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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第二天早上,他打开门就是另一篮早餐,热的红枣豆浆,两个和善园的包子,一个红艳艳的苹果。人应该才走不久,他回房间从窗台那里往外看,果然看到她单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似乎有感应一般,她在他视线的尽头停下来,两人的目光其实对不上,但是都知道对方在看自己。
六安朝他挥了几下手,转过身走了。
天戈心头一跳,有一种她这是永久离开的恐惧感,大半身体都探出去想要看她,但是人已经消失在楼宇间。
惶惶不安,直到这天在学校里再遇到她。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她坐在排椅上低头玩手机,挨着她坐的是一个女辅导员,对面是个男人,男人旁边坐的还是个女生,估计都是这一批次招进来的老师。
他们在那里说着话,那男人频频看向六安,面上带着刻意想要吸引异性的神色,天戈心头冷笑,只怕这样的备胎六安能把他排到天边去。他带着眼镜,一身上身夹克下边牛仔裤,身体有些浮肿,是本校出来的博士生。
她桌前摆着一份蛋包饭,但是兴致缺缺,没怎么动,其他几人边吃边说话,倒是她一直玩手机不太合群。
天戈站在那个男人后面不远处看她,没过几秒,她果然抬头看见双手插兜的天戈。
这时候来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他站在那里显得有些突兀。
抬头就看见他,六安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天戈的心这才松快一些。
当天晚上,门铃被按响一声以后他就去开门,门口的水泥地上有一个和早上一样款式的篮子,里面用碎花的毛巾掩盖着什么,他掀开来看,是一只纯色的折耳小奶猫。
喵喵朝他叫,大概是饿了。
好在里面还有一应俱全的袖珍用品,天戈很喜欢小动物,看了一眼楼梯,似乎透过楼梯就能看见躲在楼梯下的少女。他的嘴唇上扬的弧度更大,眼角流光,对着小猫咪无限爱怜。
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了猫咪几声,然后才关门进屋。
冲奶粉,试温度,天戈年龄不大,但是看他的架势一定可以当一个好父亲,虽然他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新成员,所以他最近一下课都往家里赶,好在期末本来课也很少,每周只有三节,还都不是在一天,他可以好好照料那只小奶猫。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六安不刻意跟他见面,但是每天早上都会来送早餐,还有小奶猫的用品。
这种脉脉的温情让天戈心里的坚冰慢慢融化。
在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他的门铃响了,他甚至没有看猫眼就把门打开了。
门口有一个更大的篮子,花色和款式都跟装小奶猫的那个一样。
六安乖巧地蹲在里面,披散的发顶有一对可以以假乱真的小巧猫耳,看到他出来,六安喵喵叫了几声。
水粼粼的一双眼睛,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天戈从篮子里扯出来按在怀里亲吻,舌头被他吮得发麻,腰也被勒得生痛,但是六安柔顺地抱住他的脖子,腿环在他的腰上。
就着这个姿势,两人别扭地回到屋里。
还来不及到卧室,六安被按倒在沙发上,衣服翻飞,很快听见她略带痛苦的“嗯”了一声。
天戈支起身体,一边猛力冲撞,一边仔细看她。
六安被撞得发昏,勉力睁眼跟他对视。
唇角勾起“小混蛋,轻,轻一点啊。”
他停下动作,低下头去吻她,从额头到下巴没有一个地方遗漏,在眼皮那里停留了很久,声音里带着不明的暗哑“我多希望你以后眼睛里只能看到我,耳朵里只能听见我的声音,只能跟我说话。”
六安要说话又被狠狠撞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
天戈俯身在她耳边“答应我,好不好。”
她的回答是带着占有欲的亲吻。
他现在正是热血的时候,这半年都是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现在两人都不需要饮食方便,于是在家里胡天海地了很久,她的脚连地板都没有碰过。
天戈喂完小猫,又来喂她,无限精力都发泄在她身上。
等到两人终于可以平心静气地躺在一起说话,已经是不知道几天以后了。
六安趴在天戈的胸口,听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手指在他手臂上滑动。天戈抓住她的手,坏坏的笑“又想了?”
她掐了他一下,抬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胸肌上。
“还在生气吗?”
他的脸忽然就楞了下,然后轻轻摇头“其实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就不生气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明明遇见她就已经是这么幸运的事情。
“我这么久也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她又趴回去,耳朵贴在他紧致的皮.肉上,眼睛却看向紧紧闭合的窗帘,仿佛透过窗帘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时候。
她从玉床.上坐起来,手摸上那个被刺入的地方。
光滑一片,扯开衣服看,什么也没有,手心里的九瓣莲也消失了,天戈就趴在她面前。
她知道那是天戈,傅泯恩他把自己救回来了。
有时候情人就是这么残忍,打着爱你的旗号,为你付出所有,想要占有你,作出的所有行为似乎都是为了得到你,所以尽管会伤害你,他们也觉得有机会弥补。
第一个是长生。
他爱她,所以把她留在世间,让她做了千百年的幽灵去寻找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第二个是傅泯恩。
他爱她,所以利用她,欺骗她,在她选择死亡的时候却又把她救回来。
他们都消失了,连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找不到,让她连一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大概心里还很自得,这样你就会记住我了吧,就算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你也会永远记得我。
她心乱如麻,那根钗子重复捅.进同一个伤口,疼痛绝望,却没有永远的平静。
满床都是血,她狼狈地下来,擦干净手去抬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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