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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失笑:“大人说话果然有趣,大人之前有从商经历?”
刘涌哑然,这句话是他从胡雪岩处学来的,也笑道:“道听途说,胡乱说说,但是项王至今仍未大婚,这事当然是行不通的……”
张良浅笑打断:“这正是妙处!项王尚未立后,而策立皇后,霸王大婚之期,自然便是不可动兵戈之时。”
刘涌怔住。
张良继续道:“项王尚未大婚,如果要行大婚兼且立后之礼,告天、命使、纳采、问名……各种环节至少十余项,若再各择吉日,一一行过,一月时间未必便打得住,其间用兵不祥,只防不攻,兵戈自然要闲置一下了。”
刘涌眨眨眼睛,理解了张良的意思,暗忖这倒真是个损招,貌似可行。
但多少揣摩下,却觉得理论上通的事情,执行却难了,迟疑道:“但项王既有借燕齐内乱削平两国的意图,又如何能促动他在近期大婚呢?历阳侯范增筹谋了这么大一个局面,也不会愿意一场婚礼搅和了吧?”
张良也点点头,说:“大人知道项王至今未大婚,但大人是否知道,项王为何一直没有大婚?霸王宫已经在建,**虚位,王后属谁,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军中朝中又为何对此事全然无人提起?”
刘涌自思,史家评论都说张良的谏说之术,有话从来不肯直说,总是要先牵着别人问上一大串抓狂问题,如今看来,果不其然,笑笑答道:“在下实在不知,但听说项王早年发誓,嬴秦不灭,不愿为家,也许就是因为项王不想……结婚……?”心中嘀咕,莫非项羽也是有着结婚恐惧症的?
张良摇摇头道:“此事若论起,便几乎要牵涉项王军中所有派系,极为复杂……”顿得一顿,忽然听到屋外街上传来连梆两声,清越绵长。
声音在深夜街中传响,愈发显得凄清。梆声停而再响,刘涌知道,是二更天了。
报更唱声也依稀可辨,似乎是“开国承家,恒德乃足……”,刘涌听得明白,唱辞倒是与项羽返城之事若合符节。
“已到亥时了,”张良微微皱眉,点头道,“大人适才所虑正在关节处,此事确实不易。若要避开诸多阻碍,办成此事,须得大人再赴一个地方,如此某便无暇再与大人多作剖解。请大人稍待,某托大人带一书信。”说毕也不待刘涌回话,转身对着韩成尸身一拜,起身迈步,吱哑一声,推门出去了。
刘涌看着张良消失,屋里面就只剩下他对着韩成的尸体跪着,烛光飘摇,刘涌很觉得有点瘆人。好在只消片刻,张良复又推门而入,至刘涌面前跪坐,递给他一个皂囊。
刘涌两手接过,囊上锦纹古雅,入手柔滑,刘涌讶异,询问地看向张良。
“不知大人是否认得灵常?”张良问道。
“灵常?”刘涌一时有些迷惑,这个名字相当生僻,但又确乎有印象。
张良点头:“此人与我有旧,虽然一直没有在彭城朝廷任职,但与项家,以及项王军中的龙家,都有颇深的关系,一直住在彭城。大人请将此囊送至灵常府上,则项王婚事,**可成。”
刘涌终于从本尊记忆里挖出了这个叫灵常的名字,这是彭城的一个富户,本尊并不太清楚这灵常的背景。而刘涌自身的记忆里,也想起来,这个灵常在史上只出现过一笔,但他出现时,却是作为项羽的令尹!
项羽日后的令尹会与这件事有瓜葛?
刘涌大讶,抚摸着手中的皂囊,眼角抽搐,锦囊?……老古人都是这么爱弄玄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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