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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质询与发难,都在德赛的预料之中,事实上,德赛早已同拉纳元帅,以及蒙代尔参谋长交换过偷袭计划,也同样解答了两位长官的疑问。而现在,自己要做的,要说的,无非是将前两天的场景搬抄过来罢了。
按照德赛的计划,他将从自己团里抽调200名士兵和军官。选择一处与市政厅、圣母院相识的环境里,进行为期数天的攻防演练(事实上,刚组建完毕突袭队已由德尔尼少校带队,从今天上午开始,展开一系列的攻防集训),尽量做到每个环节的万无一失,竭力避免或减少意外发生。
至于市政厅、圣母院的内部结构与房间分布,那要感谢前世的一位导游小姐,或许是杨德赛小费给的多,那位导游详细介绍了两座伟大建筑在1809年里所发生的一切,包括帕拉福斯将军以及各位守军领导人的房间,日常生活习惯等等。
当然,穿越防守严密的敌方阵地的确非常困难,但也不是没办法。首先,萨拉戈萨守军的编制极其混乱,没有统一制服,每个团营的番号连指挥官自己都时常搞混,加上很多外地人编入城防军,团营之间相互认识的人不多。这是充当使者的德尔尼少校,在拜会纳特福斯将军时,一路观察,得出的结论;
再则,德赛还有一个大杀器,那是他从平民医院里意外发现了萨拉戈萨城的叛徒,法军的带路党,犹太人坎迪奥拉(穿越者的优势),这个高利贷者因为拒绝向城市守军提供免费面粉,并加以隐瞒,而遭到军委会的张榜通缉,逃到平民医院的地下室里躲藏。在德赛下令搬迁平民医院时,犹太人才不得不跑出来投降,为求自己活命,他答应为法国人提供自己所能提供的一切,包括一条从胡埃瓦河西岸某处穿越到市政厅附近的地下秘密通道。只是这个通过比较狭窄,派人实地探测之后,每次只能勉强通行百十人和部分装备;
至于,能否坚持到援救部队抵达,也就变得无所谓了。如果战事顺利,西班牙人放下武器投降,自然万事无忧;一旦萨拉戈萨城的守军高层拒绝签发投降命令,德赛会下令当即处死所有人,好让西班牙人群龙无首,乱成一团。整个突袭队伍,将寻求另一条地道,返回胡埃瓦河西岸,在东线接应部队的掩护下,渡河并安全撤出。
但德赛和盘托出自己的详细计划时,将军们这才确信老德赛的儿子没有头脑发昏,看似鲁莽的偷袭计划,也有几分侥幸的可能。失败了,损失不大,可一旦获得成功,萨拉戈萨守军将不战而降,即便是帕拉福斯将军等人不投降,或是逃脱。但凡在市政厅或是圣母院上空升起法兰西国旗,也会令西班牙人的整条防线陷入崩溃。现在唯一的障碍是,该计划变数不少,风险过大,包括拉纳元帅在内,都不希望德赛上校亲自带队参与。
“对不起,各位长官!相信大家不会愿意看到,一位上校晋升为将军的最好机会,白白丧失吧。”德赛玩笑性质的解释道。
的确,自德赛从军以来,真正拿得出手的胜仗,并不太多,一路顺利晋升到上校,凭借更多的是父荫,并非个人贡献。想要在拿破仑皇帝手下做到将军,可不容易,必须有令人信服的战绩。
要知道,如今已不是大革命时代初期,由于倾向保王党的法国高级军官纷纷叛逃国外,导致革命军中高层奇缺,因而迁升变得非常容易。包括拿破仑,德赛父亲在内,那些后生小子们只需跳跳小步舞,向雅各宾派或以及后来的督政-府略表衷心,便换得了高级军职,
这段时间以来,德赛绞尽脑汁,并与部下反复推演过后,觉得这一偷袭计划,风险并不太大,成功可能性不小,德赛自己认为至少要比站在枪毙党前面,轻松的多。
拉纳元帅最终获准了德赛的参加作战计划,命令德赛在方面军发动总攻的第五天,也就是2月1日前,率领一支部队偷袭敌方首脑机关所在地,萨拉戈萨市政厅,一举擒获或击毙叛军首领帕拉福斯等人,负责东、北两线攻势的费雷古斯将军的部队,承担这支突袭小分队的后勤补给,和掩护接应。
位于埃布罗河北岸3公里外,坐落一栋原属于布雷塔伯爵的豪华庄园,其主体建筑和萨拉戈萨市政厅一样,明显带有17世纪文艺复兴时代的巴洛克建筑风格。那是它们都同样出自一名叫做波洛米尼的意大利建筑师设计。航海大发现之后,大量从美洲殖民地掠夺而来的黄金与白银,既满足了西班牙贵族对自己家园穷奢极欲和追求神秘感的要求,也为伟大建筑师的才华得以充分展现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整座伯爵庄园的建筑,富丽而自由,浪漫色彩浓郁,殿堂平面与天花装饰强调曲线动态,立面山花断开,檐部水平弯曲,墙面凹凸度很大,装饰丰富,有强烈的光影效果。至于内部陈设,以雕刻、油画及挂毯为主,配有十七和十八世纪造型超绝、工艺精湛的家具。天花板上有镀金雕花浅浮雕,墙壁为深红色金银丝镶边天鹅绒……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精美的象牙雕刻、珍贵的巨幅油画及其天鹅绒的挂毯都成为法国-军官的战利品,那些包裹在窗台、柱脚和护壁四周的镀金黄铜,也被法国士兵用刺刀掰下来,卖给随军商贩,连客厅里的波希米亚水晶吊灯也未能幸免。原本金碧辉煌,陈设奢华的伯爵庄园成了满地灰尘,四处漏风,破乱不堪的鬼屋。
1月25日,一支人数200左右的法国-军队入住了这座布雷塔伯爵的庄园,这些人都是德赛上校和德尔尼少校在全团范围内挑选的精兵强将,他们将在这庄园里开展为期数天的攻防特训。之所以选择这里,是考虑这座伯爵庄园与萨拉戈萨市政厅的内外部造型极为相似,唯独在整体框架上,伯爵庄园比起市政厅小了多个尺码而已。
布雷塔伯爵庄园已被一个连队的工兵做了简单修缮,基本上都是按照德赛上校对萨拉戈萨市政厅的前世回忆,只是象牙雕刻、精美油画、美丽挂毯和镀金黄铜是没有的,工兵们找了一些碎石、树枝、甚至是纸板来替代,在上面写上文字或画出图案,作为特定标示。
身穿萨拉戈萨当地人的常服,披着羊毛坎肩的卡尔斯上尉拎着向日葵盘,嗑起瓜子,走到二楼房间,里面有一张白色圆桌,上面放有一瓶白兰地和几个高脚杯,面对窗台的德尔尼少校正眺望远处的山谷,悠闲自得品尝美酒。
卡尔斯上尉毫不客气的找来一张椅子坐下,向日葵盘放在一边,开始自斟自饮,同样享受白兰地的美好生活。两位军官所在房间的楼下,一名军士长正率领一群士兵,模拟演练突袭市政厅的场景。
“还顺利吧,城内的侦查情况如何?”等到卡尔斯上尉喝完第二杯白兰地后,德尔尼少校才转身问道。
“不算太好,市政厅四周的防守实力并没有怎么削弱,在200米范围内,3道入口,至少有50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那里轮流的放哨巡逻,这还不包括市政厅内部的守卫。”上尉摇摇头,放下酒杯,汇报这两天来自己渗入萨拉戈萨内城的观察结果。
德尔尼少校皱起眉头,原本以为在法军的攻势重新发动之后,西班牙人会抽调市政厅附近的守卫部队,好让自己有可乘之机,但显然,自己的希望落空了。增加己方突袭人数,也不可行。因为卡尔斯上尉曾亲自考察过犹太人的秘密通道,在内城另一头是个地下仓库,上面有家废弃的小旅店,每隔大约一小时左右,城市巡逻队就要在旅店里巡视一番。人数过多,必然动静过大,很容易引发西班牙人的察觉,导致行动失败。
“你向团长汇报了没有?”德尔尼接着问,丢掉眼前的问题。
“还没来得及,我在返回团部的路上遇到了夏尔少尉,是他让我先到这里,说德赛上校待会儿来伯爵庄园和我们汇合。”卡尔斯上尉解释说。
“有没有办法让德赛留在庄园里,不参与突袭行动?”德尔尼感觉很担心。
卡尔斯上尉否决了好友的提议,“如果你想让他成为傀儡,而不是君主的话,我不反对。事实上连拉纳元帅都同意,就这样,我们不要继续纠缠此事。”
他换了个话题,问说,“士兵们训练的情况如何?”
未等德尔尼少校开口,楼下已传来一阵高声痛骂,少校和上尉不约而同的笑了笑,那是他们知道,又有倒霉蛋在接受军士长的严厉训斥。