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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铭希淡然一笑,丝毫不介意秦晓丹的不友善,反而这句略带讽刺口吻的话语,却让路铭希悬在心口的那块石头兀的便尘埃落定。
她要找的人,就是这个语言略显刻薄的年轻人。
自打路铭希将自己的翻身计划全盘告诉张瑞之后,每一次和这个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散发着王霸气息的年轻人打交道时,张瑞都是翻着白眼的来,又翻着白眼的回去,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让张瑞很是奇怪的是,这半年来,他和秦晓丹那几十次的接触,不论张瑞是动之以情,还是晓之以理,秦晓丹依旧是这副不为所动的死样子。
——“他妈的,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被老子感化了吧?”
很多时候,当了解一个人过多,往往更不知道从何下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条死理,或许只适用于大范围,例如行军打仗,例如商场博弈,而当范围小到一件事,亦或者是一个人时,这条出自于《孙子·谋攻》的老道理,就变得如同鸡肋一般,毕竟,最难攻下的,莫过于人心。
这是这半年来,张瑞每每和路铭希通电话告知其进展的开场白。也印证了这句开场白,对于和秦晓丹合作一事的进展,历经半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这也便是路铭希此次亲自出击的原因。
“我倒没觉得有哪里不合适,‘先生’一词自古以来都是对有大学问的人的尊称,据我所知,以你的学识,当得起‘秦先生’这个称呼。”
秦晓丹淡淡地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卖弄古汉语的年轻女人,她虽说的略显矫揉造作,但她那拿着吸管优哉游哉地搅弄着杯中剩下的咖啡汁液的神态,又无法让秦晓丹对她生出任何厌恶。
“你的经纪人已经烦了我半年了,我也说得很清楚,我不会和你们合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麻烦你们今天一次性说完,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话头都还没找着,就被秦晓丹一口回绝,如果从他的话语里还没听出决绝的意味,那么,再配上秦晓丹那很是不耐烦的神情,这样看上去,便当真是封堵住了路铭希的所有后路。
既然遇到了一个畅快人,路铭希也不再和秦晓丹玩儿文字游戏:“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呵。”秦晓丹从喉间咳出轻嗤,身子大喇喇地向藤椅靠背上靠去,锁着路铭希的那道眼神,飘渺中又略带轻视,“想邀我的词,你还不够格。”
“我操!”此话一出,张瑞瞬间炸毛,“小子,你这大学是白上的?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怎么着也是必修课,你的修养被狗吃了?说话要不要那么呛人?”
路铭希一把拉住张瑞的胳膊,另外一只手又放到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以防张瑞再有任何过激的言论或者是动作,她面带微笑地看着丝毫没打算还口的秦晓丹,笑意越发加深。
并不是秦晓丹没修养,只是,他生来如此,秦晓丹的父亲,是某家航空公司的明星机长,而他的母亲,则是上市公司的高管,这样的家庭背景,不输于一般中高端家庭,但也正是这位常年飞来飞去的父亲以及这位每天手机电话响个百来遍的母亲,造就了秦晓丹孤僻又淡漠的性格,同时也造就了他独特的三观和喜好,最终成为了词曲界的明日之星。
“怎么样才算够格?怎么样才能邀到你的词?”
不够格,确实,路铭希的背景,比不上秦晓丹,而星途又大起大落的她,在经济方面,也没办法和这位小富二代相抗衡,就连路铭希这个人,在这第一次见面时,也没能入得了秦晓丹的法眼。
“你根本就唱不了我的词,何必再来糟蹋它们呢?”
表面上看起来,秦晓丹这种孤僻惯了又淡漠金钱的人,当真是无孔不入,但是,半年前的那个只会用感情不会动脑子的路铭希,已经脱胎换骨,在这年历才写到2008的时代,再没有人比路铭希了解秦晓丹要的是什么。
“你都没听过,怎么知道我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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