只是转头看着符昭琼说道:“不想打扰了娘娘和县君叙家常。”
符昭琼明显地迟疑了一下,然后看看妹妹的样子,终于还是咬咬牙说道:“却也不是在叙家常,六娘正在这里哭赵家的事呢。赵二郎误交匪类、那赵普更是藐视君王,六娘正自痛切悔恨,只是赵二郎平日行事从不曾知会六娘,六娘也是无从劝谏……官家,这朝廷大事内宫本不该多嘴,不过赵二郎只是年少孟浪交友不当,六娘也是可怜,看在故去的大娘面子上,官家可否从轻发落赵二郎。”
从轻发落?虽然郭炜从来不曾怕过那个就知道拽文的赵二,可要是真查出来赵二有什么实际不轨,郭炜又怎么可能轻饶了他。可惜现在审讯还见不到更大的进展,赵二的罪名根本就落实不下来,郭炜就是想从严也要顾及天下人的观感啊……更何况若是不能首先拿下赵匡胤,那么再怎样重处赵二都没有意义,反而可能彻底激化赵匡胤的反心;要是能够拿下赵匡胤,是不是重处赵二更是没有意义,赵二这人还没资格对自己造成威胁。
不过符昭琼的请求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好好答复的,郭炜只能恭敬地回以官腔:“娘娘,先帝在时,常言太祖养成二王之恶,以致君臣之义,不保其终。所以但凡是臣下有过,先帝必面折之,驾驭豪杰,有所失则明言之,有功则厚赏之。为君只需依照律令审视纠劾群臣,既不因怒而刑人,也不因喜而赏人。赵匡义的案子现在还在有司勘诘,具体案情结论尚未上奏,我都不知道会怎么判的,不过等判词下来以后,我会尽量依照法条从轻处理就是了。”
“汝南县君不必忧心,具体审案的两个侍御史都是朕安排的,董枢在浚仪县断案明晰,少有冤假错漏,朕当年做京尹时是深知的。那负责此案的刑部侍郎薛居正与大理寺少卿苏晓也是干才能吏,总责监理的范司徒和王枢密更是明断干练,定不至于有所枉纵。”
郭炜这话其实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就是“我们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宣言,可是一直低着头啜泣的符六娘听了却有所反应,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了郭炜一眼,再一次裣衽谢恩,倒是把郭炜给弄糊涂了——这也没有什么恩可谢啊,又不是在正式的朝堂上,在太后的宫中其实可以照家庭礼节来就够了。
御史台的两个狱室,问讯的双方还在磨牙中……
“赵普,那苗训供词俱在,你可认罪?”
“我无罪,赵节帅曾经执掌殿前司,我为节帅记室,见一见殿前司的散员散指挥使又有何不可?我如何能够知道一员殿前司军校会意图不轨?苗训所言两人之间的话语纯属诬赖,除了苗训本人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证明。”
“那你屡次夜入枢密使私第,总是无可抵赖吧,是不是勾当朝政去了?”
“我只是一个节度使掌书记,怎么知道勾当朝政,魏府与赵府私交不错,我与赵府谊为同宗,去魏府只是为了私谊,所以不能在白天去枢府拜访而只能夜入私第。”
“赵匡义,你是怎么结识苗训的?”
“阿兄的掌书记赵普与我家同宗论谊,因为看我年少贪玩,所以平日里出门访友的时候多带上我,才得以见过了许多人。至于那苗训到底是哪个,我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
“赵普与苗训密议不轨之事,你知道不知道?”
“赵普每次带着我去访友的时候,从来不曾背着我与人密议,或者这个苗训我并不认识?”
“可是苗训指证同时与赵普和你见过面,他也认得你。”
“阿兄在殿前司多年,殿前司的一个军校能够认识我并不奇怪。要么就是苗训挨打不过诬赖于我;要么就是虽然赵普带我访友的人中间有这个苗训,却不曾有过什么密议,苗训是在诬赖赵普。”
总之,审讯过程就是这样的枯燥无味,同时也是几无进展,好在到了年底大家都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