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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沉默,萧祁轻笑一声,“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倒是来的正好,那就帮我上药吧。”
直到他赤着上身出了浴池,她才看到除了后背的爪痕,以及书中提过肩上的箭伤,还有刀伤从胸口滑到右腰。她愣了片刻,轻轻抚上去,哑声问道:“疼么?”
他似乎浑不在意,“陈年旧伤,怎么会疼?”
氤氲的水汽凝在云石的壁顶,有水珠滴落,滴答一声。他俯身看着她,水线沿着胸膛蜿蜒流下。“这些话我从未同人说过,阿珂,你可怕我?”
她望着这张脸,熟悉的温软渐渐从记忆里脱却,只剩眼前刚毅冷峻的眉眼。那双眼的主人从风沙中将她救下,眼神凌厉。此时此刻,墨色的瞳被水雾蕴上一层迷蒙,映着星点烛火。
她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不怕。”
这二字,是她来到这里说出最为衷心的心里话。
羹汤到底还剩了一些,萧祁夜中没有进食,就让她再盛了一些。她端着羹汤的手有些发抖,咬牙端平又不忍让他再喝下去,“汤凉了,我去让厨房热一热。”
却被他拉住,“不妨事。”
她神色犹豫的看他一饮而尽。月影淡淡,纱帐微微扬起。他的呼吸渐渐平缓,是睡着的模样。她的手掠过他的眉眼,他英挺的鼻梁,掠过他的薄唇,最终停在他脖间的那枚鲜红的印上。手指在触到他裸露的胸膛,几乎像被烫着似得立刻收回来。
最终,只是替他掖好被角,转身离开。
殿外有重重宫灯,月影婆娑。她抬头望着月色,想起那日在将军府中,不知谁低吟浅唱着四句诗——萧氏一族,狼王为伴。狼血印启,天下不安。
本该是万般荣耀,却被人投以异样的眼光。或许王并没有她想象的俾睨众生唯我独尊之感,而是曲高和寡,难掩的孤独。
她又如何忍心,将他再一次推向深渊。
刚入宫时虞珂曾买通边境一家与她同姓的人家,家中男儿已经战死,她便替自己买下次女的身份。到如今办事不得力的属下才将消息带到王宫。
当萧祁告诉她这桩消息时免不了再哭一场。这哭却是真心实意,她失了最好的机会,更不知有没有下一次能让她取走狼血印。最重要的,是她不知自己还能否坚定如初。
秋意凉薄,院中的山茶却朵朵绽放。她站在花影下,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抚过她的衣角,“那日在长暮关,一眼便看到你的绿衫,不知怎么就想到宫中正是需要这样的颜色。阿珂,留下来陪我。”
她怔怔抬头看他。
他抚开她的鬓发,指尖擦过她泛着红晕的双颊,“你知不知道碧色在这大漠中,有多珍贵。”
自那之后,萧祁几乎日日将虞珂带在身侧,封她女官的职位。有时闲着甚至让她做两幅小像,都尽数被史官收起来,坦言宫中的画师都画不出她画中的神韵。
人人都在盛传这位神秘姑娘,会不会坐上空置已久的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