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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摔成血泥的乌鸦尸体,恶寒从背后升起,白玄蝉忍不住恶心弯腰扶住手边的立柱干呕起来,胃里的食物已经消化完了没有能够吐出来的东西,只有泛黄的胃酸吐出来,喉咙口燃起一股灼烧感十分不适。
见此情形女仆长刚准备上前搀扶却被白玄蝉制止了她的行为,她直起腰来目光作恶地看着地上的血泥,冷静吩咐道:“去把上面的巢全部清理了,我不想再看见这种场面。”
“是大嫂,我马上叫人过来清理。”
“还有,刚才我吐的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程风起,你立刻把现场清理了。”话落,白玄蝉头也不回地走进门。
从大门到卧室,她起先是走着,步伐越走越快,上楼后几乎是跑着进入自己的卧室,而后反锁上房门,心脏剧烈跳动着,一股不祥之兆从心底升起,白玄蝉慌乱地走到沙发上坐下,随即又起身不安地关上了房间内所有的窗帘。
黑暗中她摘下手腕上所有的饰品随意丢弃在地上,先是抬起左手腕,右手指尖摸索到腕间的动脉,随后是使左手探手腕间的动脉,脉象来往流利如珍珠滚玉盘之象。
门外叩门声骤然响起,三次响声后江寒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大嫂,大嫂你在吗?我这里有封送你的邀请函,是非洺制药顾闫夫人亲自送来的,说是邀请你参加明天的插花会,希望你可以赏脸出席一下。”
非洺制药老董名叫顾城深,闫霜是他的夫人,是位典型的贤内助所以人称顾闫夫人,丈夫在商海沉浮她便在背后笼络各个家族的夫人为自己丈夫的事业推波助澜,非洺制药能在业界名列前茅,闫霜功不可没。
插花会说得好听,与其说是插花会不如说是奉承会,大抵是群虚与委蛇的女人们聚在一起互相炫耀互相攀比再互相夸赞,要不就是为了吹捧某个大家族的夫人开办的聚会,一群人围绕着一个女人众星拱月阿谀奉承。
这种邀请函在程风起官宣后数不胜数,纸质的也好、电子的也罢,像是闹了蝗灾似的冲进信箱里,白玄蝉全部都丢进了垃圾桶里,听到江寒的话她不耐烦道:“不去,程风起没和你说这种东西通通回绝不用告诉我么?”
“可这就是老大让我给你的,顾闫夫人过来时老大也在场,他本意是直接回绝的,但是顾闫夫人却说——”江寒顿了顿,继而道,“她说这场插花会陆夫人也会出席,老大问陆夫人是哪位,然后她就说是......”
还能是谁,除了那个‘躺尸’的苍杳儿谁还能担得起一声陆夫人。
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白玄蝉一改态度兴趣盎然地拿过他手里的烫金邀请函,既然‘陆夫人’都给脸出席了,那她这位程夫人肯定也要露个面,好歹两人是妯娌,对方的面子肯定是要给一给的。
“去和顾闫夫人说,明日我定准时出席。”白玄蝉甩了甩手里的邀请函语气轻佻,从房间里走出来又问道,“刚你说那人来送邀请函时程风起也在场,他今儿白天没有睡觉吗?”
“睡了,是中午有批货要出他醒来处理了一下,正好碰到了顾闫夫人进来所以聊了两句,聊完之后又睡下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说完话,白玄蝉摆摆手关上了自己的房门,走到对面程风起的房间后输入密码走进他的卧室。
里头窗帘紧闭密不透风,安神的香薰蜡烛将要燃尽,烛台边放着一板安眠类的药物仅剩了两粒,水晶杯中的水已经凉透,走进屋的白玄蝉踱步到茶几前蹲下,借着微弱的烛光拿起药物观察。
是喹硫平,治疗bipolar disorder的药物之一有助眠作用,程风起在吃这种药,也就是他患有bipolar disorder——
向来警惕性过强的程风起就连在睡梦中都不曾松懈,感受到房间内有人进入后他倏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条件反射般坐起身往枕头下掏枪,抬头望去只见是白玄蝉走来,见是她后程风起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