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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昱原本想再走一趟刑部,将当年之事,向公孙无量再查问个彻底。
但这计划并未能如愿成行,只因边关传来急报——大宛又一次侵犯边陲,西北战事再起!
回来报讯的斥候,全程跑断了十匹马驹,才堪堪将军报送达皇城。
战事发生已是五日前的事了!
岑烨和齐仲明皆向宣玟帝请旨前往边关戍守,被他果断拒绝!
宣玟帝声称,天漓朝才刚经历了一场战乱除去内患,已经没有余力去对付“外忧”了!
但明眼人都知晓,皇帝这是怕京中没人,再出第二个“公孙无量”!
岑烨心中将朱逸及他祖宗问候了一百遍,却也只能依旨行事——京中大小事务众多,御林军和雷霆司亟待编整,皇城布防需全番推翻轮换,还有他的震威军……
那可是谢祁山留给他的兵啊……
齐仲明亦是心有愤懑。但他本就年事已高,又痛失爱子,京兆尹府尹的位置空缺不说,齐瀚难当大任,这一切都还需他亲自在京中主持大局……
宣玟帝则心中早早做起了盘算:堂堂两个大将军必须戍守京中,无法放遣边塞,公孙颉又被封的是文臣……其他大小官员更是没有一个堪当此重任!
哦,对了,还有小谢!
可……可他毕竟没有官职啊……况且,他曾经那么对他的父亲谢祁山!说起来,到底是天漓和他朱家欠谢家的!如今,朱家千里之外的战事,又与他一个江湖人有何干系?
哎呀!早知道,便该在册封公孙颉之时,一并将他也给加封了!
然而,等朱逸想到要找谢承昱解困局的时候,其本人早已经去往了边塞,抵达了户尔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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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山庄,内宅。
“守仁,庄主在哪儿?”许亦桐找遍了整个山庄,也未见许亦枫的身影,问正在院下打扫的家仆守仁。
“回小姐,庄主现下正和庄主夫人,在房间里商议要事呢……”守仁如实答道,言语间颇有些欣慰。
毕竟,庄主与庄主琴瑟和鸣,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最愿意见到的事。
“哦?从京城里回来了,连我这个阿姐都不见,先跑来见夫人了!”许亦桐嗔怪地道:“也罢……是该让颖儿好好管教管教这小子,别成日里只知道忙庄上那些事,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外甥,让许家有后,那才是大事!”
“小姐……说的是……”守仁尴尬地答道。
他们家许大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议论起闺房之事来,倒是毫不避讳呢……
……
冬日里难得出了大太阳,在院子里投下斑驳的树影,微风拂过,温暖而慵懒。
但屋里光线仍有些昏暗,案几上燃着沉水香,如雾漫漫,似烟袅袅。
许亦枫临桌而坐,以手扶额,将整个面容埋入掌中,看不清神色。
“颖儿……你说,舟公怎么会是雷霆司的人呢?”
懊恼的声音自许亦枫的掌缝中溢出。
他至今仍无法接受一些事实,自言自语道:“从小,便是他手把手的教习我武艺!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又时常忙于公务,只有他……只有舟公陪着我……他……他是我的师傅,是我的亲人啊……”
修长的手掌紧握成拳,泛起了夺目的青白色。
公孙颖刚阖上红铜香炉,一回身便见许亦枫整个人都陷入了低落。她默默地起身,走到许亦枫身边,伸出双手,环上了他的肩膀。
“亦枫……”公孙颖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掌心抚摸着他的背脊,掌纹与缂丝绸缎摩擦出暧昧的声音。
虽然两人已成亲多日,但她还未习惯喊他的名字,平日里以称“夫君”居多。
公孙颖心下组织着语言,缓缓地道:“亦枫,你不要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人生来便有自己的宿命,不论是天家贵胄,还是青衫布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舟公已经陪着你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了,只不过如今,他选择了走他的路,你能明白吗?”
许亦枫抬头,看着公孙颖姣好的面容,有些恍惚。
只听公孙颖又道:“就像我爹,弱冠时加封太尉,而立之年便做了丞相,一时风光无两,满朝称赞。这么多年,他对天漓朝,也算是兢兢业业,克己复礼了。却因为一时糊涂,谋害重臣,还起了反叛之心。而如今,又有谁在朝堂上,敢为他多说一句话?”
“……”
许亦枫这才想起,他的公公公孙无量早已经下了狱,丞相府也差点儿被抄了家。如果不是谢承昱通知公孙颉一起,在最后时刻力挽狂澜,还朝局以太平,此刻,公孙颖和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站在这里,都是个问题。
连颖儿这样的弱女子,尚且想得如此通透,他又哪还有资格,在她面前伤春悲秋?
“颖儿……我不是……我并非想勾起你的伤心事……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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